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苗君的攻擊不僅威力十足,更充滿了寒意,落在薛空身上,造成傷勢的同時,更恍若要將他冰封。


    無奈,薛空隻能再次隔空取出龍蛋,利用此蛋高溫,融化身上的寒氣。


    他拿出幾瓶療傷丹藥,毫不遲疑地便往嘴裏塞,療愈體內傷勢。


    同時,他那皮開肉綻的左手,毫不顧忌疼痛,先後抓著一枚又一枚靈石,不斷補充靈力。


    薛空滿頭大汗,臉色蒼白起來,但他目光始終平靜,向著死火山外的方向,飛速逃遁而去。


    “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到幾時!”郝苗君語氣森寒,在地麵上牢牢鎖定薛空。


    至於大地後方的章相。


    氣若遊絲的他儲物袋都被薛空搶走,能勉強跟在身後不被甩掉,就已經盡了全力,隻是他麵目猙獰,渾身慘烈,即便視線出現重影,也要追在薛空身後。


    心中一股滔天恨意與強烈執念,在支撐著他。


    不久之後,薛空終於逃出死火山。


    土遁之術的好處,另有一點便在於,不會受通道和山體阻礙,隻要確定一個方向,埋頭前行便是。


    相比薛空的輕鬆,郝苗君在地麵上則需要辨認通道和死火山出口,才能從那裏離開,如此,速度自然而然地便慢了許多。


    薛空逃出死火山一刻鍾後,郝苗君才從死火山走出,她的神識牢牢鎖定薛空,倒不會丟失目標。


    她臉上寒霜密布,咬牙切齒道:“天涯海角,你莫非還能逃出地魔穀不成!”


    大地之下。


    薛空神識掃視,發覺章相不死心,仍舊跟在身後,地麵後方,郝苗君也是緊緊跟隨,二人都是一副不搶回龍蛋誓不罷休的架勢。


    薛空收回神識,目露冷意:“我唯一的活路,恐怕就隻有廣嵐城,若非如此,我修為耗盡之時,就是被這二人斬殺之際。”


    “好在這些儲物袋中靈石極多,我能立即補充,足夠支撐我趕往廣嵐城。”


    除了章相沒死,神識仍舊烙印在儲物袋上,薛空打不開,其他儲物袋的主人都死了,被他輕鬆打開,內部物品,被他一股腦倒進自己的儲物袋中。


    薛空抬起頭。


    地魔穀,廣嵐城,這片古老森林,甚至是最後的地魔島,這些地方普天之下沒有人比薛空更熟悉,哪怕那寶府魔尊複生,也不如薛空。


    他隻是稍微辨別,便確認了廣嵐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如果把這片古老的森林比作下半截葫蘆,那麽廣嵐城便是建造在葫蘆底部的一座城池,它宏偉雄壯,屹立在群山,森林以及大海之間。


    此時此刻。


    廣嵐城城池內部建築鱗次櫛比,中央建造著一座瓊樓玉宇,裏麵最高的一座精美絕倫的閣樓頂部,此地隻有兩個人影。


    二人相對而坐,中間茶桌上茶水冒著熱氣,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其中一人頭發花白,頜下留著花白長須,此人麵容古稀之年,眼神卻明亮無比,如雲煙變幻,令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此人正是廣嵐城城主。


    景塢國六大結丹修士之一,結丹後期修為的——廣霖上人。


    廣霖上人撫著花白長須,望著麵前之人,目露慈愛之色。


    柔聲道:“安仁,近期外界來的修士愈發多了,你要叮囑下麵的人,不可放鬆懈怠,要嚴格執法,不論來自哪個勢力,都要遵守咱們廣嵐城的規矩。”


    戚安仁是三十出頭的青年模樣,頭戴束冠,身披紫色華服,尊敬道:“我知道了義父,您就別操心城中事務了,這些交給我去做吧。”


    “您威名在外,有您親自坐鎮廣嵐城,普天之下,誰敢在城中放肆。”


    “至於那些修為低下卻收斂不住性子者,自有執法堂管教,您老就在城中安心享福吧。”戚安仁哈哈一笑。


    廣霖上人輕輕笑道:“羽翼漸豐,我或許應該聽聽你的話,將這廣嵐城,交到你手裏,自個兒享清福。”


    戚安仁麵色微變,連忙放下茶杯起身:“義父,我並非此意,我不想做廣嵐城之主,隻是看您日夜操勞,擔心您身體不佳,積勞成疾。”


    “這才……”


    “好了好了,坐下。”


    廣霖上人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失聲笑道:“反應這麽大做什麽,你是我一手帶大,我還能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


    “我修行至今已有五百多個年頭,始終無親生子女承歡膝下,你是我眼看著一點一點長大的,咱倆雖義子義父相稱,我早已將你視為親生骨肉。”


    “莫說是這廣嵐城,哪怕是再珍貴之物,隻要你開口,我都為你取來。”


    戚安仁聽聞此言,鼻頭一酸,眼中頓時充滿霧水,來到廣霖上人身旁蹲下,摟抱住他的腰肢:“義父……”


    “嗬嗬嗬,三十幾歲的人了,怎麽還像小時候一樣,難道要撒嬌不成。”嘴上這樣說,廣霖上人還是伸出手,輕輕撫摸戚安仁的腦袋。


    他眼中露出追憶之色,似在回憶過往。


    不過很快,廣霖上人話鋒一轉,幽幽道:“五百多個年頭,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到成為這廣嵐城之主,擁有結丹後期修為,這一生,真是精彩紛呈。”


    “但,我的壽元將近,快不久於人世了。”


    “義父……”戚安仁猛地抬起頭,眼中流露出強烈的不舍。


    他如何能不發現,義父修為盡管依然通天,可近期身上卻彌散出淡淡的死意,那是壽元將近,要壽終正寢的跡象。


    雖知,壽終正寢是福報,並不應該感到悲傷,可這三十餘年寸步不離的陪伴,心裏要說沒有一點不舍,那是禽獸才能說出口的話。


    “難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戚安仁臉上難掩悲傷。


    “凡人能活到百歲,已是天大的福氣。”廣霖上人幽幽一歎,“修真者,修為達到築基期,可將壽元提升至二百餘年。”


    “結丹修士則能將壽元提升至超過五百年。”


    “我已活了太久太久,修為在結丹後期,始終停滯不前,若能將修為提升至元嬰期,壽元便能增加。”


    “可這一步,談何容易。”


    “結丹後期與元嬰期之間,還有結丹大圓滿,以我當前修為,哪怕踏足結丹大圓滿,也至少需要百年,若是洪福齊天,從結丹大圓滿踏足元嬰,還不知要多久……”


    “你無須感到悲傷,這是命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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