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睡如命的睡美男也失眠了,原因是對麵床的小鋼炮磨牙磨了一夜。


    睡美男從床底鑽出,出到宿舍外麵點了根煙。


    “吧嗒吧嗒”抽了兩口後,將煙砸到地上。


    睡美男決定一不做二不休,他要幹掉小鋼炮。


    他在圍牆下摸到一塊大石頭,轉身就要進去滅掉小鋼炮。


    就在這時,他聽到圍牆後麵傳來一陣鑼鼓聲。


    睡美男艱難地爬上圍牆,圍牆外,一群披麻戴孝的人抬著一副棺材,他們邊走邊撒紙錢,紙錢像雪花一樣被晚風卷到山林裏。


    “小哥。”


    一個聲音從睡美男身後響起。


    睡美男轉頭一看,一個年過花甲,鶴發童顏的老道士在圍牆底下望著他笑。


    在老道士身後,四個身著黑衣的魁梧漢子抬著一副空棺。


    棺材蓋半掩著,借著月光,可以看清裏麵白花花的內壁,還有一個紙糊的枕頭。


    “這位小哥,能否下來說話?”


    老道士對著睡美男揮了揮手,睡美男發現自己的四肢突然不聽他的使喚了。


    爬到牆上就跳了下去。


    “小哥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啊?”


    老道士圍著睡美男繞了一圈,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睡美男,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們是跟剛才過去的那群人是一起的麽?”


    睡美男歪腦袋問老道士身後的那幾個漢子。


    幾個漢子臉色慘白,毫無表情,直愣愣地站在那裏跟木頭一樣。


    “不不不,老道隻是路過,並不認得前麵那群人。”


    老道士說著,在睡美男背後貼了道靈符。


    “這位小哥,老道能請你幫個忙嗎?”


    “幫什麽?你快說吧!我困了,要準備回去睡覺了。”


    睡美男說著蹲到地上。


    “不會耽擱你太久的,隻要小哥你躺棺材裏一會兒便好。”


    老道士指著那副空棺材對睡美男說。


    “這怎麽行?”


    睡美男嚇得從地上跳起來,他小時候聽老一輩說過,棺材是不詳之物,是裝死人的東西,見了都覺晦氣,別說往裏躺了。


    老道士見睡美男不從,他冷笑一聲,在睡美男背後拍了一下。


    剛剛那種感覺又出現了。


    睡美男的雙腿鬼使神差搬帶著他的身體走向棺材,最後竟躺了進去。


    “哈哈哈哈……”


    老道士捋著他的白胡子仰天而笑,他的笑聲回蕩在娃娃崗寂靜的山林裏,甚是陰森恐怖,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第二天清晨,少龍穿鞋下床時,發現睡在他床底的睡美男不見了。


    睡美男一般情況下,都是宿舍裏最後起床的那個人。


    他可以不刷牙,不洗臉,一樣可以若無其事的上教室。


    “都醒醒,睡美男不見了。”


    聽見少龍的呼喊聲,我推開懷裏的落霞下床察看。


    除了一張單薄的棉被,就是一個髒得油亮的枕頭,睡美男真的不見了。


    “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可如何是好?”


    落霞說著從床上飄到我身旁。


    想要答她,卻又突然想起,宿舍裏的人就我一個人看見落霞。


    索性就沒回答他,免得他們又要出現恐慌。


    我們把宿舍裏裏外外都找了個遍,結果還是沒發現睡美男的蹤影。


    無奈,我們隻好將此事報告給石老師。


    “真是夠了。這班主任我是做不下去了!”


    石老師聽說睡美男失蹤後,情緒瞬間崩潰,好不容易找著梁小慧,結果又鬧出這樣一出,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淚腺,哇哇大哭起來。


    “通知各班,停課找人。還有,這事不能走漏出去,否則你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賴老禿吩咐政教處主任要對此事保密,連著兩天都有學生失蹤,倘若這事讓教育廳的人知道,恐怕他們這群學校領導都得烏紗不保。


    於是再次發動全體師生進行搜查。


    我們跟著高三的男生們對後山的鬆樹林子進行搜查,來到山腳,我們兵分兩路向著不同方向搜查。


    娃娃崗山連著山,進山隻有一條小泥路。


    泥路兩邊長滿雜草,有些還長到了泥路中間。


    我們對有可能的地方一個個進行搜查。


    “劉寶!”


