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晟看不懂黎寧。


    不過他也不願意費那麽多心神去想黎寧,被困在籠中的雀兒,偶爾不甘心的伸出腦袋想要飛出籠中,在主人喂食的時候會用自己尖尖的嘴啄傷主人的手背。


    沒關係,這對燕晟來說,不過是撓癢癢般的疼痛,因為他知道,鳥雀再怎麽掙紮,也逃脫不了困住自己的牢籠。


    籠中之雀,生死由他。


    “既如此,那就隨了你的願,太醫診斷你是因為過度勞累而產生的昏厥,這兩日的奏折就交由我來處理,陛下安心休息便是。”


    果然,自己身體裏的毒素不是太醫能夠覺察的,如果沒有小白,黎寧或許真的會深信不疑的覺得自己沒有中毒。


    奏折...這對黎寧來說並無所謂,反正平時交到原主那裏的奏折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真正的朝中機要,都由燕晟牢牢把控著。


    現在連批閱普通奏折的權利他都要收回,這算什麽,剛才因為自己頂撞了他之後的懲罰嗎。


    她不會像原主那樣忍耐下去,燕晟口中的兩日,有可能是兩天,也可能是半月,更有可能是永遠。


    黎寧麵上並沒有異色,她直接敲定了時間,“那好,那孤就休息三日,三日之後父君就不必再替孤操勞了。”


    燕危事不關己的看著兩人之間平靜海麵之下的洶湧,他膝蓋有些疼,正暗自運功緩解膝上的疼痛。


    沒想到黎寧將話題引到了自己,他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抬起頭看向黎寧。


    黎寧病殃殃的道:“燕危,你過來抱孤回去,孤頭疼。”


    她剛剛走出來的時候,明明還被人攙扶著,如今見燕危,就突然嬌弱了起來,燕危麵無表情的走近,催眠自己,麵前的人不是帝王,隻是外祖父在郊外養的一隻小乳豬。


    如此這般,燕危突然沒有什麽心理負擔了。


    黎寧唇畔微微揚起,她靠在燕危的肩上,雙手虛虛的圈在他的頸後。


    這個角度,黎寧不再能看到燕晟,於是稍微揚了些聲音,“父君,您身邊的人說得對,您年紀大了,是該注意身體,您早些回去吧,不要受了涼。”


    說罷,她就安心放鬆了身體。


    燕晟已經沒有了在黎寧麵前那副長輩的慈愛樣子了,他看向身邊剛才為自己披上披風的宮女,聲音依舊柔和,“年紀大?”


    宮女驚恐的搖搖頭,“帝君,不,不是的。”


    “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伴隨著著燕晟的這句話的,是宮女越來越青白的臉。


    黎寧覺得,燕晟和燕危兩人雖流著一脈的血,但並無相像的地方,燕晟習慣性的用笑臉迎人,而燕危,在抱起自己的時候就一直臭著個臉。


    真是白眼狼,要不是自己,他不知道還要跪到什麽時候。


    她被燕危放在了軟榻之上,隨後燕危直起了身,他的身量比黎寧要高上不少,這樣看著黎寧,突然多了一股居高臨下的味道來。


    他啟唇:“剛剛多謝陛下相助。”


    他越是冷臉,黎寧就越想逗他,她半躺在軟榻上,因為昏迷了兩日,一直沒有束起的頭發披散,燕危不得不承認,女帝生了一副絕美的皮相。


    黎寧輕笑了聲,“我們之間,何必這麽客氣?”


    她故意將話說得曖昧,燕危不為所動,他眉眼之間存在著一股極力忍耐的不耐煩,“按照陛下與臣之間的關係,臣想,是應該要恪守禮節的。”


    “嗯?”黎寧尾音上揚,“我們之間,是什麽關係。”


    “陛下是君,臣是臣。”


    “無趣。”黎寧這樣評價他。


    她醒來之後精神了不少,當即想要折騰折騰他,她喚來紅翹,“孤要沐浴。”


    紅翹會意,“陛下,湯泉池子已經熱好了,您要不要泡一泡,洗洗乏?”


    黎寧輕嗯了聲,她朝著燕危勾了勾手指,“你來伺候我。”


    “陛下,男女有別,恕臣無法聽命。”


    黎寧用胳膊撐著自己,稍微直起了些身子,“你想抗旨?”


    對燕危而言,他寧可被憤怒的黎寧關進天牢,或者是挨幾棍子受罰也好過在這裏被黎寧折辱。


    黎寧當然看得出來,他想受罰,自己偏不罰他。


    她提到了魏祥,“你那至交,魏家的世子如何了?”


    燕危豁然抬起了頭,“陛下提起他做什麽,您已經答應了將他送回魏府。”


    黎寧點頭,“話是如此,但你若是這樣無趣下去,孤就不得不想念前人了。”


    前人?燕危的心中堵著一口氣。


    魏祥是前人,那自己就是新人了,黎寧這種隨口說出的話,若是讓京中的有心人知曉,難免流傳出去,魏祥與他,會被人編排一些有的沒的。


    或許還有一些說書人編造出一些風情豔史,男子若是失去了名聲,便與失去了貞潔無異。


    正是如此,魏祥才急火攻心,不想讓燕危因為自己而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燕危咽下心中鬱氣,“陛下,魏祥染了風寒,不能再伺候陛下,就讓臣...服侍陛下入浴。”


    黎寧淺笑,“真是懂事。”


    雖說燕危同意了伺候自己,黎寧也沒有拉著燕危進湯池,她的思想還沒扭轉過來,燕危覺得是自己吃了虧,失去了名聲,可讓燕危看自己的身子,黎寧也覺得怪怪的。


    原主很會享受,摻著羊奶的湯池裏漂著鮮紅的花瓣,這是紅翹按照原主的喜好安排的,黎寧也格外的喜歡。


    她遊到了湯池邊,用手托著腮,笑眯眯的看著屏風後麵正拿著衣物坐立難安的人影。


    黎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的雙頰被熱騰騰的池水熏得暈紅,從水中探出的手如蔥白凝露,她拍了拍自己的側臉,眼神晶亮的輕呼一口氣,頭一次感覺到了逗弄燕危的樂趣。


    燕危也聽到了黎寧的笑聲,他冷冷的盯著屏風的邊角,心中的怒氣快要衝破閾值。


    下唇被死死咬著,他閉上了眼,握緊了手裏的衣衫,黎寧今天醒了過來,自己的母親也是時候進宮求見了。


    狗皇帝,你盡管笑吧,看你能笑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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