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來了,就在下麵的客廳裏,不過,姐,我覺得……”徐東風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徐局長的對麵,“咱們這麽做是不是有點不妥,這事傳出去了,恐怕會對姐你有所不利啊!”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著說道:“況且,那位浩天居士看起來,總是怪怪的,我心裏總是隱隱約約的覺得不太好……”


    “田中夫此人固然圓滑不可全信,但這事牽扯到我女兒小鳳的安危,想來他應該不敢玩弄什麽花樣,再說了,小鳳的情況非常奇怪,如果真是中醫院裏鬧邪,離開了就應該沒事了。中醫院在咱們山城是最好的醫院,所以我想問題可能不在他們身上,現在小鳳已經接回來了,雖然照顧她的那個保姆,是個退休在家的婦產護士。”徐局長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憂慮,“但要是真的有什麽其他說不清楚的東西,還真得靠那什麽浩天居士,至於他究竟是不是身有異能,比竟這不是變戲法,一切都還要看小鳳的身體反應了。”


    這些問題徐東風也是早就考慮過了的,先前他們隻是覺得小鳳都過了預產期還不生產,有些不太合理,並沒有想到其他方麵,也沒有轉院的打算,還是田中夫告訴他們以後,他們才知道中醫院裏居然還有幾個產婦是一樣的情況,也就是說中醫院所有在院的產婦,都是如此。然後田中夫又神秘兮兮的再此告訴他們,中醫院裏正流傳著一種衝犯了煞星在鬧邪的傳聞,這話由一個醫院院長的口中說出,未免讓人覺得荒謬,但眾多的產婦難產的現實就擺在麵前,卻又使他們不得不另做打算。


    隨即田中夫又說自己認識一個異人,說這位叫做浩天居士的異人,身懷通天徹地的本領,如果小鳳的難產另有他情的話,有浩天居士出手,定可以化險為夷,順利生產。但是此時徐東風擔心的卻是另外一回事。現在還不知道那個中醫院裏鬧邪的傳聞,有沒有流傳開來,但遲早是遮掩不主動的事,而作為山城稅務局的局長,不管是處於何種原因和心理,把女兒接走便已經會引人爭議了,而現在又請來了這所謂的方外異人,即使那位浩天居士不是江湖騙子,但是要是此事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裏,恐怕也是對徐局長不利。隻是徐東風知道,自己這個姐姐一是已經到了快要退休的年齡,再是心戲女兒小鳳,這個時候要她放棄一切,都為了小鳳的安全生產,她也是毫不猶豫的吧!


    “東風,我知道你的心思。”徐局長歎了口氣,“你姐夫走的早,我又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偏巧她的婆家又都是普通的工人家庭,現在都是有心無力幫不上什麽忙,小鳳這孩子……當初我答應這門親事,就是太溺愛她了,但是目前遇到這樣的事,我不管她誰來出麵呢,無論如何我也不能眼看著孩子有什麽意外發生,東風啊,你年齡再長一些,就能理解和體會我的感受了。”她振作了一下精神,“走,我去見一見那位浩天居士,倒是先不忙勞動他出手相助,等著看看小鳳離開中醫院以後的反應再說,如果能順產那就太好了。”


    兩個人下樓來到客廳之中,徐局長的這棟房子倒是與吳嵐煙家極為相似,事實上兩家相隔也不是太遠,畢竟山城師範大學曆史係教授的職位,在級別上也是足以使吳教授在這片區域有一席之地。


    客廳很大很寬敞,一麵的落地玻璃,除了通往二樓的樓道,再就是衛生間以及廚房和隔開的餐廳外,剩下的空間便是圍成了一圈的沙發,以及一張茶幾擺在正中。沙發和茶幾相映,都是紅木大灶,真個感客廳的布置典雅卻又不失現代風格,單看這設計很是符合山城稅務局局長的身份。


    然而此時,那極具現代感的紅木沙發上,卻端坐了一人,他一身的打扮與環境顯得是格格不入,這人乍一看很難分辨出他的年齡大小,他麵色發灰,眉毛也是灰的,整張臉上沒有一絲的皺紋,渾身上下竟然有一種很是類似,蘇基業的氣息向外散發著。隻看他的相貌,似乎也就三十來歲,但他身上那陰冷的氣息,卻又使他仿佛經曆了幾十年的滄桑,這種難以描述的矛盾使他充滿了怪異的感覺。但更古怪的卻是他身上的裝束,他發長披肩,麵無表情,身穿一件長袍,那長袍看起來非佛非道,金黃色的袍麵上繡滿了各種古怪的符合,那些符號有的看上去便似各種變形的字體,有的看上去則是舒展著各種不同形體的人形,這一點上也與蘇基業有點相似。


