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然後了。


    因為傭人先坐著車子回來了,遠遠的聽到熟悉的車子聲,她猶如驚弓之鳥一樣快速的跑上二樓,他緊跟著。當回到房間想再接著的時候,她卻已經恢複平常一臉冷淡的樣子。


    那模樣跟教導主任似的,真的沒法下手……


    總之那天晚上他洗了很久的冷水澡,一臉不悅。


    而現在,興許又是早上的陽光太過美好,一醒來就看見她在安靜的替他熨衣服,賢妻良母四個字用在她身上簡直最為貼切。


    他內心的躁動突然騰空而起。


    他走近她……


    江好好本在熨衣服,突然腰間緾上兩根炙熱的手臂,手臂在緾上她的腰肢之後收緊,緊緊的抱著,隔著衣衫明顯的感受到他身上過高的溫度。


    她的脖子間被埋進一顆腦袋,他溫熱的呼吸全數打在她的頸窩上,弄得她癢癢的,她失了片刻心神,後開口:“宋澤,放手。”


    身後的人卻恍若未聞,右手將她的睡裙下擺撩起,帶著一種進攻一般的急迫,一出手就往她私密的地方攻城略地,隔著薄薄的布料的任意妄為。


    她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先把熨衣機給關了,後轉身想推開他,可這般推攘卻成在他的眼裏卻成了欲拒還迎,越發勾起心裏的難耐不安。


    “害羞了?”他問,低頭正想吻她的時候……


    “等我看看有沒有來月經再說吧。”江好好了有些為難的開口,因為她不確定宋澤願不願意。


    他的腦袋在離她隻有數厘米的時候停住了,他神色帶著疑問看著她,她這話,好像把和他的那檔子事,完完全全當成了任務一樣,江家交給她的任務一樣。


    她和他親密,隻是為了孩子。


    “真的,也就這兩天了,如果沒來再……”那兩個字她說不出口了,臉上一赫,全是羞恥。


    她的話無疑斷定了他心裏的想法。


    他慢慢的放開了她,像頓時失了所有興趣一樣,好半響,他傻子一樣的問:“那晚,你是抱著生孩子的想法,才沒有推開我?”


    江好好靜了幾秒,右手下意識抓著裙擺,那晚的情迷意亂真情切意……


    怎麽能承認?


    “嗯。”她垂頭回答,語氣聽起來不鹹不淡。


    他冷嗬了一聲,後退幾步轉身走到衣櫃處拿出一套西裝,不管皺不皺自顧自的穿上,隨手拿了一條領帶係上就下樓,他的舉動伴隨著一聲‘砰’的關門聲作為結束。


    江好好一直站在原地看著他這一係列的動作,不知道他這大少爺的脾氣突然從哪裏冒出來,明明她這樣回答,可以免他徒增煩惱。


    見衣服他也不穿了,她把東西收好後去洗漱,跟著下樓,宋澤已經不在了。


    “這小子大清早的吃了火藥,剛才回來的時候也沒見他不高興啊。”宋奶奶出門口耍太極之前,發表了一下自己的疑問:“我讓他等等你也不等,這小子……”


    後來一邊搖頭一邊出了客廳。


    偌大的客廳隻有她一人,她安靜的吃了早飯,便坐著司機的車去了花花幼稚園。


    大白天的時候,她偶爾拿起看看有沒有短信或者微信,可靜靜的,好像除了宋澤之外就不會有人找她。


    直到下午下課,她自己坐公交車回家,回家和宋奶奶一起吃了個晚飯,她就回房間洗漱休息。


    再夜深一點的時候,宋澤回來,時間是淩晨一點,又是一身的酒味。


    一回來就乒乒乓乓的似乎把她當成透明的一樣,好不容易睡著的她,活生生的被吵醒了。


    她把被子從腦子下拉打算看看宋澤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的時候,一件襯衫剛好從天而降把她的腦袋罩住,她把衣服扯下,隻見他一邊脫衣服一邊打電話往床上走去,衣服灑了一地,聲音很是輕佻:“寶貝,想我了沒……我想死你了……嗯,我愛你……”


    她看了一眼那個神態舉止都像小孩的宋澤,決定再忍忍,拉著被子重新躺下。


    那通電話僅聊了幾句就掛掉,江好好覺得實在不像程薇薇的風格,但掛了更好,她也不想聽到那些肉麻的對話。


    宋澤見江好好毫無動靜,把早已沒電的往床邊一扔,剛才自己的故意做戲現在顯來特別愚蠢!


    他從床上站起嘩啦一聲打開衣櫃,看也不看從裏麵抱出一堆衣服,後看也不看直接往沙發上一扔,像自言自語一樣:“沙發上都是要扔掉的。”


    他這暗諷……


    江好好忍不住了,瞬間從沙發上騰坐而起:“你到底在幹嘛!”


