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麵上的朝霞剛剛褪去,羊神就已經來到了十字港城,他走進旅店斜對麵的咖啡廳,熟悉的陽光在圓桌木椅間徜徉,他找了一個靠窗的四人桌坐了下來。胳膊肘拄在桌子上,歪頭看著街上的行人,這時候,他聽到旁邊傳來了腳步聲。


    “您想要點什麽?”花枝招展的美女店員正站在他的旁邊,笑嘻嘻地拿著點菜單。


    “我以前來過的。”羊神扭過頭來看著她。


    “哦是羊神大人!”店員立刻變的欣喜起來,“是----一杯摩卡兌強效遁魔啤酒嗎?”


    “三杯摩卡,其中一杯要兌啤酒,另外兩個原味。”羊神道。


    “好的您稍等!”花枝招展的美女店員此刻仿佛是著了什麽魔似的,欣喜若狂地跑到吧台去了。


    羊神無奈的笑了笑,目光又回到了窗外,尤其是那旅店的斷壁殘垣上。


    ……


    “嘿!”羊神正出神,後背被誰拍了一下,接著,熊神笑吟吟地坐到了他對麵的位置,“想啥呢?”


    鹿神徹特斯坐在了羊神旁邊的位置。


    “沒什麽,等你們來呢,無聊的很,看著窗外發呆唄。”


    “找我們來有什麽事嗎?”鹿神問。


    “當然。”羊神說,“我覺得這旅店不可能隻是一枚徽章這麽簡單。”


    “哦?願聞其詳!”鹿神趴在桌子上,瞪著眼睛等羊神繼續說。


    “去,別這麽看著我。”羊神推了徹特斯一把,“看的我渾身不自在。”


    “別理他,快說吧。”熊神話音剛落,那美女店員端著托盤邁著貓步走過來,托盤上放著三隻樸素的白瓷杯。


    “這是你們的原味摩卡。”店員緊緊捏著杯底的托碟把其中的兩杯端下來,分別放到熊神和鹿神麵前,然後她又將最後的一杯放到羊神麵前,“這是您的特調摩卡。”


    “誒?憑啥你是特調的?”鹿神看著羊神的杯子。


    “廢話,我又不知道你們喜歡啥口味!”


    “我嚐嚐你的!”鹿神說著就要搶羊神的杯子。


    “等會!”羊神一把把杯子拿到一邊,“托碟拿來,給你倒碟子上喝,天天反胃我嫌你髒。”


    “那叫反芻!”鹿神瞪著眼睛糾正羊神的誤讀,同時右手捏起碟子的邊緣,拿遠了一些,不讓羊神夠到,“這碟子不幹淨!”


    “你反胃的東西都能咽,這點髒算啥!”羊神用力伸著胳膊去搶鹿神的碟子,鹿神自然不允,把碟子又拿遠了一些。


    “愛喝不喝啊,要麽碟子拿來,要麽老實喝你自己的去。”


    “好好好,給你給你!”鹿神把碟子推到羊神麵前,羊神一臉壞笑的給他倒了平平一碟子,“喏,喝吧。”


    鹿神小心翼翼地,雙手把碟子托到嘴邊,碟子裏的咖啡隨著顫抖而不斷地泛著漣漪。他也沒管味道,滋溜一口嘬了個一幹二淨。


    “我呸!”鹿神一口啐在地上,“這麽難喝你也能忍!”


    “比你反胃的味道強。”羊神嘴角用力向下,露出一臉嫌棄的樣子。


    “是反芻!不是反胃!”


    “一樣,你沒有胃。”羊神說著,咂了一口自己的咖啡。


    “噗----”羊神的眉心迅速擰成了死結,一口噴到桌子上,差點給對麵的熊神洗了把臉。


    “咋了!”熊神愣愣的看著他。


    “今兒這咖啡什麽毛病,師傅洗腦了吧,這麽難喝!”羊神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擦了擦嘴。


    “你不是號稱它比我反芻出來的東西強麽!”鹿神翹著二郎腿,說起了風涼話。


    “等等,霍瑪利安!”他猛然拽住羊神的胳膊,昨天在旅店前徹特斯說的話一下子從熊神的腦海裏閃過。


    “嗯?”


    “你剛才說……洗腦?”


    “怎麽了?”


    “徹特斯,咱們昨天調查的時候,這裏所有的居民給的回答幾乎一模一樣,你還說好像問的都是同一個人似的。”


    “沒錯啊!”


