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棟宅子,我已經托人找一棟大點兒的宅子了,咱們人雖然比較多,但隻要宅子大一些,也是住的下的。”徐州重說道。


    “那就好,我還是希望一家人住在一起。”


    “嗯,不過大姐和大姐夫再過一陣子……”


    馬車裏幾人有說有笑的聊著,夏一梅靠在徐州重懷裏透過窗戶往外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不過看上去十分開心的樣子。


    “怎麽,又想到什麽好主意了?”徐州重摸著夏一梅的胳膊,滿臉寵溺的問道。


    “還沒有想到具體的,不過京城真是一個好地方,想來在這裏做生意的話,一定能賺很多錢!”夏一梅轉過頭說道,眼中滿是熱愛與野心。


    “真是一個小財迷!你即便想要做什麽也得等咱們安頓下來再說。等到時候無論你是想要做之前的生意,還是想幹其他的都隨你。”徐州重寵溺的刮了刮夏一梅的鼻子,兩人四目相對,氣氛說不出來的曖昧。


    原本坐在一旁閑聊的三人,全都止住了,笑著看著他們。


    麵對三人打趣的目光,夏一梅咳嗽了一聲,不過並沒有說什麽。


    “大姐,你又想什麽好主意了嗎?”夏四菊熱切的問道,其餘兩人也都期待的看著夏一梅。


    “有一點思路,不過還沒有想好具體要做什麽。”夏一梅點了點頭,“現在大雪紛飛,天氣這麽冷,如果做點兒什麽關於熱食,或者保暖衣服之類的生意,那一定很紅火,不怕賣不出去。”


    “吃食嗎?那的確應該賣的很快。最近天氣實在是太冷了,不說旁人就說我,雖然一路上都是坐著馬車來的,但我還是覺得有些冷,如果現在有一碗熱乎乎的湯圓的話,我一定會買的。”夏佑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是呀!不用多好的布料,隻要衣服足夠暖和,就肯定有很多人要買。”夏雙蘭怯怯的說道。


    夏一梅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有了大概的想法,但我現在也還沒有想好具體做什麽,等過兩天咱們都收拾好了,我去周圍逛逛,到時候再看著決定吧!”


    “有時間的話,我到時候陪你。”徐州重說道。


    “好,那到時候你可得幫我拿東西。頭一次來京城,我們可得好好逛一逛。”夏一梅撒嬌說道


    “這是當然的了,你們來的時候不是很多東西都沒有帶嗎?剛好趁著這個機會可以買一下。”徐州重說著看了一眼眾人。


    “嗯,剛好現在天氣冷了,大姐,姐夫不如到時候看看棉衣吧!來的時候,沒想到會這麽冷,就沒有帶幾件衣服。”夏四菊對夏一梅撒著嬌。


    “是呀,我的衣服也有一點舊了。”夏佑竹點了點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棉衣,又看了看窗外,剛剛走過去少年衣服上的貂毛。


    “好,到時候都買。”徐州重不在意的點了點頭。


    角落裏麵夏雙蘭抿嘴笑著 眼神中也帶著一絲期待,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薄棉衣,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很薄了,還是四妹之前不要的。


    過兩天出去逛街,她是不是也能換一件新的。


    ……


    鎮撫司門口,兩個穿著嚴嚴實實的錦衣衛在門口站著,時刻警惕著周圍的一切。


    雖然他們身後的大門大咧咧的敞開著,但周圍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甚至連隻狗都沒有。


    木青看著鎮撫司如此嚴謹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最近肯定又有什麽大案子了,不然也不會如此戒備森嚴。


    要知道他之前來的時候,雖然周圍也沒有什麽人逗留,但附近百步之內就有擺攤的。可是現在不要說擺攤賣東西的人了,這附近都可以說是鴉雀無聲了。


    木青從胡同走了出來,還沒有等他出聲,那兩個錦衣衛就齊齊將頭轉了過來,眼神凶狠的看著木青。


    木青停住了腳步,對著他們笑了笑,晃了一下手中的東西。


    “木公子,是你呀!”發現來的人是木青,兩人頓時放鬆了戒備,眼神也變得憨厚很多,看起來就像是兩個普通的侍衛。


    “木公子天這麽冷,您怎麽還過來,有什麽事傳個消息就行。”看著木青頭上衣服上的雪花,其中一名錦衣衛說道。


    “我沒事,今天不是特別冷,就想過來看一看。”木青淺笑著,指了指身旁春生所拿的食盒,“我給你們帶了一些點心,酒水之類,也不知道你們現在能不能吃,要是不能的話可以放一會兒,這些東西不怕凍。


    不過羊湯涼了就腥了,你們要不要和其他人叫個班,先喝一碗?”


