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玉蓉沉默的接過手帕擦汗,半晌猶猶豫豫的嘴硬道:“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黎寧輕笑:“敢問紀小姐,我是何事愧對了你?竟還需要你的原諒。”


    這紀玉蓉真是好玩,剛剛還在說對不起,不一會的功夫就轉變了口風,換成了不會原諒黎寧。


    “你當然愧對我,你跟在楚世子身邊,你...”


    紀玉蓉頓了頓,她剛剛被黎寧救了一命,不想再說些刻薄的話,話頭一轉,說道:“你和他在一起是不會有結果的,你隻是個玩物。”


    她看向黎寧的目光又多了一分可憐之色:“世子的名聲再不好,也是清遠侯唯一的兒子,若是清遠侯知道了你們的關係,世子也保不住你,你還是離開他吧。”


    黎寧輕輕搖頭:“紀小姐才是,紀小姐應是第一次見到少爺,怎麽隻此一麵就心生好感了,您知道他名聲不好,又為何執著於他,甚至對我產生敵意?”


    紀玉蓉臉色一紅:“誰對他心生好感了,別亂說話,毀我清譽。”


    怪隻怪那楚世子長得實在招搖。


    黎寧看紀玉蓉緩過來些了,啟唇道:“依我看來,少爺並非良人,紀小姐配得上更好的人。”


    “紀小姐,我們這就去尋少爺吧。”


    紀玉蓉不知道在想什麽,她捏緊手帕:“哦哦,好。”


    她抬腳跟著黎寧一起離開這裏,邊走邊道:“那你說說,什麽樣的人才算良人。”


    “每個人對良人的定義必不相同,我覺得責任心與擔當缺一不可,更重要的是脾氣要好,在山下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少爺並不願意背你上山,也對你說了重話,紀小姐莫要在他身上糾結。”


    紀玉蓉盯著黎寧的後腦,不知道在想什麽,黎寧的身量雖比男人要矮,但與紀玉蓉相比是要高上不少的,腰肢雖瘦,但紀玉蓉知道她並不瘦弱。


    甚至比自家隻會舞文弄墨的哥哥要強一些。


    她低低的道:“你說的對。”


    黎寧隻以為自己這一番胡扯起了作用,笑著道:“紀小姐能看開是最好的。”


    一陣風吹過,為這炎熱的天氣短暫的帶來一絲清涼之感,黎寧攔住了一個僧人,描述著楚應枕那行人的特征,僧人指了個方向,黎寧禮貌的道謝。


    紀玉蓉就跟在她身後,離遠了那僧人後她才開口道:“那你呢?你為什麽要跟在世子身邊?他既然...碰了你,又不會對你負責,也不是個良人。”


    黎寧不知道怎麽回她,隻搪塞道:“紀小姐,我隻是個奴才,說什麽話,做什麽事,都是身不由己的。”


    “是,是世子逼迫你?!”紀玉蓉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她皺著眉頭:“想不到他是個這樣的人。”


    黎寧沒有反駁,她想起不久前楚應枕還把自己拉出來擋槍,現在讓他背個黑鍋也無所謂。


    反正他又不知道。


    黎寧的沉默在紀玉蓉的眼底無疑是默認,她輕輕歎了口氣:“那你喜不喜歡世子?若是喜歡的話,我也應該勸勸你,他並非良人。”


    “雖然我隻是個知府之女,但是一個人應該是能藏住的,我們可以設計一場假死,然後...”


    “少爺!”黎寧的喊聲打斷了她的話,紀玉蓉隨著黎寧的目光看去,隻見楚應枕與一眾少年正在一個亭子裏,幾人均是東倒西歪的,風將一股濃烈的酒氣帶向兩人身邊,她捂著鼻子:“他們怎麽在這裏喝酒。”


    那競雲更是誇張,他直接抱著個酒壇子,或許是喝醉了的原因,另外一隻手拉著楚應枕的胳膊不放,他說話時有些大舌頭:“楚,楚哥,小時候你離開的時候我都哭了,我可舍不得你了,你這次來了可得多待上一陣子。”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雙手托起酒壇子大喊道:“我幹了兄弟們,敬我們的友情!”


    這壇子酒被眾人瓜分不剩多少了,還剩下了些底,全被競雲喝了,他也是醉得最嚴重的,喝完這口酒直接攤在了地上,呼呼大睡了過去。


    其他人的樣子也算不得好,看起來溫潤有禮的紀淩也醉了,扶著頭正閉著眼睛醒酒。


    楚應枕更不用說,他滿臉的紅意,正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嘲笑競雲的酒量不好。


    黎寧見他這個樣子,快步的走到亭子裏,她走到楚應枕身邊,聞到了更濃烈的酒氣:“少爺?”


    楚應枕掀開眼皮,滿眼的醉意:“嗯?怎麽了。”


    黎寧顧及著他身邊的人,湊到楚應枕耳邊將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沒想到楚應枕聽完不可置信的大聲道:“什麽?有人要刺殺我?好大的膽子!”


    這話一出,他身邊的人均是酒醒了大半——被嚇的。


    紀淩和競雲都睜開了眼睛,不同的是紀淩垂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什麽,而競雲則是歪歪扭扭的站起身:“楚哥,你別怕,有我們在那群刺客不成氣候。”


    他打了個酒嗝,一時沒有站穩,又跌坐在地上。


    但他一直強撐著睜大眼睛,為防止自己再睡,他直接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楚哥,我們要不要先下山,對了,我們要不要報官啊。”


    楚應枕哼聲道:“我倒要看看誰要殺我?報什麽官?老子在這青城就是最大的官。”


    這話說的可謂是囂張極了,他雖是個世子,但並無官職,而他身邊的紀淩之父乃是青州知府,這種話聽在有心人耳裏,有輕視之嫌。


    紀淩掩下眸子的狠厲,開口道:“楚哥,我們先下山吧?山上太過危險。”


    喝得醉醺醺的人或許更容易下手,他溫和的看著楚應枕,心裏想著在下山的路上必將讓他有去無回。


    若是自己的人不行,那他隻能親自動手了。


    楚應枕狀似思考了一下,開口道:“好,我們這就下山!”


    他側頭,看著不遠處下山的路,又啟唇道:“待我下山之後一定要徹查這件事。”


    他將杯子裏最後一口酒飲盡,唇角高高的揚起:“若找到真凶,我必抄他滿門。”


    紀淩與他的視線對上,溫潤的笑意一如往昔:“楚兄說得是,膽敢傷害楚兄之人,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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