    “有沒有可能真的是被洗腦了呢?”


    “對呀!”鹿神一拍腦袋,“我怎麽沒想到!”


    “你別拍腦袋,鹿角掉毛。”鹿神說著,站了起來,“服務員!”


    一個店員聽到後立刻碎步走到羊神的桌子旁邊,鹿神見有店員聽到,便坐了下來。可以看出,鹿神的聲音讓這個店員深感歉意。


    “有什麽我能幫到您的嗎?”店員低著頭小心地問道。


    “我這咖啡是誰做的?叫過來我問點事。”羊神把他的杯子稍稍朝著這個店員推了一下,被子裏的咖啡猛烈的蕩漾了起來。


    “有什麽問題嗎?”店員沒有立刻去叫。


    “沒你事兒,照做就是了,不然我明兒就把你這店封了!”鹿神騰的一下又站了起來。


    “是是是……這就去,這就去……”店員嚇得連連鞠躬點頭。


    不大一會,瘦高的咖啡師傅在剛才那店員的帶領下,來到了羊神餐桌麵前。


    “請問……”咖啡師傅話沒說完,羊神把咖啡推到他麵前:“這味道好像變了很多,我以前每次來固定要喝這個口味的,雖然手工調製,每次都會有所差別,但是這次著實差別略大。”


    “這個……這個羊神您有所不知。”咖啡師傅連忙賠笑。


    “哦?有所不知?怎麽個有所不知?”羊神來了興致。


    “就是我從昨天早上開始做東西的時候,突然發現什麽食譜都想不起來了,好像失憶了似的,我現在做的東西都是憑著感覺和一些常年養成的條件反射。”


    三個神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


    “你去忙吧。”鹿神說著,在咖啡師傅和店員手裏各放了三枚金幣,“給你們的小費。”


    …………


    他們出了咖啡館,來到旅店的廢墟上,一天一夜了,燒焦的味道還沒有散去。


    “大人!”看守的衛兵恭敬的向三神行禮。


    “怎麽樣?沒人動過現場吧?”鹿神問道。


    “我們整夜守著,沒人動過。”左邊衛兵說完,右邊衛兵又跟著補充:“包括我們自己!”


    “嗯,這再好不過了。”羊神撚著胡須第二次走進這廢墟。


    “咱們之前沒有找到過地下室吧?”羊神問。


    “沒有!”鹿神斬釘截鐵的回答。


    羊神聽了,蹲下身,撫摸著白熊的嘴巴。


    “我懂了!”熊神拍拍白熊的頭,白熊低吼一聲,開始呼哧呼哧地在廢墟間尋找,不大一會,白熊在一個角落停了下來,朝著三神大聲咆哮。


    “過去看看!”熊神第一個反應過來,羊神和鹿神也跟了上去。


    隻見白熊前掌不斷地扒拉著腳下的一塊地,好像地底下有什麽東西。


    “我來挖!”鹿神說著,把袖子一卷,兩手在空氣中晃了兩晃,騰的蹦出個鐵鍬來。


    “別急,這是個魔法。”羊神說著,蹲下身,在地上捏起一撮灰,撒在剛才白熊刨過的地方,地麵立刻沿著白熊的爪印淡開,露出個兩人寬的大坑,隻不過這坑已經被什麽人用泥土填上了。


    “還是得我來!”鹿神說著,一鍬戳進土裏,土質還是比較鬆軟的,戳了兩鍬,大家就聞到一股酒精味撲鼻而來。


    “應該是從這下麵散發出來的,酒精易燃,爆炸一定與這地下室有關係!快挖!”熊神越說越興奮,恨不得把鐵鍬搶過來自己挖。


    “好了可以了!”羊神按住鹿神的手,泥土中已經被挖出一個大坑。他蹲下身,鼻子抽動著,在大坑周圍聞來聞去。


    “怎麽了?”熊神一方麵著急挖開,另一方麵見羊神的樣子不知道該不該往下挖。


    這時,羊神站了起來,臉色極其難看,他閉上眼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唉----”


    熊神和鹿神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麽回事。


    “他醒了……”


    “誰醒了?”鹿神徹特斯看看羊神,又看看熊神,此時熊神的表情也突然變的和羊神一樣十分難看,就好像吃了這輩子最難吃的東西似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熊神的眼睛轉動了一下,望著碧藍的天空……