    “熱羊湯嗎?那感情好,我們現在剛好感覺有點兒冷呢!”兩人眼前一亮,之前不說還好,現在說了還真是感覺有點兒冷。


    “木公子,我們兩個就在這兒喝吧!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上一班的兄弟,剛換了沒多久。”


    “好。”木青點了點頭。


    春生見狀拿出了一隻碗,給他們倒了一碗說道。


    “想著你們這裏有碗,我就沒有多拿,你們就用這一隻碗喝吧,喝完了我再給你們倒一碗。”


    “行。”兩人也不在乎這個,都是混在一起的兄弟,別說用一個碗了,用一雙筷子都是常有的事。


    熱乎乎的羊湯很快就進了兩人的肚子,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說這羊湯見效真的有那麽快,湯剛一下肚兩人就感覺自己暖和了不少。


    “呼,舒服!”


    “木公子,你家這羊湯熬的真不錯!不僅沒有多大的膻味,而且喝起來還很香!”


    “當然不錯了,這是新宰的羊,骨頭現在還在廚房呢!”春生得意的笑了笑。


    “那你們先站崗吧!我去把羊湯送進去。”木青嘴角也勾起了一絲笑容,看了看院子裏麵說道。


    “好。不過,木公子,我們最近事情真的蠻多的,所以,這恐怕不能都進去。”一名錦衣衛點了點頭,然後有些尷尬的看了看木青身後的那幾個家丁。


    雖然有幾個都是熟麵孔,但也有幾個沒有什麽印象,這還真的不能放他們進去。


    “沒事,讓他們來隻是幫忙拿東西的。這些點心什麽的,讓弟兄們幫忙拿到院子裏就行。”木青點了點頭,隨手指了指家丁們手中的盒子。


    “這自然不成問題。”錦衣衛笑著應道,說著便接過那幾個食盒。


    “你們先回去吧!我倆稍後自行回去。”木青吩咐道。


    “是。”那幾名家丁應了一聲,便駕車離去了。


    木青與拿著食盒的錦衣衛一同向院子走去,留下的那名錦衣衛,依舊站在門口充作門神。


    院子裏麵十分的寂靜,雖然偶爾有幾名錦衣衛經過,但也都十分的嚴肅,來去十分的匆忙,看起來很是忙碌。


    木青和帶他們進來的錦衣衛交代了一聲,隨後就留下一大堆食盒在院子裏,自己則帶著其中一個食盒來到了秦鬱的書房。


    快要到書房的時候,木青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他放緩了腳步,踮起腳尖,悄咪咪的往房間門口移動。


    書房裏麵,秦鬱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東西,似乎全然未察覺到木青的臨近。木青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悄悄的靠近了幾步,隨後猛的一跳,一下子就跳到了秦鬱的麵前。


    “嗷~~”木青雙手化作虎爪,嗷嗚的叫著,顯然想要嚇秦鬱一跳。


    秦鬱好像也真的被他嚇到,立刻往後仰去,差點兒沒有摔到地上,木青見狀也急了,連忙伸手去拉秦鬱。


    結果自己就被他一把拽了過去,坐到了他的身上,木青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被秦鬱抱在懷裏,一時間有點兒懵。


    “你……”木青有些氣結,不知道該說什麽。


    秦鬱笑著不說話,輕輕的撫摸著他的後背。


    木青氣的有些牙癢,恨不得咬一口秦鬱。


    秦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聞著空氣中彌漫的香味,問道:“青青,給我帶了什麽好東西?我剛剛就聞到香味兒了。”


