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魚雖然珍稀,但非常適合我們大梁國的環境來養,所以剛剛放進池子裏的時候一條魚都沒有死,後來我們發現,它們因為適應大梁國的溫度,產量變得高了不少,魚池裏麵多了不少的魚苗。”


    “陛下您可能不知道,一些剛剛被生出來的小魚苗會成為大魚們的食物,負責喂養它的宮人決定不再喂食,讓他們以池水裏的小魚為食,如此以來,就可以控製魚的數量,讓它們不再泛濫。”


    原主確實沒有閑心思知道這種事,黎寧若有所思,“大魚吃小魚麽,有意思。”


    她這麽說,綠意像是受到了鼓勵,繼續道:“所以陛下喂了它們食物,它們吃飽了,就不會再吃小魚們了,在這短暫的時間裏,小魚們或許會長大,然後不會再變成大魚的食物,可如此,就出現了泛濫的難題。”


    見黎寧愣神,綠意疑惑的道:“陛下可是覺得這有些殘忍了?可這確實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自然之物就是如此,剛剛出生的小魚就是要被大魚吃掉,隻有小部分能活得下來。”


    “不。”說不上殘忍,黎寧隻覺得好似領悟到了什麽,她不再投喂魚食,反問綠意,“那你說說,你可覺得殘忍。”


    “當然不了,陛下,這是大自然的選擇,身為強者的大魚,就是要吃掉弱小的小魚的。”


    優者勝出,劣勢者淘汰,自然法則尚且如此,更何況依靠自然而生的人類。


    若不及時把劣等的東西淘汰掉,那麽連一開始的大魚都會受到影響。


    黎寧現在就要做這肅清劣者的大魚。


    不過究竟能不能被判定成劣者,還要看今晚。


    希望這條小魚不要讓自己失望。


    ...


    月色中天,天色悄然暗下,女帝的寢殿裏還亮著微弱的燈,直到長空如墨,四周都寂靜了下來,女帝的屋子才熄了燈。


    燕危下午的時候發了燒,並沒有如黎寧所言去侍奉她,今晚也沒有黎寧的傳召,燕危自然不會主動走上前,去觸黴頭。


    他背上的傷還隱隱作痛,有黎寧的話,誰也不敢將止痛的藥放在燕危手裏,他隻能忍著。


    夜色將他本就失去了血色的臉襯得更白了些,他黑眸掃了一圈永安宮的景象,有守衛在附近巡邏,但問題不大,若是仔細觀察,就能找到他們巡邏的規律。


    他成功的避開了巡邏的守衛,但也不免牽扯到了背後的傷,本該開始愈合的傷口又有了裂開的趨勢,隱隱的向紗布外麵浸著血。


    不過他也管不了那麽多,走向了紅翹的房間。


    紅翹已經睡下了,燕危輕手輕腳的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在紅翹驚恐的想要尖叫的時候,他手上用力,輕輕的噓了聲,“是我。”


    紅翹點了點頭,在燕危鬆開了手之後,她才喘著粗氣,隱隱又有些想哭的趨勢,“兄長。”


    燕危眼睛眯起,“我說過,不要叫我兄長,你沒透露給女帝什麽,對麽。”


    “兄...燕世子放心,我什麽都沒說,您...您受苦了,是我對不起您。”


    見紅翹一臉感動的樣子,燕危潑了冷水,“八年前你救了我,今日我理應關照你,人情罷了。”


    他閉上了眼睛,心中無奈,“隻不過這次被女帝發現了,倒不如看著你受難默不作聲。”


    紅翹是燕危的妹妹,這件事情隻有燕府的人知道。


    京城的人都知道,燕府的燕菁與林之行夫婦恩愛,卻不知燕菁早些年在外麵養過一個外室,那外室長得清俊漂亮,卻早早的去了,隻留下一個女兒。


    養在外麵到底是有緣由的,燕菁沒有那麽愛他,對於這個女兒的感情也一般,恰好帝王尚且年幼,燕菁直接讓紅翹換了個身份,等一切都準備妥當的時候,就送紅翹進了宮。


    “當一個宮婢,雖然委屈了你,但我也不能讓你破壞了我與之行的感情,你便去照顧聖上,也算是積了福分了,好好輔佐聖上,如若她未走正路,那就想辦法通知我,我與之行,絕不能讓她毀了我們為皇家守住的江山。”


    紅翹記得燕菁的話,可被燕晟操控的女帝,連不走正路的機會都沒有,每日按部就班的活著,紅翹也就不曾聯係過燕家。


    至於救了燕危的一條命,也確有此事,紅翹在燕府短暫的住過一段時間,遇到了不小心掉進水池裏的燕危,若不是她把燕危拉上來,結果可想而知。


    紅翹搖了搖頭,“我不怪您,我隻是沒有想到,您還願意關照我,畢竟...是我——”


    “你覺得是你毀掉了父親與母親之間的感情?”


    紅翹點頭。


    哪裏是紅翹,是燕菁自己,忘記了與林之行承諾的誓言,更何況這麽多年過去,林之行早已原諒了燕菁,與她重修舊好。


    燕危額角的青筋暴起,他剛剛出了些汗,汗水滲進了傷口裏,讓背上的皮膚血淋淋的疼,他沒有和紅翹解釋這個,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今日之事,她不會放過你,我會讓母親想辦法將你帶離皇宮,之後你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外麵天高海闊,總比拘在宮內的高牆裏要好。”


    “算是我對你的補償。”


    紅翹低下了頭,“那您呢。”


    “左右她也不能殺了我,有父親母親在這,她不敢。”


    燕危吸了一口涼氣,冷白如玉的臉上因為忍不住痛意而顯得破碎,他低聲道:“我走了,我會盡快請母親周旋。”


    他記得黎寧的話,他分不清黎寧口中的賜婚是真是假,還是早早的送紅翹出宮為好。


    紅翹艱難的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什麽,“對了,您是怎麽進來的?”


    燕危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連身體的痛意都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他喑啞道:“什麽意思。”


    紅翹愣愣的道:“門口有守衛守著,我被軟禁了,您不知道嗎。”


    刹時間,燕危又多出了一層冷汗,剛剛他出現在這裏時,門口明明一個守衛都沒有。


    原來在這裏等著他。


    都說陛下愚鈍,難堪大任,但今天燕危對黎寧又多了個新的認知。


    他嘴角勾起,眼底卻毫無笑意。


    “好一個請君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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