    因匹拉魯斯,一個古老部落中的小角色,小到不如象棋裏的小卒子,但是偏偏是這樣的小角色,像河堤裏的螻蟻一樣,將會在某一天掀起軒然大波。據說在西方世界,曾經墜落一塊隕石,不久,隕石中湧出一支紅色的軍團,他們有著異常高溫的身體,所及之處必定高樹變朽木、沃壤變焦土,人類的領地在這樣一支軍團的進攻下,很快就陷落殆盡,隻有一部分掌握綠魔法的法師,帶著殘存的族人躲進最北方的冰原深處,盡管這裏寸草不生,但是有綠魔法在,那冰封萬年的凍土裏,硬是長出了熱帶雨林,他們就在這冰原中的雨林裏安營紮寨繁衍生息。族中有一少年名叫因匹拉魯斯,他患有嚴重的夢遊症,每天晚上都會莫名其妙的念叨著些含混不清的東西到處遊蕩。有那麽一天,他朝著南方一直夢遊出去,走出了村子,再沒有出現過,誰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後來有一天,因匹拉魯斯回來了,帶著三個人回來了,但是這三個人生的極為怪異,為首的生著一對膜翼,頭耳似鼠,膜翼灰白,第二個是個身著灰袍的年輕法師,一頭烏黑發亮的小卷發,手裏一把彎頭法杖,杖頭掛著一盞方形燭燈,第三個是一個羊頭的白衣人,手裏拎著一柄奇怪的銀槍。而因匹拉魯斯身上金光萬丈,就像是受到仙人指點一般的,他說他是回來幫助族人奪回土地的,而在接下來的幾天,這種怪人越來越多,最後,原本隻有四個人的他們,竟然組成了一支浩浩湯湯的大軍,穿越西邊的永夏之路,反攻西方世界。


    大概過了兩三年,他們回來了,其他人還好,但是那個年輕的法師仿佛老了一百歲,頭發完全白了,皮膚也蒼老無光。雖然這支軍隊被打敗了,但是那些收複的土地完全變成了無盡的沙漠,索性交由因匹拉魯斯自己去管理,而最後因匹拉魯斯帶著這些怪人組成了新的王國,他最後居住的地方就是這個王國的國都,也就是我們今天所說的“沙漠之都”。


    “那他離開的時候都做了什麽?”徹特斯好奇的問。


    “他的夢遊症不是病,是上天指引,讓他去找祭品請神,他們習慣用羊來祭祀,所以當時他帶了個羊頭,但是隻帶了一個,上天要三個,他就捕了一隻蝙蝠,又從地上抓了一隻小蟲。然後三個神的靈魂附到這三個祭品上,就是蝠神、蟲神,還有我----羊神。”


    “後來的事情我知道。”熊神說,“就是後來的那幾天,我們陸陸續續地要下來征討墮神,但是祭品沒那麽多,所以我做了一個試驗,看看能不能直接附身到動物身上,以此成為某神來下到凡間,於是我把我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分離出來,扔到一隻白熊身上,沒想到這隻白熊成功的被我的力量附體了,其他神靈見了也紛紛效仿,我們就這樣在陸陸續續地齊聚北方凍土,最終組成大軍,討伐墮神。”


    “墮神?”徹特斯一愣。


    “對,就是那枚隕石裏的紅色的軍隊,那枚隕石本是天國的監獄,罪孽太深的人和神受到靈魂的懲罰,變成了墮神,他們的身體一直在燃燒,這是永遠的痛苦,除非靈魂死亡,後來受到這種刑法的靈魂,進化出了不怕燃燒的皮膚和肌肉,最意想不到的是,我們的典獄長被他們迷亂了心智,將整個監獄與天國切斷開,墜入凡間。”


    “我怎麽不知道?”鹿神撓撓鹿角。


    “那時候哪有你,六十萬年前的事呢!”熊神說,“那個典獄長後來成了墮神的統領,在隕石墜落的地方,曾經是一個海洋爬行動物的巢穴,那些墮神紛紛附到骸骨身上,成為各種古代恐龍神,而那典獄長則附到那巢穴的主人身上。”


    “巢穴的主人?”徹特斯問道,“那是個什麽玩意兒?”


