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在這繁華的大都市裏,有著這樣的一群女人。


    她們化著精致的妝容,穿著性感的服飾,出入在各種娛樂場所,遊走在不同的男人身邊。


    她們是妖精,是這夜的天使,用自己的青春點亮這不夜城的燈火,而男人隻要有錢,就可以在她們身上宣泄著欲望。


    ………………


    我叫陳陌,從小生活在小山村裏,我媽是我爸在人販子那裏用錢換來的。


    沒和我爸在一起之前,我媽是城裏的女人,在大城市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不知道為什麽就被弄到了這個小山村。


    自從來到了這裏以後,便開始了她暗無天日的生活,一年後我媽生了我,但是由於當時條件落後,生了我以後,我媽便不能再生育了。


    我每天都能看到我爸對我媽打罵,有時候喝多了就更是變本加厲,當然,我也是不能幸免的。


    冬天讓我脫光衣服站在雪地裏,我凍得渾身發抖,有時候把我的頭按在水裏,扯著我的頭發罵我是賠錢貨。


    隻要他一喝酒,我就會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生怕他會拿我出氣,可我每次總是沒那麽幸運,他就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一樣,我永遠都逃不出他的魔爪。


    我身上永遠都是老傷剛好,新傷不斷,我不敢反抗,隻能默默忍受著。


    從他的眼裏我看到了嫌棄,這一切的原因都歸屬於我不是男孩。


    我媽也從來都沒有抱過我,甚至都沒和我說過幾句話,她總是冷漠的看著。


    從我有記憶開始,經常會看到有很多陌生男的來我家,然後在我媽的房間裏呆很久,接著會傳出一些恩恩呀呀的聲音。


    有時候還有猛烈撞擊門板的聲音,這時我爸就會要我出去玩,他在門口守著。


    事後,每當我進屋裏,都會看到我媽坐在床上背靠著牆,頭發很亂,床上也很亂,兩眼空洞的望著前方。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我從我媽眼裏看到了孤獨,我想要過去抱她,她總會一把推開我,眼睛裏的冷漠讓我害怕。


    從小我就沒見我媽下過地,永遠都被我爸用鐵鏈子拴住,帶上了腳鐐。


    我爸告訴我,說我媽腦子不好,發病的話會亂咬人,也不讓我和我媽接觸,我天真的相信了我爸說的話。


    後來趁著我爸喝醉,我媽和村上的一個男的跑了,聽說是去了上海。


    從此以後,我爸熏酒更厲害了,對我的打罵也更是變本加厲,我咬著牙不敢哭出聲,於是他變著法兒的折磨我,日子過的苦不堪言。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十一歲那年。


    ………………


    那天我下學後,看見門口停著一輛車,家裏突然來了兩個陌生男的,操著濃重的外鄉口音在和我爸說著話。


    見到我後他們停止了說話,其中有一個不停的朝我打量著,眼睛裏露出了像狼一樣的目光,我害怕的躲在我爸身後。


    我爸問我想不想我媽,我點點頭。


    我爸又告訴我,讓我跟他們走,說是跟著他們就能找到我媽,等我媽回來了,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或許是我太想念我媽了,太想要一個溫暖的家庭了,卻完全不知道我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親手推進了一個牢籠。


    被帶上車的時候,我看到了他們偷偷塞給了我爸一疊東西,我趴在車窗後麵一直往後看,可我爸看都沒看我,拿著他們給東西兩眼放光的就回到了屋裏。


    車子一路行駛,我不知道要去哪裏,一路上我看見他們不停地打電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終於停了。


    下車後,走過來幾個人,其實一個人笑眯眯的看著我,對著我上下打量著,眼裏的目光像是審判犯人一樣。


    直到旁邊的人對他小聲的說了幾句話,他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我猥瑣的一笑,露出了滿口的大黃牙。


