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天亮了才出空間的,那時街道上人影稀少,深巷裏更是沒什麽人。


    他們先去麵攤吃了熱騰騰的麵,然後給沈伯和花朝雪帶了吃的回去。


    花朝雪還算安分,沒趁他們昨夜不在偷偷溜走。


    見人回來了,還主動詢問他們情況。


    “怎麽樣了?”


    夏墨和淩川不瞞他,如實相告。


    聽完後花朝雪先是震驚,然後沉默了,凝著眉像陷入沉思。


    夏墨和淩川沒打擾,但他們心中計劃不變。


    他們希望花朝雪入局,如果他不配合的話,那他們隻能將他囚禁起來,直到事情結束止。


    這不是他們想見到的,更不是花朝雪能接受的。


    良久,花朝雪抬起頭,眼睛直勾勾望著他們。


    “你們說他準備對大皇子和喬文槿動手?”


    “嗯,不出意外的話,喬文槿故意隱藏的性別會揭露於世,但你也知,我們昨晚被抓個現行,所以也不能確定他還會不會在今日動手。”


    說到這夏墨頓了下,看了他一眼才接著道:“花公子,坦誠說,我們還是希望你去冒一冒這個險,賭贏了你花家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你拒絕,我們還是那句話,不會要你命,但也不會放你走。”


    聽著很冷情寡義,但不可否認的是,花朝雪這條命是他們救回的。


    其次花家的局麵也不是他們造成的,他們雖逼他做抉擇,但拿大局跟與他們毫無瓜葛的他做比,他們會也隻會選擇前者。


    就如同上一世一樣,他們很多人都是為了大局而義無反顧。


    他們的取與舍,花朝雪一直都很清楚,所以也沒什麽好說的。


    昨夜他輾轉反側,想了一宿,早就想通了。


    光憑他這見不得光的身份, 就注定不會有人願為他冒著淪為同犯的危險去幫他,代價太大,敗了還會禍及家人。


    他是何其的微小。


    有些東西捋清後,他就明白昨日妄想蜉蝣撼樹的自己有多可笑。


    他平靜道:“我知道,我沒打算反悔。”


    聞言,夏墨和淩川麵上不顯,心裏卻著實是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我們商量一下接下來要怎麽做。”


    花朝雪沒異議,既然做了決定,就必須全力以赴。


    三人將近談了一個上午,說的差不多的時候,沈伯匆匆從外頭回來了。


    也不用他們問他,他自己就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


    “大消息啊,外麵的攤販都在議論,說喬世子其實是個漢子!嘖,我就說有哪個哥兒長得他那般高的……”


    三人聽了後無聲相覷。


    而後夏墨就對花朝雪微微一笑,那笑容好似在說:看吧,我們沒騙你,這不就動手了。


    花朝雪沒發表己見,但聽仇人落難,他比誰都痛快,就差沒拍手叫好。


    因此,他對那位深藏簡出的病弱王爺產生了很強的探知欲,甚至覺得他或許可以真抱些希望……


    喬世子是漢子的事傳得快而猛,就像撲不滅的野火,燎了原,將整個京城都燒至沸騰,等喬王父子知道時已經晚矣,想挽救都挽救不了。


    有喬瑞承在背後操縱,眾人嘩然之後便揣度起喬王的用意。


    這種充滿陰謀又透著狗血的猜想,最能激起人的好奇心與八卦欲。


    於是眾說紛紜,成功將這對父子推到風口浪尖上。


    畢竟那可是他的親兒子,堂堂一王爺,會真不知自己的世子是哥兒還是漢子?


    說不是,恐怕連狗都搖頭。


    這事呢本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一經加工,再傳到宮中那位的耳朵裏就很不一樣了。


    喬王父子心裏恨呐,差點吐血三升。


    想他們平安無事苟了這麽多年,眼看再熬個兩三年就能不費吹灰之力鏟除異己,站上權力的巔峰。


    結果呢?就這麽被人給破壞了!


    他們恨不得將捅漏這事的人找出來五馬分屍下油鍋!


    不過眼下他們是分不出心神來的。


    因為他們不光要向上頭那位解釋,還要應付那些愛慕追捧喬文槿的世家公子們,忙的腳不沾地。


    沒辦法,牆倒眾人推。


    雖說有人好男風,但並非人人都好這一口。


    況且他們本就是衝著喬文槿那假性別去的,愛男風的甚少。


    他們這類人,家族顯赫,若能強強聯合定能更上一層樓,或許其中也摻了許些真情,但更多是相中喬王府這高門第。


    退一萬步說,即便他們目的不單純,那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但娶也是真心想娶的。


    現在倒好,好處沒撈著自己反到成了笑話。


    尤其是風頭盛的那幾個,以前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難堪。


    隻要一想到自己被一個漢子欺騙了感情,還曾為他爭風吃醋過,就惡心得像吞下一隻蒼蠅,想弄死喬文槿的心都有了。


    喬文槿這是犯眾怒了,也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哈哈哈,活該啊……”


    影鶯笑的直不起腰,院子裏全是他笑聲。


    夏墨也笑,心想和喬王府有仇的估計都與他這般笑看好戲。


    花朝雪默默打量著影鶯,昨日隻見過一麵,並沒有接觸。


    影鶯察覺到了,不甚在意,等笑意全壓下去後才拿出一張請帖推到他們麵前,說道:


    “這是安排坐主宴席那院的,請帖人來不了了,你們若能混進去,見到他的幾率比較大。”


    夏墨拿起打開看了看,淩川也伸過頭望了兩眼,然後便將它轉遞給了花朝雪。


    花朝雪接過,低頭看著。


    夏墨望著他道:“要怎麽做已經說好了,我倆會給你當送禮的小廝,但進去之後就隻能要靠你自己了。”


    “嗯,你們放心,解蠱之法我已背得滾瓜爛熟,屆時我會見機行事。”


    以性命為賭注,他不想輸,也不能輸。


    “你記得就好,等明日出發,我會把誘蠱之藥和保命聖水一並給你,這兩樣你定要保管好。”夏墨認真交代。


    花朝雪應:“好。”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就等著明天到來。


    時間流逝是飛快的,一天而已,轉瞬即逝。


    閑王大婚那日,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迎親隊滿大街發喜糖撒花瓣,好不熱鬧。


    圍觀的老百姓很多,個個笑得燦爛,更別說是正喜吃零嘴的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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