    “上龍!”熊神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自己的雞皮疙瘩立刻在全身湧動了一圈。


    “沒錯,是上龍,他就被稱為上龍神。”羊神接起熊神的話,“那天我們動用了所有天國神的力量,消滅了上龍神的肉體,然後蟲神格魯什用自己的生命封印了上龍神的靈魂,被封印的地方,就在那隕石之下,然後我們在那裏建起了一座冰河之塔,用來強化封印,那時的蟲神力量強大,隻是折了九成的壽命,沒有當場斃命。所以回來之後就是人們看到的樣子,須發皆白,麵色無光。”


    “但是這還沒完呢。”熊神又說,“六十萬年,封印又鬆動了,蟲神已經沒有能力再去封印他了,這個時候,因匹拉魯斯再次扛起了重任,仍舊用自己的生命,將上龍神的靈魂封入地下,就這樣,他的兒子因提順理成章地繼承了王位。”


    “然後沒多久我來了,是這樣麽?”鹿神覺得氣氛有些緊張,想說點什麽來緩和一下氣氛,可是他這話貌似一點都不搞笑。


    “因提並不是什麽明君。”羊神說,“蝠神也知道,蟲神也知道,但是蟲神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是時間之神,但是他此時卻是唯一一個有壽命的神,他也不想參與什麽爾虞我詐的東西,就靜靜的自己在宮殿裏能活一天是一天,但是蝠神不一樣,他忠誠,忠於因匹拉魯斯,第一次封印上龍神是蟲神的付出,蝠神一直耿耿於懷,心裏痛恨因匹拉魯斯,但是第二次的時候,因匹拉魯斯犧牲生命,蝠神對他的看法來了個大轉彎,可是已經晚了,終日懊惱漸漸讓他心智迷亂,這讓他對因提非常不滿,他開始認為,是因提讓因匹拉魯斯用生命封印了上龍神,最終,等待著蝠神的就是放逐。目睹這一切的我,帶著黃道十二宮乘坐白羊宮斯圖雅特的銀翼之光號去了南邊的海島上,再不問世事,直到現在……”


    “可是這才多久,封印又鬆動了?”鹿神問。


    “不是。”熊神說,“當時放逐茲華特的時候我就有預感,沒想到真的是這樣。”


    “哪樣?”


    “蠱惑,他受到了上龍神的蠱惑。”熊神說,“上龍神靈魂未死,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引導茲華特到他被封印的地方,尤其是,茲華特當時已經是近乎癲狂,上龍神迷惑他隻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那麽現在茲華特已經是敵人,無疑了?”徹特斯有些不敢相信地問。


    “先打開地窖。”羊神朝著地窖努了下嘴,示意鹿神繼續挖。


    很快,泥土被挖出一個大洞,露出了原本的石製台階。鹿神把雙刀橫在前麵,刀鋒的閃電成為了一個絕佳的光源。電光照亮了地下室,地下室很寬敞,但似乎沒有貯藏過什麽東西,除了燒焦的味道和酒精味,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腐爛味道,嗆的他們不住地咳嗽,突然,他們同時注意到房間裏的什麽東西,不約而同地捂住嘴,彎下腰各靠向一麵牆,像是要吐又極力控製的樣子。


    隻見地下室中間,橫七豎八地放著幾具焦黑的屍體,而且屍體不全,周圍還零散地放著諸如手腳殘肢之類的器官。


    羊神捂著嘴走上前,可以確認,這些都是來自茲華蒂利亞的墮神,他們身上都有一枚像之前放的那種徽章。羊神把這些徽章都撿到自己的口袋裏。


    “你要它幹啥?”熊神問道。


    “傻啊,這些都是銀子!”


    “他們不是天使!”鹿神說。


    “的確不是,他們就是墮神。”熊神看著這些焦黑的屍體。


    “那麽現在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茲華特現在已經成為了上龍神的傀儡,大戰不可避免了。”熊神把法杖用力拄在地上,一道金光猛地從杖頭頂出來,地下室的頂部漸漸被金光頂裂,而外麵的人,隻覺地麵開始震顫,突然,從旅店的廢墟裏迸發出一個光柱,直插雲霄。


    “現在因提已經知道消息了,我們立刻回去商量對策!”熊神說著,帶著羊神和鹿神跑出地下室快馬加鞭地返回沙漠之都。


    …………


    天鷹神----或者說茲華特----來到了沙漠之都,沙漠之都上空有一層反魔法穹頂,誰到了都必須走進去,無奈,茲華特隻能落下來,門口的衛兵朝他行禮,偏巧這個時候,羊神一行也抵達了沙漠之都。


    “天鷹神!”鹿神打招呼道,“這麽巧,在這碰見你!”


