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空目光平靜地望著對麵這七人,他不是心善之輩,更不在乎這些人究竟是誰派來,隻要明白,這七人對自己不懷好意,那便足夠了。


    砰砰砰。


    身軀崩潰的沉悶聲響傳出,一連瞬間,有三人的身軀爆開,化作一片血霧,在那血霧中,飛出三道驚恐的魂魄,被薛空收走。


    白善安眼睛猛地睜大,這驚人的一幕,令他呼吸急促起來:“此人……此人……”


    就在這時,他看見薛空的目光朝他望了過去,正要求饒,卻見薛空眼中寒芒一閃,接著又是一連串的沉悶聲響,其他人的身軀也一同爆開。


    這些人魂魄齊齊飛出,落入薛空手中。


    薛空望著手中瘋狂掙紮的魂魄,心中暗道:“我與這些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也未曾暴露財寶,沒有殺人奪寶的可能,他們想必就是白家的族人了。”


    “是白家高層的意思,還是白眠自己的意思?”


    薛空將魂收起。


    他神色微動,抬起頭看向房門,不多時,一陣敲門聲響起,薛空想了想,起身上前將門打開,沒有去看房外站著的是誰,便轉身走入房裏。


    外麵之人沉默了片刻,走入房間,輕輕將門關上。


    “小姐被三爺禁足了,不能再踏出房門一步,她叫我把這個玉簡給你。”來人正是白眠身旁的一個丫鬟。


    她臉上露出憤怒之色,望著薛空,將一枚青翠玉簡遞了過去。


    “可是北部地圖?”薛空問。


    丫鬟不滿道:“你自己看就是,何必問我。”


    她眉頭微微皺起,直到這時才發覺這個房間裏的氣味有些不同尋常,先前身軀崩潰的血霧被薛空揮散,不過此刻還是有著淡淡的血腥氣味。


    丫鬟沒有多想,將手中玉簡丟到薛空手上。


    薛空接過玉簡一看。


    聽到玉簡中傳出白眠的聲音:“父親將我禁足,我無法取得北部地圖,不過三日後的雙修大典上,我會向父親提出以北部地圖交換,否則……”


    “那蠍子城少城主為人卑劣淫靡,小肚雞腸,澗下城中他的眼線眾多,白天我與……之事,此刻他想必已經得知,想來會針對……,……立刻離開澗下城吧。”


    “城外十裏有一靜心湖,得到北部地圖後,我會讓人將地圖送至那裏。”


    這玉簡中的聲音斷斷續續,有些不完全。


    丫鬟不知道為什麽小姐要這樣說話,不過薛空一聽便知,這是仙胎魔種的禁忌,這每一個斷點,便是一個“你”字。


    “蠍子城少城主。”薛空將手中玉簡捏碎,不以為然,重新回到床上。


    看向丫鬟:“回去告訴你家小姐,我在這坪香閣等她的地圖,哪兒也不去。”


    “你不怕死?那蠍子城少城主可不是好惹的,他的父親是蠍子城城主,聽說是築基中期修士,就連我們白家,都得敬他們幾分。”丫鬟疑惑地問道。


    薛空搖了搖頭,正待說話,忽而心神微動,抬起頭,看向窗外。


    他麵露不悅之色,下了床,抬起右腳,輕輕向前一踏,轉瞬間,其身子瞬間消失在原地。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令那丫鬟倒吸一口涼氣:“消失了,他消失了。”


    坪香閣外的街上。


    十幾個渾身散發出殺機的修士逼近坪香閣,然而,沒等他們靠近,眼前忽然有殘影一閃而過,恍惚間,眼前便多了一人。


    眾人心底震驚,尚未來得及發出聲音,就看見那人身後有一尊樹木憑空出來,一股對生機的恐怖吸扯力,從那樹木上散發出來。


    不僅如此,那樹木更是延展出一根根帶著樹葉的枝條,僅僅一瞬間,便將此地所有修士的身軀捆綁洞穿。


    眨眼間,這十幾個修士便被斬殺。


    薛空大袖一揮,樹木消失,他轉身踏空而去,神色已然變得有些陰沉,其速飛快,化作一道長虹,直奔遠處,結丹初期的龐大神識,驟然散開。


    丫鬟隻是一介凡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薛空消失之後,她便立刻回到白家,來到白眠的房間,有些生氣地對白眠匯報說:“小姐,他真的走了,看到您給的玉簡內容,他就離開了。”


    “一點也沒停留?”白眠嘴角一抖,有些失望,又有些預料到了。


    畢竟在她心中,那是一個絕對無情與冷漠的人,或許在他眼中,自己不過是一個工具,相比於自己,那北部地圖,反而價值更高。


    “沒有,沒有停留。”丫鬟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眼淚不禁簌簌落下。


    她已經發現,小姐之所以做這些,原來是想讓那個男子出手搭救,不曾想,那個男人不僅沒有出手搭救,反而利用小姐來換北部地圖。


    丫鬟心中對薛空的恨意,已然超過了那蠍子城的少城主。


    “他是一個自私冷漠的人,小姐,您就別寄希望於他了,他不會來救您的。”丫鬟哭著說道,“您別為他拿北部地圖,讓他去死吧。”


    白眠麵露慘笑地搖了搖頭,並不說什麽。


    她與薛空之間的關係,十分複雜,根本不是任何人能夠理解。


    不過她覺得有一點丫鬟說的不錯。


    薛空的確是一個自私冷漠的人,自己所有的試探,在對方眼裏恐怕都是玩笑,自己的期望,也根本不值一提。


    “走了,也好……這個火坑,便讓我自己一個人去跳吧,那蠍子城城主是築基修士,就算他留下來,也不是築基修士對手,無非是白白丟了一條性命罷了。”


    白眠苦笑著搖頭,叫退了丫鬟,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妝台前,望著鏡子中美麗的自己,心中浮現出濃濃的苦意。


    “這副姣好的皮囊對其他人來說如飲甘霖,在他眼中,卻如清湯寡水,不值一提。”


    “世間真有這樣冷漠無情的人,我再一次清醒地認識到了他。”


    “天堂無路,地獄無門,已沒有我的路了。”


    “我的腳下,一片虛無。”


    “……”


    昏暗的天邊地平線上,逐漸亮起一抹微光,隨後這抹光芒逐漸明亮,變得熾烈,一輪橘黃色的太陽,從地平線上冒出,高高升起。


    新的一天來臨。


    蠍子城中,少城主要舉行雙修大典的消息早就流傳數日,整個城池彩燈盞盞,喜慶的彩帶隨風飄揚,城中洋溢著歡樂的氣氛。


    然而誰都沒有發現,逐漸明亮的天邊,一道黑影從高空疾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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