被柳玉直接戳穿謊言的顧父在小哥兒冰冷地注視下狠狠打了的哆嗦,嘴巴蠕動好幾下才說他們沒有,說不是他們幹的。


    “我看你們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小哥兒眯著眼冷酷道。


    “撲通”一聲,顧父和顧母被小哥兒嚇的直接跪在地上求饒,顫巍巍說他們也是在兒子借酒消愁時,無意聽他說起柳盈盈還在等他,後來一問才知柳玉在京城,還是有名藥館的東家夫人,而柳盈盈也托他幫找自己的兒子,所以才起了心思,想成全他們。


    “原來是這樣。”小哥兒點了點頭,像是聽進去了。


    這讓柳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讓顧父顧母臉上的惶恐不安頓消,又開始攀談起來,說顧溫琅和柳盈盈兩小無猜,若成佳偶,也是美事一樁。


    “所以你當我是傻子嗎?這麽好糊弄?”小哥兒口吻倏變,突然間的發作著實把兩人嚇得驚魂膽落,笑容都僵在臉上,隨後臉一拉,喊冤。


    “將軍夫人,我怎敢糊弄你啊,其實琅兒之所以娶方家姑娘,也是因我這把老骨頭,當時風寒倒床不起,家中窮困,是方家那姑娘中意琅兒,願給錢幫我這老骨頭治病。”


    “是啊是啊,我們自知無以回報,所以才……”


    “再不說實話,今晚城郊外的一處破屋會意外失火,然後不小心燒死了兩個睡得沉的過路人。”小哥兒不想再聽他們廢話,用最溫和的聲音說最唬人的話:“你們,想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顧父顧母驚懼不已。


    過了片刻,小哥兒眼皮一抬,淡淡地問:“怎樣?想清楚了嗎?”


    咕嚕……顧母狼狽地咽了口唾沫,偷偷去看顧父,結果也是一臉恐懼樣。


    在小哥兒的嚴厲逼供下,兩人最終還是道出了真正原因。


    原來他們從顧溫琅那裏知道柳玉是藥館夫人後,就偷偷去打聽了柳玉的事。


    這一打聽就不得了了,柳玉的相公居然是閑王常請的醫師,他們去好幾次藥館,又意外撞見小哥兒並認出他是誰。


    這下好了,一個兩個都是大人物,遂起了心思想借柳盈盈來搭上關係,好助他們兒子一臂之力。


    小哥兒氣得站起身直接給了顧父一腳,他爬起身求饒後又被小哥兒一把揪住領子。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你們最好祈禱她們沒事,要不然,我送你倆去見閻王。”


    “將軍夫人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嗚嗚,是我們糊塗……”


    “你們做都做了,有什麽不敢的?要是盈盈姐和嬸兒有個好歹,我毒死你們!”柳玉也黑著臉陰惻惻道。


    小哥兒嫌惡地丟開顧父,站直身俯視著他們,“今夜之事敢透露一句,我就讓你們永遠說不了話……龔鳴,幫我丟回去。”


    “是,主君。”


    龔鳴和另一個下屬抓起顧父顧母就離開了。


    弄清楚事情原委,柳玉和小哥兒都挺愧疚的,怎麽都沒想到竟是因為他們。


    淩川同樣震驚,也隱隱間覺得以前的某些推測被推翻。


    畢竟就如今看來,顧溫琅並沒有出色到能讓趙熙兒甘願下嫁的程度。


    除此以外,趙熙兒在這裏居然是被三皇子納入了府中,而她父親,明明是大皇子的人……


    又過半月,謝豫派去送信的人都回來了,柳盈盈母女卻仍不到京城。


    是的,謝家的人並沒有趕上,他去到柳家村找人時便被告知對方已經走了好幾天了。


    這讓小哥兒和柳玉憂心不已,生怕她們遭遇什麽不測。


    不過柳盈盈的事也隻是小哥兒和“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大多時候他們都警惕邊上虎視眈眈的人。


    淩川靜靜看著“自己”和小哥兒與那些人鬥,受傷有時,吃悶虧也有時,但兩人依舊並肩而行。


    一日,小哥兒出席了一個賞花宴,被一個麵生的哥兒刁難,還譏諷小哥兒是不是隻認得菜花。


    小哥兒最近心情不太爽,有這麽不長眼的送上來給他當出氣筒,自然也不會客氣,便就出言把人罵的一文不值。


    那哥兒說不過,又被一眾人嘲笑,便哭唧唧好不委屈地去找人幫他撐腰。


    淩川回頭一看,見到兩張熟悉的麵孔時都傻眼了。


    居然是李景然和柳秋悟!


    而且那哥兒叫李景然“景然哥哥”,叫柳秋悟“舅舅”!


    小哥兒對於說不過就叫人的做法很看不上眼,隻用眼角的餘光斜了一眼就想走人了。


    但那哥兒卻不願,他叫住了小哥兒,大步走過去攔住小哥兒去路,並對柳秋悟委屈巴巴地說:“舅舅,景然哥哥,就是他欺負我!”


    淩川惡寒,眼睛不由自主看向李景然,果然見他臉上閃過一抹不喜。


    而柳秋悟像沒發現一樣,望著小哥兒背影道:“這位公子,不知我這外甥哪裏惹你不痛快?竟讓你這般貶低。”


    小哥兒嗤笑一聲,悠悠轉過身,“真是活久見,小的說不過就喊老……”


    小哥兒聲音戛然而止,怔住了,而柳秋悟在看清小哥兒麵容的那一刹,也是如墮五裏霧中,失神地望著。


    李景然亦是如此。


    淩川也能理解,畢竟遇到一個比認回來的外甥更像親外甥的人,不吃驚才怪。


    至於小哥兒,他曾說過,他和柳秋悟長得一樣。


    就那個哥兒不明白他們這是怎麽了,還在夾著嗓子喊柳秋悟跟李景然,希望他們幫他討回公道。


    這聲音一冒頭,小哥兒就秒收斂失態的表情,抱著兩條胳膊麵無表情地問他們:“想怎麽著?說吧。”


    “咳!”李景然抬起手,握拳虛抵著薄唇咳了聲說:“啊…誤會,都是誤會,不知公子是哪家夫郎……”


    小哥兒笑著“謔”了聲,截了他未說完的話,“原來是想打聽我是哪家夫郎,再好去我家告狀是吧?”


    “不是。”李景然疾口否認,然後轉向還愣愣盯著人家看的柳秋悟,道:“秋悟你說句話啊?人家都要誤會了。”


    然而柳秋悟還沒回應他,那哥兒先不幹了:“景然哥哥!我都說了是他欺負我,你幹嘛還一直說是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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