    天鷹神沒有回答,畢竟鳥類的表情本來就沒那麽豐富,隻是冷冷的點點頭,熊神、鹿神和羊神心裏頭著急,沒停留也沒細想,打聲招呼就往沙漠之都北部大殿跑去。就在略過天鷹神的時候,羊神嗅到了一絲紅魔法的氣息,但是他來不及多想,跟著兩個兄弟急匆忙跑到了大殿外圍,此時的沙漠之都已經被因提重塑了,一夜之間,格局大變,羊神的水手們被因提封為護城王,圍著大殿建了十二星宮,由這些護城王擔任每一宮的宮主,有的宮有兩個宮主,比如雙魚的塔佶、塔琳,天秤的艾拉、艾努,摩羯的波旁和蒂錫林。


    他們跑過十二星宮的宮殿,就見天鵝神不緊不慢地扯著脖子一邊東張西望一邊漫無目的地閑逛,羊神看著氣就不打一處來,鹿神則直接衝上去照著天鵝神的屁股就是一掌,天鵝神啪嗒啪嗒扇著翅膀,“吧唧”一屁股摔在地上。


    “哎你們幹什麽!”


    “快告訴我們,因提在哪!”徹特斯把天鵝神從地上拎了起來,還沒等他站穩就開始大聲問。


    “今天這都是怎麽了,剛才天鷹神還問來著,你們又問。”


    “天鷹神?”羊神聽到這,忽然想起剛才聞到的一絲紅魔法的氣息,“你告訴他了沒?”


    “告訴了啊,我剛從因提那出來。”


    “糟了!快帶我們去找!”羊神抓著天鵝神的脖子,把他從鹿神手裏拽了過來,差點把天鵝神的脖子直接掰斷。


    “放我下來!我帶你們去找!”天鵝神一邊咳嗽一邊求饒。


    …………


    果然不出所料,大殿四周已經被紅魔法包圍,但是是無形的,天鵝神跑的時候咣當一下撞在了一麵無形的牆上。


    “等等!”羊神大喊,“我來破他的屏障!”


    羊神把槍尖朝前一指,口中念念有詞,從他背後湧出陣陣波濤,波濤擰成一個錐形,照著麵前屏障的一點,就如同放大鏡聚焦太陽光一樣,噗的一聲把這屏障穿了個洞。


    “快,從水裏進去!”羊神一聲令下,熊神鹿神和天鵝神以及羊神自己,一個接一個紮猛子進到水流裏,被水流衝進了屏障內部。


    “愣著幹什麽,快帶我們找因提!”鹿神徹特斯照著天鵝神的屁股又抽了一巴掌。天鵝神疼的哇呀一聲蹦起來:“帶就帶,別打我!”


    一路狂奔,四人終於來到大殿內,時間剛剛好,就見天鷹神正掐著因提的脖子,因提手腳一個勁的掙紮。


    “快放下他!”天鵝神此時反應比誰都快,撲棱著膀子扯著脖子攻向天鷹神,天鷹神轉身丟出一個火球,火球在空中變成利劍,直撲天鵝神的胸膛。


    “天鵝神!小心!”此時的天鵝神離他們十步開外,完全夠不到,他們隻能喊。可是天鵝神完全沒有防備,噗的一聲,利劍穿透天鵝神的胸膛紮在地上,化作一股煙。如果天鵝神的鵝臉上能產生表情的話,一定像手抓床單那種的皺褶,然而事實上他的表情很僵硬,隨後,就那麽無力地摔在地上,胸前血流如注,口中也淌出汩汩鮮血。


    “嘖嘖,真可惜,我要是帶火鍋來就好了。”天鷹神搖搖頭說。


    “把他放下!”羊神霍瑪利安抬槍指著他。


    天鷹神看了看他們,又看看因提,嘴角閃過一個狡猾的微笑。


    “我就是提醒你們一下,不然的話,我若突然進攻,打你們個措手不及,未免太無趣了。”說完,天鷹神騰空飛起,一道黑光消失不見了。


    鹿神把天鵝神抱起來,天鵝神早已沒了呼吸,脖子耷拉在一邊,靈魂從身體裏撲朔著蹦出來,碎成光點,而天鵝神的身體蛻成了一隻白天鵝。


    “那……那……那天鷹神是怎麽回事?”因提全身都在不住的顫抖,勉強扶著寶座靠著坐在地上。


    “那不是天鷹神,是茲華特!”熊神道。


    “也有可能是上龍神……”羊神凝望著天鷹神飛去的方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輪回預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影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影樽並收藏輪回預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