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伸手做請姿勢:“那就看花公子實力了。”


    小樣,他打不過外麵還有川哥和沈伯呢,不過許久未動手了,活動一下筋骨也不錯。


    花朝雪眸光一凜,喊著“得罪了”就迅疾出拳。


    “來!”


    興奮之光在夏墨眼底跳動,他迅速捕捉到花朝雪招式的缺點,動身抬手靈敏以對。


    兩人就這樣在不算寬闊的房間裏打了起來,遭殃的自然是那些無處可躲的家具。


    被掀飛的,被踢翻的,被打碎的,一片狼藉。


    它們挺慘,但夏墨卻在花朝雪的攻擊下遊刃有餘,也不枉之前淩川常常陪他練手。


    趁著對打的空隙,夏墨說道:“花公子,你看你連我都打不過,你拿什麽去跟人家千軍萬馬拚?一腔孤勇嗎?”


    這時,淩川和沈伯已經聽到動靜,一前一後衝了進來。


    沈伯是頭一次見夏墨身手,眼裏不禁露出驚歎之色。


    兩人看到夏墨是占優勢一方後,就都站在原地,沒有幫忙的意思。


    而花朝雪被小瞧了,又見有人進來,神情立刻凝重幾分,尤其目光對上那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時。


    這人看似平庸,實則光一個眼神便透著令人膽怯的威懾。


    夏墨也看過去,他朝淩川俏皮地眨了下眼,然後對沈伯道:“沈伯,花公子醒了,你幫他弄點清淡的吃食過來。”


    “我這就去。”被點名的沈伯剛進來就又轉身出去了,而表情嚴肅的淩川雖不說話,但眼底也有了些許變化。


    花朝雪看的一清二楚,瞬間明白了誰最有話語權。


    他抽回視線,回兩人衝進來之前夏墨問的話:“那比被人利用,當屠刀強。”


    就算他們沒插手,花朝雪也十分清楚,自己能離開這裏的幾率小的可憐。


    夏墨心裏哦豁一聲,暗道都不想保持客套了,看來他是真把人惹惱火了。


    “至少也是揮向你仇人的刀不是?放心,我是個大好人,目的也不過是清除掉藏在黑暗裏啃食大淵根基的蛀蟲而已,兩全其美的事,你何樂而不為呢?”


    花朝雪回了一記冷笑,表情就好像在說哪個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一樣,並拳頭急轉而下攻向夏墨右腰側。


    夏墨眼尖,當即身形側偏左掌一擋,輕鬆化解了他招數,嘴裏念念有詞:“都說你打不過我,何必執著?”


    花朝雪眼一抬,口吻冰冷:“那恩公又何必強人所難?”喊的是恩公,但這眼神和語氣就跟敵人差不多。


    “嗯,還是個能說會道的,不錯不錯。”以後去了喬瑞承身邊做事他也放心。


    此話一出,花朝雪臉有點黑,深深的無力感在他心頭蔓延,於是出手更猛了。


    夏墨邊應付邊說道:“大兄弟,悠著點,大病初愈可禁不起折騰,你冷靜點。”


    冷靜個屁!


    花朝雪這會兒像是吃了啞藥,隻動手不動口。


    兩人又過了數招,夏墨覺得再打下去就真的是拆家了。


    “可以了,停手吧。”


    花朝雪心口有氣,憋著難受,明知再打也毫無意義,但就是不同意停戰。


    不得已夏墨動了真格,賞他一拳一腳清醒清醒。


    花朝雪連退幾步,嘴角滲血,手捂住發疼的胸口。


    夏墨隨意拍了拍手,又彈了彈衣服,斜眼問他:“認清現實了嗎?”


    花朝雪瞪著他不說話。


    淩川繞開地上碎物走了過來,低頭詢問小哥兒:“可有傷到?”


    花朝雪一聽胸口更疼了。


    夏墨沒錯過他神色,眯眼笑道:“我沒事,他不是我對手。”


    這話無疑是又狠狠插花朝雪心口一刀。


    花朝雪忍無可忍:“你們究竟是誰?想幹什麽?”


    淩川轉頭,冷漠地看向他:“你無須知我們身份,你隻需知道,你的命,已不由你。”


    “哈!”好個我命不由我,花朝雪冷笑一聲,說:“若我偏不呢?殺了我?”


    “不,我們不會殺你,而且你會同意的。”夏墨胸有成竹道,他走了兩步,望著他陰沉無比的臉,繼續說:


    “你死了,你家人便再無出來可能,而你的仇人則更是可以高枕無憂,踩著你一家骨血逍遙快活,甚至榮登高位 ,這樣,你甘心嗎?”


    當然不甘心!


    花朝雪眼神一動,抿緊唇緘默不語。


    夏墨深深看他一眼。


    “花公子,或許我們可以坐下來談一談。”


    “嗬。”花朝雪嗤笑,目光冰冷:“我有的選麽?”


    夏墨微微勾唇,“那就看花公子如何選了。”


    放人是不可能放人的,他們要的就是打金旭華個措手不及,若把他放了,影響到他們計劃實施就不好了。


    花朝雪嘲弄道:“那還問什麽,說來說去無非一條路,又何必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夏墨被刺了兩嘴,不過沒關係,架都幹了還在乎這點嘛,這人顯然是個軟硬不吃的,那他隻好強灌咯。


    隻是桌椅都被打爛了,所以他們不得不移步另一房間。


    三人齊坐,夏墨麵帶微笑,慢條斯理地給花朝雪斟茶,而花朝雪眼含薄怒,坐著不動,至於淩川,由始至終都是紋絲不動的撲克臉。


    “來,先喝茶。”澆澆火。


    打又打不過,走又走不了,花朝雪滿肚子怨氣,哪喝得下什麽茶:“說吧。”


    “你想的那些人,我們都不屬於,不過會有牽連到。”


    花朝雪睇了一眼神:你看我像傻子嗎?


    不像,就是死腦筋了點。


    “局勢已亂,你知道太多,不除異己,就算你能幫他們洗脫嫌疑,保他們一回,但終不見得解決問題。”淩川道。


    花朝雪默了默,注視著他道:“可你們連身份都不敢透露,我怎信你們?”


    夏墨托起腮,“你信證據就好了,江湖能人不少,不定要居於朝堂,我們身為大淵子民,隻想守護大淵,不忍家園被愚昧之人葬送,不想有一日兵荒馬亂,百姓受凍挨餓,過顛沛流離的日子。”


    聽聽,我們多大義啊,所以哥們你就從了我們吧。


    花朝雪蹙眉。


    他知大皇子勾結外邦一事,否則也不會被追殺,但哪有他說的那麽嚴重。


    “你是覺得我在誇大其詞?”夏墨盯著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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