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個時候,衛飛的心中卻是一陣陣的震撼,他那獨有的連通自身靈性的靈力,在提醒著他,就在剛才他被馬六甲道人“六丁六甲”十二念,反複幹擾之時,他的頭腦中竟然生出了那麽多的惡毒的反擊法術。按說以他的靈識,本來有這樣的反應也屬正常,但不正常的是他幾乎控製不住自己,就要攻擊馬六甲道人,雙方之間的這一點子矛盾,似乎還用不到如此陰毒的法術。當然在陳楓衛飛的眼中,他們與六丁六甲之間,還算不上什麽矛盾。


    所謂的待產室是在走廊的另一頭,幾間房被玻璃門隔著,進入到裏麵是要經過全身消毒的,當然能進去的也隻有產婦和護士,以及一名特許的產婦家屬。陪著產婦消除她緊張害怕的情緒。


    此時的待產房寂靜無聲,婦產科在四樓重新設置了產婦病號,婦產科的主治醫師吳嵐煙沒有在現場看陳楓衛飛與六丁六甲的鬥法,就是在準備有緊急情況發生的措施。


    薑虹拿著一個小巧精致的dv機,跟在大家的後麵,繼續的記錄著接下來的又一才鬥法,這些影象她答應了陳楓衛飛不會公布出去的,但對於她個人來說,這次拍攝的整個過程,便充滿了非同尋常的意義。


    正往前走著,即使是在鏡頭裏,薑虹也能看到眼前的光線忽然一暗,她一怔抬起頭來,隻見眾人已經站在了產房的外麵,她是昨夜剛剛被陳楓開了眼的。所謂開眼,乃是神通入門的第一步基礎,這門功夫又叫做望氣,卻是風水相麵的必修之術。相麵之時,用以觀察人的神氣,相士口中常言道印堂發黑又或者發紅等等,普通人是看不到的,印堂發黑主大凶,印堂發紅主血光之災,印堂發綠,主妖邪上身。而在風水之中,望氣主要便是觀望龍脈地氣。曆史上的劉邦,有一日熟睡之時,身上有一道霞光衝天,恰被呂後所見,知此氣名為天子氣,否則以當時呂後名門大戶人家的身份,怎麽會看上尚在廝混中的劉邦?


    薑虹看見那產房向外散發著一片淡淡的綠光,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在走廊裏日光等的映照下,卻是陰森森的,讓人不由得心生恐懼。再往上看去,薑虹差一點驚呼出聲,她仿佛能穿透樓層一般,直直的看見一大片厚厚的綠色而又妖異的雲層,便在婦產科的這一棟樓上,饒是薑虹自在後山陵園內到現在,連番所見都是不可思議,但還是不敢再往上看去。


    “道長,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衛飛和陳楓早幾天前就看到了這一片詭異的綠雲,當時還以為是某種疾病的病氣所現,現在才知道應該就是那種封鎖產婦氣機的邪惡禁製。


    “哼!”馬六甲道人忽然麵色一變,“旗門道友,貧道看你們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因此也是敬佩有加,但你為何一再辱我六丁六甲?兩位皆是修道中人,忽現山城貧道隻當是巧合,此時看來,莫非兩位實是與我六丁六甲有什麽宿怨不成?若是如此還請兩位直言,不必占此言語上的便宜。”


    衛飛不禁一怔,沒想到自己隨口那麽一說,竟然惹得馬六甲道人這麽大的反應,他想了一想,才明白過來。六丁六甲最忌諱的便是女人與貓狗等牲物,這產房之中對於六丁六甲來說,可謂是最大的克製之地,汙血胎盤無一不讓六丁六甲的法術失靈。


    民間相傳,女人的汙物與狗血等可破邪術,其實越是邪術越是破不了,反而是對於象六丁六甲茅山等這樣的法術,卻有著破壞的功效,隻因這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是純陰之物,邪術得此有的更加厲害。


