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大吃一驚,以他所知“九絕陰屍陣”隻要煉化出來了,就不可能再有辦法撤消和毀滅,發動是早晚的事,可鳳凰門主明明還在追問他,那個神秘高人的來曆,怎麽說發動就發動了呢?


    “四七二八七五六!”鳳凰門主一邊奇怪的吐出一連串的數字,一邊雙手掐起了一套更為複雜繁疊的手決,等到做完這套手決,他灰白的臉色又恢複了正常,“那個人究竟是誰?你旗門在這個布局當中的作用是什麽?”


    陳楓看著那九具屍體如同電視畫麵定格一樣,停在了那裏,心中忽然一動,似乎想起了什麽,嘴角邊苦笑著,“我之所以出現在了鳳鳴山,還不是鳳凰派的孫公給帶過來的!”


    不過他頂著旗門傳人這樣一個身份,又出現在了這樣一個牽扯複雜龐大無比的布局當中,就連孫溪也是不相信,他自己是在巧合的情況下,將陳楓衛飛到到了鳳凰派中,但是陳楓確實無法解釋這一切是怎麽回事。而且就算他說出來了,也不見得有會讓人相信,事實上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這個布局到底是為了什麽,以及這個布局最終的結果是什麽。他隻是猜測到了這個布局費了這麽多的心血,就是為了等待他和衛飛的到來,但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陳楓相信,千機萬變的文子俊也是不知道的。


    “我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點……”仿佛是為了證明這句話似的,鳳凰門主又是一聲“嗚!”的大吼出口,那九具忽然啟動又在鳳凰門主那一套手決之下停住的屍體,再次動了起來,九具屍體沒有絲毫規則的開始分散,其中幾具向陳楓文子俊衛飛靠近,另外幾具則靠向了鳳凰門主。


    由於有了剛才的那一次,陳楓文子俊和衛飛已經有了防備,而那幾具屍體不直是在鳳凰門主的控製之下,還是因為其他什麽原因,動作異常的機械緩慢。三個人迅速後退,陳楓心中一種莫名難言的預感愈來愈重,他和文子俊一左一右,將衛飛擋在了後麵,怎麽說他兩個人,一個是旗門傳人,另一個是千機萬變的李氏後人,而衛飛不過是有點通靈之能,而且現在還沒恢複。


    “文兄,你對鳳凰派的神煞決和九絕陰屍陣,知道多少?”陳楓快速的搜索著腦海中的各種資料,一邊隨口問文子俊。


    文子俊也同時將千機萬變中,最具防守和攻擊的法決準備好,“神煞決脫胎於四柱之中,我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修煉之法,但大致的也能了解一些,隻是對於九絕陰屍陣,卻是屬於我千機門所知之外的,陳兄,這該當是你旗門的所長了。”


    陳楓苦笑,“可是我隻知道,九絕陰屍陣一旦發動起來,除了煉化它的鳳凰門主本人,絕沒有其他任何人和方法,能應付得了,而且……”他突然麵色大變,神情比鳳凰門主此刻看起來還要難看,“不好!這下是真的無法可施了……”


    “六二八五七三一”鳳凰門主又叫出一串數字,九大長老的屍體搖搖晃晃,似乎計不情願的停了下來,再看鳳凰門主,滿臉慘烈之色,原本看上去文靜白皙的臉上扭曲變形,他厲聲大喝,“快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否則……”隻說出了一句話,鳳凰門主的身體劇烈的搖晃起來,雙手顫抖著幾乎無法將那套手決連貫下去。


    “屍噬!”陳楓終於從鳳凰門主說出的那串數字中,想到了原委。


    文子俊也從鳳凰門主的舉動上,猜到了幾分,“屍噬?你是指九絕陰屍陣的反噬?可那些不過是沒有生命的屍體而已,又如何能反噬……”


    陳楓搖搖頭,“九絕陰屍陣之所以一經發動,便無法克製,那是因為這些九絕陰屍並沒有真正晚上的喪失生命力,鳳凰派的神煞決中,他們平生所修的都是本命元辰,而煉製九絕陰屍的訣竅便是,強行收取他們的本命元辰,控製之後再將其魂魄返回一絲。”他一邊說一邊緊張的注視著,正在勉強將那套手決掐下去的鳳凰門主。


    “所以九絕陰屍陣是一般操控屍體之術,無法可比的。它們的體內還有一絲尚存的本命元辰之氣,所以它們不但不懼怕任何法術的攻擊,還可以使出它們生前所修的神煞決中,本身的神煞。”陳楓沉重的歎了口氣,“鳳凰派的趕屍大概便是源自此中,他們是將死者的本命元辰留了一息在屍體之上,因此要破解這九絕陰屍陣,就必須要知道九絕陰屍的生辰八字。”


    此時一鳳凰門主終於重又控製住了九絕陰屍陣,但已是耗盡了精力,他滿頭的大汗,渾身不住的抖動著,聽到陳楓的歎息聲,他幾乎是慘笑著說道:“沒想到他們臨終前的怨念,竟是那麽的強烈。而我由於太久沒有發動九絕陰屍陣,再加上一時心神失守,他們開始反噬了,我無力再控製他們多久,難道你們還不告訴我這個布局之人的身份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陳楓很無奈的搖搖頭,“我們大家都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和他為什麽布下這個局,因為這個布局到現在看來,似乎遠遠尚未結束,後麵肯定還會有變局出現,而且這個變化誰也不知道是什麽……”心頭盤算了一下,接著沉聲說道:“我隻能說,這個窮千年布下的神鳳龍脈局,有可能是衝著我這個旗門而來的,這個人利用徐氏家族和李氏後人之間的矛盾,精心設計使鳳鳴山神鳳龍脈飛遁而去,鳳凰派血流成河,太歲橫行,最終煉化而出九絕陰屍陣,這一切的結果,大概都是為了旗門,這個人真正想要對付的是我!”


