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現在自己並不處於弱勢,燕晟決定做出一個風險最大,但是最適宜的舉動——逼宮。


    既然小禍害這麽難殺,那麽他也隻能來硬的了。


    而燕晟想要做的事,正中黎寧下懷。


    詔獄的光線昏暗,僅有幾束微弱的光線透過牆上的縫隙投射進來,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黴味,令人作嘔。


    牆壁上布滿了青苔,地麵上汙水橫流,還散發著一絲腥氣,踩在上麵,黏滑不堪,無從下腳。


    獄內空間狹窄,囚籠林立,鐵鏈聲、鎖具聲交織在一起,出現了一股可恐的氛圍,囚籠內,囚犯們衣衫襤褸,麵容憔悴,有的因為身上拷問過後的傷口哀嚎不止,有的已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燕危與紅翹是剛剛被抓進來的,看起來還算幹淨,兩人的囚籠緊挨著,紅翹已經哭的失了聲,“兄長,兄長,是我連累了你。”


    因為剛剛黎寧的那一巴掌,燕危的臉有些微腫,嘴角的傷口顯眼,讓紅翹又是一陣難過。


    燕危不想理睬紅翹,但礙不住她的哭聲實在吵鬧,本來閉目沉思的他睜開了眼睛,眸光似夜色一般暗沉濃稠。


    觸及燕危的神色,紅翹突然止住了哭泣,“兄長...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別怨我,好嗎。”


    “你會覺得愧疚嗎?你不僅連累了我,還有燕家大大小小的家眷,毒害帝王,那是牽連九族的死罪,若是真的愧疚,你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了。”


    燕危啟唇,看向牆縫裏滲透進來的光線,冷漠道:“從此以後你與我再無瓜葛,我不殺你,是想讓陛下審你,並非因為心軟,從知道你做出這種事開始,我們就不再是兄妹。”


    燕家光明磊落,紅翹就是他們燕家永遠抹不去的汙點。


    他眼眸一眨不眨,臉上的刺痛還有黎寧剛剛的申請都讓他心中抽痛,想到她的眼神,燕危的眼底出現了一絲陰鷙,可視線觸及到麵前的獄門,突然怔愣了一瞬。


    在紅翹痛苦的神情中,他用內力震斷了手腕上的鎖鏈。


    紅翹嚅囁著道:“兄長...你在做什麽?”


    越獄?可燕危這麽在意燕家,現在要是離開,不就坐實了他與毒害女皇有關。


    不對...他麵前的獄門根本沒有鎖上!


    燕危推開門,抬腳走了出去,他警告的看了一眼紅翹,眼底的殺意明顯,“別再叫我兄長。”


    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身著黑衣的女子不緊不慢的提著一盞燈,待走得近了,紅翹驟然站起身,她剛想出聲,就被來人警告的看了一眼。


    陛下...是陛下,她怎麽會出現在這,是來親自審問自己的嗎。


    殊不知黎寧沒有多看她第二眼,她看向燕危的臉,輕嘖了一聲,“真狼狽。”


    燕危頓了一下,頷首道:“這都要拜陛下所賜。”


    黎寧朝他使了個眼色,“走吧,這詔獄裏麵待久了可不好受。”


    她看向紅翹,麵對昔日的奴仆,黎寧心中沒什麽波瀾,若是原主,定是要傷心一段時間的。


    她開口,“今日之事,若你說出去,就別怪孤不念舊時之情。”


    紅翹愣愣的點了點頭,看著兩人就這麽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在離開詔獄的路上,黎寧看著燕危的神色,笑他,“怎麽,你怨我打你?”


    這是黎寧做的一場戲,而燕危看向沒有鎖上的獄門才反應過來,“陛下演技精湛,臣不怨。”


    他用上了尊稱,黎寧也聽出了他語氣裏的涼意,她哼笑,“誰叫你正巧出現在紅翹的房裏,我不打你如何能讓燕晟在暗處的眼線信服,況且...知道了這些,你並沒有告知我,而是先來找了紅翹,你說你,該不該罰。”


    她的腳步停了下來,這次她沒有戴易容麵具,而是把身上的帷帽分給燕危一頂。


    燕危抬手接過,“所以陛下這是信了臣?”


    “不然我現在為何來找你?”


    黎寧看他勾唇淺笑的樣子,哼笑道:“不過你可別因為這一巴掌怨了我。”


    她手上的力道確實大,燕危的臉一時半會也好不了了,可見力道確實有些重了,她提議道:“不然我讓你打回來?”


    燕危動了動唇,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陛下萬金之軀。”


    “萬金之軀又如何,要是因為這件事,讓你我二人生了嫌隙,可就得不償失。”


    燕危歎了口氣,“陛下,那我若是打了您一巴掌,您可不要生氣。”


    黎寧挑眉,“嗯?我不氣,你——”


    臉上傳來冰涼的觸感,黎寧眉頭微動,就見燕危抬手碰到了自己的側臉,與其說是碰,倒不如說是捧更加貼切,燕危強忍著想要摩擦黎寧側臉的衝動收回了手,無奈道:“陛下,別再鬧了。”


    黎寧戴上帷帽,眼底笑意彌漫,“好吧,我還以為你真的想打我,我嘴上說說的,若是你真的下了手,就別想出這詔獄了。”


    “君子一言,到了陛下這裏怎麽就變了?”


    燕危垂眸看她,也戴上了帷帽,遮擋了他晦暗的神情,他動了動指尖,似乎剛剛碰到的嫩滑還帶著些餘溫。


    整個人都硬氣的不得了,臉頰倒是軟的不行。


    黎寧笑道:“比起君子,我寧可當小人。”


    燕危不懂黎寧言下之意,問道:“我們要去哪?”


    “逃命。”


    偽裝成黎寧的十九並沒有離開,黎寧讓她繼續扮做自己的樣子,順便護著綠意,黎寧則是拿著屬於帝王的璽印離開,若沒有它,燕晟就無法上位。


    找不到它,燕晟也不敢對假扮成自己的十九做什麽。


    燕府也被她派人保護了起來,她知道燕晟與燕菁有些恩怨,要是發現了詔獄裏的燕晟失蹤,燕晟不會放過燕家。


    黎寧說的逃命,事實上是要帶著燕危一起去北部,駐守在那裏的將軍隻認皇脈,黎寧隻能親自跑一趟,順便帶上燕危。


    那將軍與燕危的母親乃是摯友,有燕危出麵,勸動北部將軍為自己出兵的可能性會高一些。


    隻有手裏握著軍隊,黎寧才能真真切切的與燕晟對立。


    一路奔波,她與燕晟在月底見到了北部將軍——蒙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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