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曜沒有正在審訊的監察官心裏所想那樣,就算有過“那樣”的關係也要公正的將她與小醒放在一起審訊,一視同仁。


    事實上他隻是想看看黎寧狀態如何而已。


    但讓黎寧喝溶劑這道命令,確確實實是他下的。


    傭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心情不愉,動作愈發的小心,玻璃碎片相觸的聲音清脆,似乎讓沉浸在思考中的司曜醒了神。


    司曜抬眸,指尖輕觸通訊器,“讓她回去。”


    “殿下,那個叫做伯格的beta需要再審一審嗎?”


    “你們能審出什麽來?”


    司曜嘴角輕勾,“不需要審了。”


    這就像是一場詼諧的鬧劇,有監察官提出這也許真的隻是巧合,提出讓omega先回到阿克曼家,可司曜沒有同意,他從未下過錯誤的決斷。


    可不管如何,他還是心軟了。


    那個omega,牽動了他的心緒。


    他緊盯著監控裏鬆了口氣被監察官攙扶著離開的黎寧,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新酒杯,清冽的,滿滿一杯的酒水被他一飲而盡。


    和逃犯有聯係的,勢必是那三人中的其中一個。


    伯格,林醒,黎寧。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那群逃犯了解司曜的行事,可司曜也了解他們。


    他的叔父被他一槍穿透頭顱之後,叔父底下的部下就徹底坐不住了。


    司曜有時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和鬧劇無異。


    掌管著第二軍和第三軍的叔父想要奪權篡位,在第二軍之中,那些軍人真正尊重的是司曜的叔父,在他們的之間總是悄悄稱司曜為“小崽子。”


    初出茅廬,卻妄想隻手遮天,沒有人會服從一個小崽子的管教。


    可當時的他們並不知道,隻手遮天這件事,並不是妄想。


    司曜對於對自己有叛心的人處理得很幹淨,他不顧母親的哀求,在無數人的麵前將手裏的槍指向了自己的叔父。


    “您不會怨我,對嗎。”


    當時的司曜這麽說,於是毫不留情的扣動了指下的扳機。


    血花迸濺,司曜看著手上的血汙,心中毫無波瀾。


    成王敗寇,此局若是叔父贏了,那麽被殺的就是他了。


    就因為他的不留情麵,他與母親的關係徹底決裂,母親搬離了首都,在離開之前,怒斥了他是個冷血無情的怪物。


    司曜不在意,母親的話沒有影響到他絲毫。


    那段時間,第二軍和第三軍的駐地圍繞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血流成河,人間煉獄也不為過。


    司曜不顧眾人的反對,建立了第七軍和監察院,監察院是脫離七軍的組織,名字意為監察七軍。


    至此,他把軍權牢牢的握在了手裏,首都裏有才能的軍人均被納入了第七軍,效忠於他。


    可他當時處理得確實不夠幹淨。


    那些因為各種原因沒有直接處決的罪犯,從首都監獄逃跑了。


    司曜想起叔父死後,那些軍人目眥欲裂的眼神。


    他們一定恨極了自己。


    他有些醉了,少見的想起了一些往事,那些逃犯的前身都是第二軍的軍人,他們太清楚軍部的手段,像牆縫裏的老鼠躲躲藏藏,一直讓軍部與監察院為難。


    擅長縱觀全局,一點一點謹慎收網的司曜不想再這麽等下去了。


    “將第七監獄的防守撤掉七成。”


    如今,他也想冒進一回。


    他又去找了黎寧。


    而黎寧隻想說,這個神經病。


    她懷疑司曜有什麽詭異的癖好,一邊湊上來,一邊又讓監察官如此試探自己。


    當房間內,冷檀木的味道蔓延開之後黎寧就知道司曜出現了,不過她什麽也沒做,隻是懶洋洋的翻了個身,將後背留給了他。


    連一個眼色都沒有。


    生氣了。


    司曜走到她的床邊,黎寧在心裏罵得對,他做的事情確實矛盾。


    更何況世界上不止他一個alpha,易感期又怎麽樣,在監察院能安撫黎寧的alpha不在少數。


    他為什麽偏偏要過來。


    黎寧的後頸被碰了碰,司曜很小心,沒有觸碰到她的腺體,可她還是反應有些過激的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腦袋,悶悶道:“殿下怎麽來這了,我暫時還不需要你。”


    司曜怕她悶到,將被子向下扯了扯,沒有扯動。


    他又用了些力,也許是黎寧放鬆了手上的力道,被子被拽了下來,黎寧從被子裏探出了頭,故作冷漠的看著司曜。


    司曜看著她:“沒有事情我就不能來了?”


    黎寧理所當然的道:“這是我的牢房。”


    司曜笑她天真,“整個第七監獄都是我的。”


    他將手伸到黎寧的鎖骨上摩擦,“真的不是你嗎?”


    黎寧發覺被司曜摸過的地方起了一層酥酥麻麻的熱,她屏住了呼吸,“是或不是又怎麽樣?我說不是,你就信嗎?”


    “你沒說,又怎麽知道我不信?”


    真會說話,黎寧動了動嘴,想諷刺他不知道是誰讓自己喝下了那管溶液。


    最終她還是什麽都沒說,她盯著司曜,越看越不對勁。


    房間內除了冷檀木的味道,還蔓延著淡淡的酒香。


    “你喝酒了?”


    司曜難得的讓自己陷入頭腦昏沉的境地,或者說這些酒沒有辦法讓他意識昏沉,這隻是他的有意放縱。


    “嗯,想喝嗎?”


    黎寧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問我想不想喝酒?”


    她看了眼大敞著的牢房門,“我要是說想,你可以帶我出去嗎?”


    “就一小會,看在我們有些交情的份上,這裏太悶了。”


    說是有些交情,但不如說是“交情”頗深,司曜看了眼她一直窩在床上而變得鬆垮的獄服,“穿好衣服,跟我走。”


    倒不是為了一起喝酒。


    但如果究其原因,司曜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麽要出現在這裏,正好黎寧提出了要求,他也就順勢而為。


    若是司曜還未上位之時,他這一做法已經可以稱得上是離經叛道了。


    帶一個罪犯出去喝酒,無論和哪位軍人說,他們都不相信這是司曜能做得出來的。


    黎寧也詫異司曜竟然那麽好說話,她忙將衣領的扣子係好,“我好了我好了,我們走吧。”


    司曜抓住她的手,“天亮之前回來。”


    黎寧乖巧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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