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紛紛從床上跳下,堆擠在宿舍門後。


    “不好!”


    不知是誰突然在這個時候叫了一聲。


    我們幾個立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回床上。


    “哈哈哈……一群sb!”


    隻聽到床下傳出陣陣笑聲。


    知道被耍,我們幾個將睡美男從床底拖出,然後就是一頓暴打。


    悶蛋組合被我們吵醒,雖然很不爽,但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啊啊哦哦”伸一陣懶腰後就安靜睡去了。


    從我們學校去飯堂,要穿過三棟教學樓,經過教師宿舍樓,然後再穿過兩個籃球場才能到達。


    為掩人耳目,我們的狗頭軍師小鋼炮建議,從菜地邊上的那條暗溝繞過去,然後從飯堂的後牆爬進去。


    菜地邊上有條暗溝,是學校為了泄洪才開挖的一條深溝。


    經過長年累月的山洪衝刷,那條溝變得很深。


    我們幾個貓著腰摸向暗溝,暗溝就橫在我們麵前。


    我往前探頭望了一眼,月光並沒能照到溝底,裏麵黑漆漆一片。


    我咽了咽口水,趕緊縮回人群裏。


    “你先下去!”


    我把睡美男推出去。


    他很不服氣,一口氣問了我十五個為什麽?


    為了公平起見,我找了一根樹枝,折成六條,我們要用抓鬮的方式來決定誰來打這個頭陣。


    “來,誰抽到最短誰先下。”


    經得大家同意後,我將折好的樹枝遞到睡美男跟前。


    他一抽就抽中了最短的那根,這回他是心服口服了。


    “真是日了狗了。”


    睡美男罵罵咧咧地在前麵開路,暗溝很陡,要是大意,隨時都有可能滾下去。


    睡美男並不知道,我在樹枝上動了手腳,我給他們看的時候的確有一根最短,但當我把雙手背到後麵打亂樹枝的時候已經將樹枝全換成了短的,所以不論他抽哪根都是最短。


    我們一個跟在一個的屁股後麵,大蕃薯在後麵斷後。


    總算,全都安全下到暗溝底部。


    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潛到飯堂後麵。


    “劉……劉……劉寶。”


    走在前麵的睡美男突然停住,他的聲音有些發顫地叫著我的名字。


    “怎麽停住啦?”


    我盡可能壓低聲音答應他。


    “好……好像有人抓住我的腳了。”


    睡美男的聲音開始跑調。


    “別玩了。快點走!”


    我以為他又在惡作劇,所以就沒信他。


    “是……是真的!”


    睡美男都快哭了。


    我見惡作劇的可能不大。


    身後的幾個人聽了也開始亂了陣腳。


    王少龍這時將我擋到身後,這讓我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誰有打火機?拿來!老子我遇鬼殺鬼。”


    王少龍昂首挺胸,豪情萬丈。


    刀疤小子從口袋裏摸出打火機遞給王少龍,他的手也有些微微的顫抖,看來也是有點害怕了。


    王少龍將打火機上的調氣閥調到最大。


    “噠!”


    打火機一打,一條火舌噴射出,險些燒了他的眉毛。


    “你別害怕,我幫你看看。”


    王少龍拿著火機蹲了下去。


    “我靠!”


    王少龍兩手捏住鼻子彈了回來。


    我們見狀,也嚇得連忙向後退去。


    “劉寶你快想想辦法!”


    前麵的睡美男已經嚇哭。


    我扶住還沒站穩的少龍,問“怎麽回事?”。!


    “他踩屎啦!”


    刀疤小子一聽,覺得是個表現的機會,趕緊奪過王少龍手中的打火機前去察看。


    隻見睡美男的鞋子沒在一坨稀爛的大便裏。


    “大便還新鮮,估計是早上拉的!”


    刀疤小子像個大偵探一樣,給我們分析大便是誰拉,幾時拉的。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拉的,我肯定將它塞回他的屁眼。”


    睡美男看來已經沒事,他將鞋子不停的在草叢裏摩擦,嘴裏還不忘對拉屎之人進行惡毒的詛咒。


    等睡美男調整好情緒後,我們繼續往前。


    終於,我們來到了飯堂後麵的圍牆。


    “上麵就是,誰要害怕就在下麵等著。”


    我指了指頭上的圍牆告訴他們。


    他們五個沒一個認慫,紛紛表示要一起上飯堂開棺材。


    見大家都這麽勇敢,我打心底裏感到很高興。


    我們爬到牆根,才發現圍牆高得離譜,起碼有三米多高。


    “哪位英雄犧牲一下?”