    我害怕的想要往後躲,誰知被那個男的一把揪住我的衣服,對著我狂扇了幾耳光,我嚇得直哭。


    他不耐煩的一腳踹在我身上:“哭你麻痹啊,艸,你以後是我的了,以後乖乖聽話,不然老子弄死你。”


    說完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被他眼裏的狠厲嚇的大氣不敢出,抿著嘴巴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低聲的抽泣著。


    接著,一個人拿起了棍子,對著我的腿狠狠的砸了下去,我叫都沒來的及叫,直接趴在了地上疼的暈了過去。


    當我醒來後,我發現我在一個陌生而破舊的小屋子裏,伸手不見五指,隻有從門縫裏射進來一絲光明,我想過去。


    可還沒站起來,就疼的摔在了地上,我的腿腫的很高,上麵隻是經過了簡單的包紮。


    就這樣,我不知道我被關了多久,期間我又冷又餓。


    我縮在角落裏,雙手緊緊的包住雙腿,我絕望的哭喊著,嗓子都哭啞了,也沒有任何的回音。


    直到我感覺快要餓死的時候,門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女的。


    手裏端著一碗剩飯,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身上一塊青一塊紫的,一瘸一瘸的走到我跟麵,她把剩飯放在地上,然後轉身就出去了。


    我看到她的腳腕處有一個很大的傷疤,我記得我媽的腳上也有,那是被腳鏈勒出來的。


    我趴在地上,雙手抓著碗裏的飯,大把大把的往嘴裏送,我想活著。


    之後的每天,她都會給我送飯,我小聲的和她說話,她也沒理我,最多的就是對我冷漠的笑著。


    這笑容使我想起我媽,當初我媽也是這樣對我笑的,後來我才明白那是慘笑,當你絕望的時候,你連笑都是那麽的蒼白無力。


    那段日子,我不知道我是怎麽熬過來的,每天身處在這個小黑屋裏,不知道時間,不知道自己在那裏。


    一個人是那麽的孤獨,好像被這個世界遺棄了,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把我關在這裏,又為什麽沒人理我,我彷徨著,害怕著,那種感覺就像是等死一樣。


    黑暗就像牢籠一樣,慢慢的吞噬著我的靈魂,以至於在以後的日子,我從來都不敢關燈睡覺。


    我唯一期盼的,就是那個送飯的姐姐快點過來。


    不知道我被關了多久,突然有一天,我被帶進了一個大一點的房間,裏麵有很多女孩蹲在牆角,看到我被帶進來後,一個個都露出恐懼的眼神,不住的往後躲著。


    到了晚上,隔壁的房間裏傳出了一陣辱罵聲和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就和那些陌生男的,在我媽屋裏發出的聲音是一樣的。


    我看到那些女孩的身體抖成了篩子,抱著頭,好像隨時都會被抓走一樣。


    再後來門被打開了,進來一個男的,滿身的酒味,他對著我們掃視了一圈,指著我們當中一個女孩要她過去,那個女孩和我的年紀大概差不多。


    接著,我看到了我人生中最淒慘的一幕,如果可以,我寧願我餓死在那個小黑屋裏,可偏偏它就發生在我的眼前,我又是那麽的無能為力。


    我捂著耳朵,和那些女孩一樣,躲在角落裏,渾身不停的顫抖著,我握著拳頭,指甲死死的掐進了我的肉裏,眼淚大滴大滴的流了出來。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天發生的事情,也忘不了那個男的是怎樣的一副醜惡嘴臉,,它就像是一個老式電影一樣,在每個寂靜的夜晚,無聲的畫麵重複在我的腦海裏。


    我從來都沒想到,人性是可以這樣黑暗。


    當時,我像是驚弓之鳥一樣,不敢相信這一幕,我不明白為什麽,隻知道這樣很不好,它讓我害怕,讓我的靈魂顫抖。


    也是從那以後,我心裏充滿了對男生的厭惡,它使我走上了另一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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