    “這個麽……道長,在下並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想請道長更加明了形式而已。”衛飛大是尷尬,他自是知道,剛才他那麽一句,對六丁六甲的刺激,雙方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麽對立的地方,而且在“將陣”後的種種,又讓衛飛陳楓心生了順其自然的相反,既然暫時解不開謎底,便不如順著這個既定的結果走下去,等到那一天,自然會雲開日出。


    衛飛這麽極其尷尬的一番解釋,卻讓馬六甲道人去了些怒氣,由此可見衛飛確實不是有心為之的。馬六甲道人依舊是哼了一聲,“但願如此。”他一翻手掌,食中二指間夾著道符紙,“旗門道友,這個禁製無非如此,但上空的妖邪之氣太重,以貧道之見,先破其陣再破其勢,道友與我各選其一如何?”


    這個禁製並不複雜,隻是用一種奇怪的力道控製住了產房中的“子生”之氣,這便就是馬六甲道人口中所說的陣,但隨著越來越多的產婦難產,積聚起來的氣便成了勢。所謂陣勢便是由此而來,若是有陣無勢,這個陣擺弄是死陣,惟有了勢才能有力,才不可擋。


    衛飛心中緩緩流過陳楓對他說的,關於陣勢的訣要,忽然又想起了旗門的那神通五決來,“借、催、掌、控、分寸”,其實這勢要是運用得當,也能生出神通之力來。心頭略有感悟,對馬六甲道人說道:“這雖然隻是個禁製,並非是一座陣勢,但隱隱的依然成形,想來是因為在醫院中,各種陰邪病氣匯聚的原因,無論破除產房的禁製,還是清除上方的邪氣,難度相差無幾,道長先行吧還是。”


    馬六甲道人不再說話,手中的法劍一揮,劍尖之上漂浮著一張符紙,卻並不是穿在劍尖上的,而是與劍尖還有了那麽寸餘的距離,隨著馬六甲道人的法劍上下飛舞,劃出了一道看似淩亂,卻又有著某種軌跡的圖案來,那張符紙便在馬六甲道人揮舞的過程中,逐漸的消融。


    “六丁六甲,霹靂雨伯吼風火光混海五大將,各領神兵百萬,助吾法力,吾上按天罡,下查地理,足踏遊龍,撫位六天之宮,立破入城,急急如律令!”


    陳楓知道這是六甲神壇“破城咒”,據說兩軍對立,攻城拔寨,念此咒可破敵城,連念三遍,城牆迸裂,不過是下在產房中的一道莫名禁製,馬六甲道人居然也出“破城咒”,可見是無論如何都不願輸在陳楓衛飛的手下了。


    這“破城咒”馬六甲道人卻是隻念了一遍,以他的修為,不敢說連念三遍,就真的能立破城牆迸裂,但估計全力施為下,這間產房日後是不能再用的了。


    咒畢,馬六甲道人突然將手中的法劍向後一甩,扔給站在一邊的浩天居士。自己雙手一合,結了一個手決,沉聲低喝中再一翻,手上便多了一方木印。隻見他舉起那枚木印,當空一印,空中便出現了一道桌麵大小朱紅色的符錄,線條之間隱有光芒流動,慢慢的貼向了那產房的牆壁之上。


    用不到提醒,眾人紛紛後退,隻留下了陳楓衛飛與馬柳安機師徒站在了最前麵。但見那道符錄還沒貼到產房的牆上,忽然搖晃了一下,空中響起“波”的一聲,站在略前的手拿dv機的薑虹與蘇上遠常立,都忽然覺得身上一陣的陰冷入骨,這三個人都算是略不同於常人了。常立自不必說,靈體出殼得遇陳楓衛飛,蘇上遠初學祝由,而薑虹也剛開了眼,於是他們同時隱約的看見,馬六甲道人印出的這一道符錄,正貼在一層蒙蒙的綠色霧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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