    我們六個人麵麵相覷,結果發現其實大家都長得差不多。


    就大番薯長得比較大塊,於是我對他使了個眼神。


    他倒也識趣,躬身站到牆下。


    “少龍你先上。”


    少龍是除了我之外,翻牆經驗值最高的一個,加上他的特殊身份,倘若真的在裏麵遭遇教職工也好解決。


    少龍二話不說,一腳踩到大蕃薯的虎背上,飛身翻牆而入。


    小鋼炮緊隨其後,睡美男則需要少龍的幫忙拖拽,才能勉強上去。


    牆外就隻剩下刀疤小子跟大蕃薯還有我,三個人。


    我讓刀疤小子先上,結果他說憑他的身上根本不用助力。


    我決定相信他,然後跟著他抬著大蕃薯的屁股將他送了進去。


    “怎樣?你先來唄!”


    我讓刀疤小子先來。


    他深吸一口氣,向下蹲了又蹲,然後大叫一聲,蹦了上去。


    結果隻是一隻手抓到牆沿,最後還是讓他們幾個拉了進去。


    最後就剩我一個了。


    我向後退了兩步,本想踩著牆壁跳上去,結果才剛開跑,發現今天穿的牛仔褲有點緊,奔跑時兩顆蛋被勒得發疼。


    我害怕用力起跳會勒爆我的兩顆“金蛋”,於是隻好讓他們放下一根皮帶將我拉上去。


    我像一袋稻穀一樣,讓他們拖著一點點升上去。


    在我的雙眼平視圍牆時,不知從哪兒冒出一隻金色癩蛤蟆。


    它的雙腳朝後蹬了蹬,最後從兩股間噴射出一刺鼻液體。


    液體噴到我臉上,有些許滲進了我的左眼。


    “我靠!剛剛看見癩蛤蟆撒尿了。”


    上到牆上,我把剛剛的事說給拉我上來的少龍和小鋼炮聽。


    “我還看見石老師撒尿了呢!”


    小鋼炮不信,打趣道。


    我也沒再多說,跟在他們屁股後麵下去了。


    來到學校的雜物房前,我的眼睛有些辛辣,應該是剛剛那隻蛤蟆的尿液所致。


    我揉了揉左眼,它卻變得更加嚴重,最後已經有點睜不開。


    “劉寶,門被鎖上了。”


    睡美男回頭對我說。


    我隻顧著揉搓眼睛,抽不出空搭理他。


    少龍在草叢裏找到一塊大石頭,上來就想破開鎖頭。


    大蕃薯這時製止了他。


    “你這樣子會引來執勤老師的。”


    少龍覺得有道理,趕緊將石頭放回原地。


    “讓我來!”


    小鋼炮這時挺身而出,他拿出一串鑰匙,一把接一把的試。


    最後,終於有一把插了進去。


    我們屏住呼吸,等待著鎖頭打開的那一刻。


    小鋼炮用手一擰,沒開。


    他們又繼續試了其它鑰匙。


    我揉著眼走向他們,這時雜物房裏的一道幽光吸引了我。


    我沒管他們,獨自一人走向雜物房的窗戶。


    那道光從雜物房的門後散出,前麵的窗戶根本看不到是什麽東西。


    我努力將自己的臉塞進窗戶,嚐試幾次後,我放棄了。


    可能真的是我的臉太大,沒法擠進去。


    我又往又手邊挪了挪,這時腳下踩到一根東西。


    我低頭一看,是根鋼管。


    我彎腰撿起鋼管,利用杠杆原理撬彎了窗戶上的鋼條。


    這回,我終於看到了裏麵的情景。


    …………


    “劉寶,劉寶你終於醒了!”


    第二天,我發現我躺在一張白色的病床上。


    一群戴口罩的護士在我的病房裏進進出出。


    我的左眼上蒙了一塊紗布,大蕃薯他們幾個就坐在我的床沿邊上。


    見我沒事,他們心裏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被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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