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小二的一句話,令薛空抬起的右腳停在了原地,隨後才輕輕落下,他雙目如電,喃喃自語道:“薛三……究竟是確有其人,還是借我假名招搖撞騙之徒?”


    原本薛空對此事不感興趣,現在他心中倒升起一絲好奇,想看一看這所謂魔頭是何身份。


    進入酒樓之中,薛空找了個角落的空位坐下,這酒樓當真不凡,裝飾豪華,以精品紅木鑄成四根一人無法環抱的梁柱,其上金紋成龍,氣派無比。


    大堂中光是客桌就有不下百個。


    沒等薛空繼續掃視,一位肩上掛著白巾的小二快步上前,臉上露出標誌性的笑容,問道:“客官,您需要些什麽?”


    “隨意上三碟小菜,再上一壺桂花酒。”薛空早已辟穀,五穀雜糧已十來年沒有進肚,不過在這酒樓總不好幹坐著,便隨口點了些東西。


    在小二即將離開時,薛空喊住他,問道:“聽說你這有魔修時常光顧,今日他可在此?”


    “噓。”小二聽到薛空的話,臉都嚇白了,立刻俯身道,“客官小聲說這些,那魔頭正在樓上,切莫被他聽去,否則你我都要遭無妄之災。”


    “你去吧。”薛空微微一笑,並不將小二的話放在心上。


    以他現在的實力,除非廣霖上人成功結嬰出關,否則在這景塢國,他便是萬萬人之上,即便是那景塢國國王,薛空也不放在眼裏。


    待小二走後,薛空放出神識,朝樓上掃視而去。


    樓上是一間間客房,其中一間客房有一男一女兩道人影,此刻那男子趴在女子身上,女子發出陣陣嬌嗔:“死鬼,你輕一些,那老頭就在隔壁,小心被他聽了去。”


    男子嘿嘿一笑:“聽吧聽吧,被他聽到才好,那才刺激呢。”


    女子嬌羞地拍了一下他肩膀,二人隨即又快樂去了。


    隔壁房間,床上盤膝坐著一道人影,此人全身都籠罩在黑袍之中,隻從頭部露出一對眼睛,那雙眼如同鬼目,散發出幽幽的綠色眸光。


    此人身上陰氣森森,床邊地板上插著一根鬼頭竹杖。


    乍一看,此人無疑是個魔修。


    在此人對麵,有一六旬老漢神情忐忑地站在那裏,身軀佝僂,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在他手中拿著一個儲物袋。


    “拿來。”那黑袍人雙眼緩緩睜開,淡漠地掃了老漢一眼,聲音極為冰冷。


    聽得老漢身子一抖,連忙將手中儲物袋遞上去。


    黑袍人也不打開儲物袋查看,以這老漢膽量,他相信對方不敢作假,於是滿意地點點頭:“這月的供奉上交,若有人來你酒樓鬧事,我會替你解決麻煩。”


    老漢苦笑一聲,暗暗想到:“我這酒樓從不曾有人鬧過事,你若不來,對我來說便是天下太平了。”


    隻不過這話他不敢說出口,隻得乖巧點頭。


    黑袍人將儲物袋收起,隨後下了床,正要離開之際,身子忽然頓在原地。


    老漢心頭一跳,惶恐道:“前輩還有何事吩咐?”


    黑袍人轉身,幽幽鬼目盯著老漢,老漢被他盯著內心發毛,不過暗暗一想,自己並未做過任何錯事。


    在老漢浮想聯翩之際,黑袍人冷漠地開口道:“你孝敬我兩年有餘,這兩年我並未替你出過一次手,此事,即便你嘴上不說,心裏恐怕也有所芥蒂。”


    老漢內心想法沒有表露在麵上,礙於對方淫威,隻得臣服道:“在下不敢。”


    黑袍人而後又開口:“也罷,今日我便替你除了禍害。”


    老漢內心一驚。


    還未等他有心理準備,就見那黑袍人舉起手中鬼頭竹杖,對緊挨著床的牆壁轟出,就見那牆壁轟得一聲崩潰,被打出一個大洞。


    而那大洞的另一麵,則是另一個房間的床,床上有一對正在苟合的男女,交疊在一起,發出低低的淫靡之音。


    “啊!”二人被突然崩潰的牆壁嚇了一大跳,尖叫一聲。


    老漢本隔著被子識不得這二人,他們尖叫的聲音卻讓老漢覺得熟悉,麵色變了又變,揚頭望去,而這時,黑袍人的聲音輕輕傳來:“這二人是你的妾室與仆人。”


    “什麽!?”老漢神色劇烈變化,立刻目眥欲裂,指著床上那嚇得縮在被子中的二人,怒吼道,“我供你二人吃喝,讓你們衣食無憂,你們竟敢如此待我!”


    “老爺饒命,都是他,都是他強迫我的,求老爺饒命啊。”女子一邊哭泣一邊求饒,聲音中透出嬌媚與後悔。


    “你!”男子一時被噎住,找不出話來反駁。


    老漢聽那女子嬌呼,心裏不忍,正準備懲罰男子之時,黑袍人突然冷哼一聲,鬼頭竹杖重重插入地板中,一頭渾身黑霧繚繞的魂魄飛出,直奔那奸夫淫婦而去。


    刹那間,這奸夫淫婦都被魂魄擊中,神色扭曲驚恐,腦袋一歪,當場死去。


    “這二人都不必留戀。”黑袍人淡淡開口,隨後不再停留,轉身出了房間。


    老漢望著那死狀恐怖的女子屍體,眼中有不忍之色,其實他內心是打算饒這女子一命的,雖然遭到了背叛,可他還是願意沉醉在這溫柔鄉之中。


    隻不過事已至此,他也無可奈何,總不能找黑袍人尋仇吧。


    “唉,落得今日下場,怪隻怪你水性楊花,不知廉恥。”老漢輕輕搖頭,隨後轉身,追在黑袍人身後。


    樓下大堂,薛空的神識將這一幕全部看入眼中,他的神識強大,不止老漢未曾察覺,那黑袍人也沒有絲毫發現。


    在他神識之中,黑袍人長相暴露,令薛空一下子認出此人:“原來是他……廣嵐城中他曾對築基丹出過價,百獸穀的……離自災。”


    “想不到這些年過去,他容貌大變,我記得那時他體型壯碩,而今卻變得瘦削,更習得魔功,不過他的修為,倒是如願步入了築基。”


    那人正是離自災。


    他不僅在拍賣會上見過薛空。


    更在地魔島上,見過薛空大殺四方的雄姿,從那以後,他便知道自己與薛空有著不可跨越的差距,心灰意冷,打算離開地魔島。


    在這之前,他偶然得到一本魔功秘籍,苦修之下,修為竟突破到了築基初期,可是,這魔功害人害己,雖令他修為突破,卻也使得他容貌大變。


    身體極虛,體內靈力外溢嚴重,每日都要吸收靈石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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