    身在將陣中的時候,陳楓就從種種的跡象裏,推算出了這是一個千年的布局,但是當時他並不知道這個局是有人通過了李氏後人與徐氏家族之手布下的,所以他還一直在想,鳳凰派怎麽會將那麽明顯的一道神鳳龍脈,給當成了什麽所謂的神鳳靈寶,現在才知道原來從一開始,鳳凰派就被人給洗了腦。


    從他對將陣的了解裏,他原來是以為將陣是為了抵抗太歲之氣用的,同時也是為了保護他這個必須會出現在鳳鳴山中的旗門傳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況下,陳楓當時的論斷是,這個布局是讓他來麵對種種危機之情而成長鍛煉,因為除此之外,無法解釋他和衛飛適時的出現在了神鳳龍脈飛遁的鳳鳴山,而又最後處身在將陣中。


    然而此時此刻,當李氏後人徐氏家族與那個神秘的布局高人之間的淵源,浮出水麵後,陳楓的看法完全轉變過來,眼前的神鳳龍脈局,與靈寶門謝甘明手中的“玄武遁”之局,都是有人針對他旗門而來的,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神秘的高人,至於此中的因果,自然便要追述到旗門傳人也無法得知的曆史中,而這一切,就是陳楓以後所要麵對的任務。


    正如他對鳳凰門主所說的,這個人究竟是誰,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最應該知道這個答案的,是他這個旗門的傳人。隻是目前,他所所要考慮的是怎麽過了九絕陰屍這一關。鳳凰門主已經控製不住九絕陰屍,開始受到它們的反噬。而如果當鳳凰門主被九絕陰屍反噬後,那麽這座鳳鳴山就真的要變成了一座,九絕死陰之地。因為惟有身為鳳凰派門主的人,才能全部知道,那二十七具九絕陰屍的生辰八字,也才能解除九絕陰屍陣,但是現在看來,鳳凰門主似乎改變不了被九絕陰屍反噬的結果。


    “旗門!旗門!”鳳凰門主喃喃重複著這兩個字,猛然間直視陳楓,“我聽聞道中所傳,旗門身有超越金丹大道與佛家大乘的頓悟法門,可是旗門傳人從不現身,你卻是第一個以旗門之名踏入世間的,可是你旗門究竟隱藏了什麽秘密?竟然連累上我鳳凰派上下一幹弟子的生命,這個布局……犧牲了太多的人。”


    陳楓首先在心裏埋怨了一下自己的父親,上一代的旗門傳人陳天豪,由他傳到陳楓手中時,旗門傳承到了第幾代,都已經失去了準確的數字,“旗門今天到了我手中,早已經不是傳聞中的旗門了,我比你還想知道這段旗門的過往。”


    說話間,那九大長老的屍體,被鳳凰門主勉力壓製住以後,又再開始不安的晃動起來,而其他的屍體也大大小小的有了不同的反應。鳳凰門主確實是已經無法再控製它們了。因為他是鳳凰派的門主,而鳳凰派所修的又是神煞決中的本命元辰,所以鳳凰派這些精銳弟子的生辰八字,他全部都掌握在手。在太歲之氣發威的時候,他便悄悄的掐起了奪神決,收取他們的本命元辰,到了最後更是親自出手殺了九大長老,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那些在太歲之氣下死去的弟子們,尤其是九大長老會存有那麽強烈的怨氣。


    而就是在這種怨氣的支配下,它們開始反噬鳳凰門主。如果鳳凰門主一早就發動九絕陰屍陣的話,也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但是他卻被李氏後人與徐氏家族之間出現的那個神秘高人,給震驚的一時失神,那二十七具屍體共同積累起來的怨氣,便趁此反噬,其中的九大長老在生前的修為,更是不弱於他的。這種亡靈的怨氣反噬之力,不是什麽普通的法術都能化解的,那裏麵有著因果輪回的報應業力。


    九絕陰屍蠢蠢****,鳳凰門主隻覺得他掐訣的雙手越來越是沉重,強大的摧人神誌的怨氣,不斷的衝擊著他的腦海,他凝聚起最後一絲精氣,“本來我還是有一種方法,將九絕陰屍陣解除的,但是現在一切都晚了,你們好自為知吧!”眼中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起來,鳳凰門主突然慘聲叫道:“旗門陳楓,還有那李氏後人,我今日以鳳凰派上下所有門人弟子的生命為誓,你們一定要找到那個神秘布局之人,否則我化為厲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就在他的這聲大叫中,鳳凰門主的身上忽然一亮,隨即絲絲縷縷的光芒從他全身上下,仿佛是抽絲剝繭一般的抽射而出。一線線的光芒在空中略做盤旋,便衝向了那二十七具九絕陰屍,這些光線全都是鳳凰門主用奪神決收取的,屬於它們的本命元辰之氣。


    本命元辰之氣入體,二十七具九絕陰屍齊齊一振,如同恢複了生命一樣,雖然動作緩慢,但是並不機械的向陳楓衛飛文子俊三人逼近。而鳳凰門主的身體,便在那亮光閃爍過後,奇跡般的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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