    小鋼炮嚇得跑到我們身後。


    “怎麽了?”


    他抬手指了指山上的一塊大石頭。


    我們沿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石頭上懸著一個嬰兒。


    嬰兒已經嚴重腐爛,他的眼眶裏滿是蟲蛆,蟲蛆蠕動時就會往外掉。


    嬰兒的胸口上插著一根尖木。


    在北城,當地人處理夭折的嬰兒一般都是選擇類似天葬一樣的方式來處理死去的未成年人。


    他們用木棍將孩子釘在石頭或樹上,任由山林裏的飛禽走獸來進食。


    這也就是娃娃崗的名字來源,專葬小孩子的地方。


    我們六榕高中選擇在娃娃崗這樣的地方建校,就是因為我們人數多,陽氣重,剛好可以屏蔽掉娃娃崗的陰氣。


    看著石頭上嚴重腐爛的嬰兒,我看見他背後突然探出一顆小腦袋朝我笑了笑。


    我嚇得打了個哆嗦,我知道那是那個孩子的陰靈,估計已經成了幽魂野鬼,否則不會停在這種地方不去投胎。


    “別看了。走吧!”


    我帶上眾人繼續往前,沒走多遠,我們在一個狹窄的岩洞裏發現了睡美男。


    他的周圍插滿已經燒盡的香燭,四肢被紅繩綁在四根畫著咒印的青竹樁上。


    他的臉白得嚇人,嘴唇嚴重發紫。


    見現場詭異非凡,我知道這事情肯定不簡單。


    大蕃薯他們見了就想上去察看,結果被我製止了。


    畢竟都是農村,我把自己的想法跟他們說了之後,他們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我跟他們合力找來一堆樹枝雜草遮住洞口,並在洞口做了記號。


    這種場麵,估計全校就一個人會知道是怎麽回事----落霞。


    遮好後,我們又假裝去了別處尋找。


    終於盼來夜幕降臨,為不引起注意,我隻身蹲在女生宿舍樓下等落霞。


    一直等到晚上七點,落霞才跟張月幾個女生一起有說有笑的出來。


    “跟我來一下小慧。”


    我上去就將落霞拉到一邊,把睡美男的事跟她說了。


    落霞麵露難色,她心中也沒底,隻有去看了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她跟張月她們簡單告別後就跟我離開了。


    “他們倆肯定有一腿。”


    張月側著頭,嘟著嘴,像條金魚一樣跟身邊的幾個女生低聲說。


    “啊!”


    落霞尖叫一聲,一道金光將她的魂魄從梁小慧的身體裏彈飛出去。


    我跑過去扶起她,發現她的嘴角有玫紅色的血液流淌而出。


    “沒事吧?落霞”


    她搖搖頭,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


    “劉寶,洞裏有金剛印,我無法靠近,你進去清理一下。”


    我扶著她坐下,然後打著手電回到洞裏。


    我用衣服將青竹上的咒印全部擦拭幹淨,咒印是朱砂所畫,很容易擦掉。


    清理幹淨後,我出去將落霞請進來。


    她已經回到梁小慧身上,隻是臉色看起來有點差。


    “你可以嗎?”


    我擔心她不行,然後把她擋在洞口。


    落霞牽著我的手,然後一起進洞。


    她用手翻開睡美男的眼睛,見他瞳孔放大,麵無血色,她斷定,睡美男和梁小慧一樣,都是丟了魂魄。


    “又是黑龍王幹的嗎?”


    我問。


    落霞:“我看不是,奪走他魂魄的一定另有其人。剛剛我被金剛印傷到就已經說明肇事者不是黑龍王。”


    我:“那會是誰?”


    落霞:“我也不知道,但有點可以確定的是,這次是認為,而且具有一定道行的人幹的。”


    因為從小受夠了孤獨,受夠了沒有朋友的那種感受,所以長大後我很珍視身邊的每一個朋友。


    雖然平日裏對他們使用不少暴力,但我還是將他們視為我最好的朋友,最誠摯的兄弟。


    就衝這點,我不單要找回梁小慧的魂魄,更要救回我的好兄弟----睡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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