    “羊湯,點心還有一些酒水。”木青嘴巴微撅站起身來,從門口外麵拎回了自己剛剛放下的食盒。


    將羊湯放到桌子上,木青捏起一塊兒點心放到嘴裏就吃了起來。


    秦鬱安靜的喝著羊湯,並時不時吃一兩塊點心,不過旁邊的酒水他並沒有碰。雖然說鎮撫司沒有人管他,但他最近也沒有心情去喝酒。


    吃了兩塊兒點心後,木青也有一點飽了,慢悠悠的喝著茶,看著秦鬱桌子上的一大堆文件,臉上帶著一絲疑惑。


    “這都已經入冬了,再加上前兩天天氣那麽冷,雪就沒有停過。難道這種時候還有什麽案子不成?”這種天氣外出行凶,也不知道是想要害人,還是想要把自己做成冰雕。


    “不是前兩天的案子,是雪災的事。我之前將你的猜測告訴了皇上,皇上雖然沒有做什麽,但多少也重視了一點。


    派了兩名官員去北地調查,果然經過一番調查,北方已經冰凍三尺,房屋樹木已經被大雪壓倒了很多。


    隻不過因為天氣太過寒冰,外出不便,以至於消息久久沒有傳來。本來那邊的官員還想著等雪停了之後就稟告上司,可一開始錯過了時機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京城這段時間雪還小了一些,甚至有停的時候,可北方那邊雪就沒有停過。一開始還隻壓塌了一些老舊的房子,可現在除了新蓋的磚房沒有被壓塌外,剩下的房子幾乎沒有幸免。


    至於人畜就更是凍死了不知多少,人還好一些,占的地方不大往衙門祠堂寺廟擠一擠,也能住的下,人多也能暖和一些。至於牲畜之類的,除了大戶人家之外,剩下的即便再重要,也隻能能舍就舍了。”秦鬱搖了搖頭道。


    “人沒事就好,至於其他的等之後再攢。”木青歎了一口氣,心裏有些悲涼,卻也隻能這樣說。畢竟總不能為了保住那些雞鴨牛羊,而讓人活活的凍死,隻不過心裏還是有些可惜和擔憂。


    “嗯。”秦鬱點了點頭,見木青心情有些不好,就知道他誤會了,“情況沒有你想的那麽差,那邊快要到邊境了,所以平時家畜什麽的養的也比較少。


    除了常見的雞鴨貓狗,像是牛羊什麽的很少飼養。雪大了之後,他們就將能殺肉的雞鴨都做成了糧食,至於貓狗牛羊什麽的,能放都放了。


    不過也留下了一些,畢竟那邊狼什麽的還是比較多的,留下一些獵狗也可以保護安全。所以被放走的動物,大多等到天氣好了之後,他們都是能重新抓回去的。


    畢竟那些動物即便留下了,他們也不一定養的活,還不如放他們出去自尋活路。”


    木青臉上有一些驚訝,沒想到那邊的人會這樣想,而且還付出實際行動。不過這樣也算是一個好辦法,不然一旦待的時間長了,那這些家畜恐怕就要變成他們的糧食了。


    “所以鎮撫司現在是在討論如何去北方賑災嗎?”木青猜測的問道,除了這個應該也沒有什麽更緊急的事情了。


    “是也不是,賑災這件事並不歸我管。錦衣衛是負責幫皇帝監察百官的,即便平時需要處理一些事情,但也大多都是私事,做皇上的耳目而已。”秦鬱搖了搖頭,像是這種去賑災的活,即便沒有什麽油水,也很少能被推到鎮撫司。畢竟他們恨錦衣衛恨的牙癢癢,不說皇上願不願意,文武百官也是不願讓錦衣衛參與朝政的。


    “那你最近在忙什麽啊?”木青了然的點了點頭,不過心裏還是有些奇怪。


    “北方的雪實在是太大了,路又都被封上了,所以想要去賑災,首先要將路給清出來。


    而無論是清路還是準備東西,都需要時間,還有大量的賑災銀。


    可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和錢了,北方那邊根本就等不了了,朝廷的賑災銀又都是有數的。那些賑災銀足夠讓一個貪官生活的很好,但救不了千千萬萬的人。”秦鬱說完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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