    然而她是被無視的。


    她受不了,掀開被子下了沙發,衣服灑落一地。


    第一次不知道哪來的勁快步抓起宋澤的右手,語氣裏透著一股像奔赴戰場一般的英勇:“你是不是怪我早上拒絕你?來啊,你想要現在就動手,反正我在你心裏也像個不要臉的女人了不是?我這個小三也不在乎多一次還是少一次,我確實不該矜持不該裝逼,你想要就動手吧,反正以後下地獄的也是我……”


    破壞別人家庭這樣無恥的事,死了之後她一定會被打入地獄,受盡折磨。


    她的話沒說完,突然他的雙手抱著她的臉頰低頭就吻了下去,吻得窒息吻得狂野,瞬間將她體內的氧氣抽去了大半,她的腦袋出現短暫的暈眩。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懷裏的人身子開始癱軟成一灘水,他才放開了她,可並不急著撒手,而是把額頭抵在她的腦袋上,噴灑出來的氣息打在她她的臉頰處,語氣很是頹然:“要罵就罵我,以後要下地獄的也是我。”


    是他把控不住,是他明明有未婚妻卻還想勾引她,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的懦弱造成的。他想和她恢複成以前一樣親密無間的狀態,可是他忘了他們中間橫插著一個程薇薇,這是一根刺,插在她的心窩內。


    想著,他又開口補了一句:“對不起,晚安。”


    說完,他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無比輕柔,少了剛才的暴戾。後放開她,往床上走去直接背對著她躺下。


    室內又恢複一片清淨,仿佛剛才的爭吵隻是一場錯覺。


    江好好在黑暗中站了一會,慢慢將剛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消化,她的雙手垂在身側:“宋澤,你還是愛我的,為什麽你要和程薇薇在一起。”


    她的聲音清淺,平靜下似乎裹著濃烈的情感,壓抑在心底許久的問題,趁著這個夜色,終於被提了出來,語氣很是肯定。


    他是愛她的,她感覺得到。


    不管是在她身前還是身後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她都能感受得到。


    可沒人回她。


    她也不管不顧自顧自的繼續說:“明明我們一直都相處得挺好的,我沒有出軌,身邊隻有你和杜誠還有小星三個人,多一個異性朋友都沒有,你不舒服我會給你買藥,天冷我會提醒你穿衣服,下雨我還會給你帶傘,作業也是我幫你寫的,每天還會提醒你吃早中午晚飯……”


    “大一的時候程薇薇出現,當眾說喜歡你,我沒在意,我以為程薇薇也會和之前所有的女生一樣被你無視,畢竟你這麽好看,一直都被很多女生喜歡。但我沒到,突然有一天你會摟著程薇薇出現在我麵前,說一句從來不喜歡我,隻是把我當傭人給使,說我就像個天氣預報,會下雨的時候給你報時,說我是個鬧鍾,會定時提醒你吃一日三餐,還說我是個移動管家,衣服作業樣樣都替你打點好……”江好好說的時候,喉嚨突然哽咽了一下。


    曾經她對他因愛所做的一切,沒想到在他眼裏卻跟傭人的差不多。


    她抬頭深呼吸一下,接著緩緩道:“大家都問我為什麽不哭,是不是不夠喜歡你。可他們不知道,我從來不失眠,那天以後我整整一周沒睡著過,我去藥店買了安眠藥,可是半夜還是會醒,心痛痛醒的。”


    “我喜歡不喜歡你,隻有天知道。”


    “說這些我也不是想去證明什麽,我隻想說,我給你下藥那晚就當作是我對不起你,我也不等十月懷胎了,隻要我發現自己懷孕我立刻就走。因為我發現我自己根本就沒有想像的那麽能忍,你這邊對我好,那邊就喊薇薇寶貝,我覺得自己要瘋了。”


    “對不起。我今晚發瘋了,你就當沒有聽過吧,晚安。”江好好說完,走到門口處將電燈給關了,屋內一下子變得黑暗,她有輕微的夜盲症,眼睛較普通人需要多幾倍的時間才能完全適應黑暗。


    此時對她來說完全就是伸手不見五指,可她不等了,直接伸手摸索著往沙發那裏走去,結果沒走兩步有人抬手直接啪了一聲,室內的大燈被人打開,她感覺到自己瞬間恢複光明。


    房間內的開關裝了兩處,一處在門口,一處在床頭。


    是宋澤故意開給她的,意識到這個,江好好咬著嘴唇快步回到沙發處,結果一坐下大燈就被人抬手又啪一聲的給熄了。


    他故意開給她的,他還記得她的眼睛不適應黑暗,即使吵了架也仍給她開一盞燈。


    他壞的時候她不會哭,可他隻要對她好一點,她就受不住。


    眼睛裏湧起的水霧就像決提了一樣,悄無聲息的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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