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的速度跟這黃袍女子相比,猶如龜速。


    不一會兒便被追上。


    當漁船被這黃袍女子攔截在海麵上時,船上的眾人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呆若木雞地望著禦劍而行在半空的女子。


    黃袍女子也沒有說話,築基中期的神識在這漁船上行一掃而過。


    “嗯?這裏有師兄的氣息,但卻沒有戰鬥的痕跡,這些破損的位置……”黃袍女子望向漁船上破損的位置。


    許多地方欄杆損壞,船體受損,但這卻不是修士廝殺所致。


    黃袍女子視這些凡人如無物。


    神識掃過時,沒有分毫的收斂,在凡人們感覺上,便是一陣涼意,飛快地掠過了全身,使他們的思慮停頓了小半會,陷入呆滯。


    隻不過,他們並未有任何察覺,感覺隻是一瞬罷了。


    唯有薛空好似度過了每一分每一秒。


    他眉頭微微皺起,沉吟道:“也是一個能夠飛行的修士,似乎比之前那個還要強,而且這人並不太好說話……”


    他的心髒砰砰跳動。


    先前那修士是楊力求來,自然不會傷害船上的人。


    可眼前的陌生修士卻是不同。


    誰都不知道她的目的。


    隻是看見對方在船上尋找些什麽,鍾老伯的內心,微微一動。


    沉吟半晌後,他鼓起勇氣,上前一步。


    如憶見狀剛準備阻攔,鍾老伯就拱手敬畏地開口道:“不知仙家駕臨,請問仙家,您所求為何?”


    黃袍女子原本四處找尋的目光微微抬起,落在鍾老伯的身上,在他肩上那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啼嬰上掃了一眼。


    很快不在意地移開目光,冷漠地開口:“我師兄,在何處。”


    “師兄?”鍾老伯頓時反應過來,內心咯噔一聲。


    “之前我們船上的確有一位仙家,隻不過就在不久前,我們遭遇了一頭怪物,而仙家,已然被那畜生殺死了。”


    鍾老伯不敢有絲毫隱瞞,全部如實道出。


    “果然死了,被妖獸所殺麽?”黃袍女子秀眉皺成一團,她本以為師兄是跟別的修士鬥法,而後被殺。


    如今卻是……


    “那頭妖獸,如今何處?還有,我師兄都死了,你們這群螻蟻,為何能夠從妖獸爪下逃生。”黃袍女子冰冷的聲音響起。


    其話語中充滿了質問與殺意,仿佛鍾老伯若是回答不順,她便會毫不猶豫地殺人。


    船上其他人在聽到黃袍女子這句問話,心頓時涼了半截。


    一時間,那幾十號人,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了薛空。


    這整齊而又不約而同的一幕,自然被黃袍女子看在眼裏,目光也隨之而去,落在薛空身上。


    薛空暗道不妙,忙不迭嚇得後退一步,臉色驟變。


    “你?一介凡人,我師兄的死,莫非與你有關?”黃袍女子冷冰冰地道。


    “他是被妖獸所殺,我何德何能,可以影響仙家的生死。”薛空連忙解釋道。


    黃袍女子沒有向薛空下殺手。


    在她看來,薛空體內並無半分靈力,的確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況且,她不認為師兄的死跟薛空有什麽關係。


    哪怕師兄重傷瀕死,也是能一個指頭殺死凡人無數次。


    隻不過,其他人的表現不似作假,其中必定有著貓膩。


    船上的其他人麵麵相覷,臉色急劇地變化。


    那潘墨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心中驚呼:“仙家眾多,似與凡人一樣有著門派之分,若是今日不能妥善處理,我等性命危矣。”


    “這小子實力不明,來曆不清,留下來終究是個禍患。”


    “不如趁此機會,借仙家之手,將他抹去。”


    潘墨位列江湖殺手榜第三,號稱冷血鬼手,自是冷血無情之人,哪怕親朋好友,若是危及自身利益,他都能夠果斷舍棄,何況一個不相幹之人。


    當即就做了決定,雙手一抱拳,衝著黃袍女子,露出虔誠而又悲憤的神情。


    但他尚未開口,鍾老伯卻搶先他一步,高聲打斷:“仙家,這孩子隻是普通的一個人,並不能危害了仙家。”


    “他們之所以會這樣,應該是因為這孩子身上的一件東西。”


    “哦?何物?”黃袍女子問道。


    鍾老伯轉身望向薛空。


    薛空頓時明了,將懷裏那顆種子掏出,高高舉起:“那妖獸的本體便是這顆種子。”


    “仙家殺了那妖獸假身,沒有料到此妖獸還有本體,一時不察,被妖獸偷襲而亡,此後,妖獸失去力量,被我撿到。”


    修真界覬覦他人寶物,得不到便汙蔑陷害之事數不勝數,聽鍾老伯和薛空這樣一說,黃袍女子心想,船上其他凡人必是這一列。


    她內心冷笑。


    伸手一招,薛空掌心那種子便自行飄起,落入她的手裏。


    “無靈,無魂,已是死物。”觀察片刻,黃袍女子搖了搖頭,這並非什麽寶物。


    或許它曾經是一個妖獸的本體。


    可是在那妖獸死去之後,因為某個特殊的原因,使其本體沒有像其他妖獸那樣,身軀展露出相當的價值。


    隻是一枚普普通通之物罷了。


    雖說這種子還略微散發出一絲溫度,可也僅此而已了。


    黃袍女子纖細的手指捏著種子,目光雖是落在上麵,腦海卻在思索其他事情。


    船上的人大氣都不敢出,原本想要告狀的潘墨也是突然閉口不言了,他看得出,這仙家恐怕已經信了鍾老伯和薛空的話。


    畢竟他們所說,也是事實,隻不過省略了一部分罷了。


    以這仙家的實力都看不出薛空身上貓膩,自己即便說了出來,又有什麽用,恐怕還會適得其反,不僅會被薛空記恨上,還會被仙家責備。


    這樣一想,潘墨也隻乖乖站立一旁,低著頭,不打算多言。


    “我師兄與妖獸廝殺時,可有什麽……異常?”黃袍女子突然問出了一句話,讓船上的眾人全都有些雲裏霧裏。


    他們區區一介凡人,如何能察覺得出仙家的異常。


    但是麵對仙家的詢問,他們又不能不作答,於是每個人,都仔細思索全過程。


    哪怕薛空,也是如此。


    全程他看得最真切,可惜,最終也沒察覺出什麽來。


    見船上眾人全都沉默不語,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現的樣子,黃袍女子眼裏露出一絲可惜。


    但很快,這可惜就被冷漠所取代。


    她緩緩地抬起右手,掌心正對著龐大的漁船,正要將這艘船以及船上的所有人一同抹除掉痕跡。


    就在這時,如憶猛地抬起腦袋,她焦急地開口:“仙家!您要問的,可是那金澤劍的下落?”


    “哦?你知道?”黃袍女子右手一頓,停下了施法的動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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