    聽到腳步聲,這人依舊用一種標準的姿勢盤坐在沙發,眼睛裏很是空洞,讓人不知道他在看著什麽,“主人來了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他的聲音語氣裏也沒有一絲的感情,讓人聽起來極度的不舒服。


    徐東風一挑眉毛,剛要說話,徐局長止住了他,“這位便是浩天居士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我先代替田院長以及小女謝過了。”


    浩天居士空洞的眼神自徐局長和徐東風的身上掃過,“不過是緣分使然而已,能不能救你女兒,要看機緣。我名浩天,修的乃是六丁六甲,若是不在我能力範圍之內,那也非是強做能為。”


    徐局長暗中皺了一下眉,她哪裏知道什麽六丁六甲,但是浩天居士那一句“能不能救你女兒,要看機緣”,卻使她心裏動搖起來。這話表麵上聽起來,似乎果然便是高人高語,透露出那麽一點禪機來,但落到徐局長與徐東風的耳中,便又是另外一番意思了,治好了就是有緣,治不好就是沒緣,這分明是模棱兩可的提早為自己留下了退路。


    “那現在就請居士去為小鳳做一下診斷。”徐局長頓時改變了主意,她現在隻想讓這浩天居士盡早的個女兒診斷一下,如果真是說的不著邊際,那就趕緊讓他離開,免得留下惹出什麽麻煩。


    誰知那浩天居士張嘴又是一句讓為之氣結的話,“我不是醫生,所以也不需做什麽診斷,我隻是個修道的居士……”


    徐局長本就是勉強擠出來的微笑凍結起來,但是對方畢竟是自己請來的,又沒提要什麽報酬,不好發作,“那麽浩天居士是什麽意思?”


    空洞的眼神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徐局長臉色的變化,浩天居士自顧自的接著自己的話頭說道:“我已經為令千金用了一道六甲充德破空符。令千金並非難產,也與中醫院無關,但卻是真的中了邪,糍我也暫不知其為誰,令千金的體內被人下了一道古怪的禁製,隻要她一旦進入到臨產狀態,這到禁製便會封鎖她體內的機能,使她無法生產。”說到這兒,他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不知道您是否得罪過什麽人?”


    “你說什麽?”徐局長心頭大亂,浩天居士這番話雖然不古不今,但她卻也聽明白了。她身為一個女性,能逐步就般的坐到今天山城稅務局局長的要位,自然是少不了各種權謀手段,哪裏又知道是什麽時候得罪了什麽人,此刻竟然用了這樣的非常手段來對付她,“那……浩天居士,可有解救之法?”


    浩天居士不置可否,“勞煩您為我準備一應起壇做法的物事,我需高桌一張,太師椅一把,香爐一份,素臘一雙,長壽香一對,錢糧一升,新筆一支,朱砂一錢,硯台一方,黃紙一封。”


    “東風,你都記下了嗎?趕緊去準備吧!”徐局長無力的坐在沙發上,她在這一刻早已忘記了對浩天居士的懷疑。自己的丈夫早年去世,而她為了爭那一口氣,無所不用其極,早早的便坐在了山城稅務局局長的座位上,隻是怎麽也料想不到,竟有那不甘不服之人,對自己動用了邪術,並且還是應在了唯一的女兒身上,徐局長的臉上忽然顯出咬牙切齒的崢嶸之色。


    徐東風本來還想說些什麽,看到姐姐的反應之後,他隻好無奈的搖頭歎息了一聲,轉身無聲的離去。那浩天居士卻忽然冷笑一聲,“我雖然不太願意過問凡塵俗事,但是聽說城中還有幾人同受此劫,這實在是小視我六甲一門了,有我和師父在,又豈能容得此等妖邪之輩如此猖狂。你還請放心,我既然答應了為令千金驅邪,必將會對上那幕後之人,他早晚會被我查出痕跡的。”


    “好!”徐局長雙眼變得紅了起來,“隻要居士能救了我女兒,又能找出那背後之人,無論居士有何要求,我一定滿足。現下,居士是不是要休息一下,我已經被居士準備好了房間。”


    浩天居士搖搖頭,又恢複了那冷漠的狀態,“山川林海,與我都是一般,我在紅塵,而紅塵卻不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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