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她既然已經答應長果了便不會反悔,不論容晴是答應還是拒絕。亦不論容晴是嚴詞拒絕或是假意答應。


    “既然如此,餘容不敢在道主麵前說假話。”


    白衣女修神色認真。


    “我早已心有所屬,除了我心上人外,我不可能與任何人結為道侶。”


    至於那心上人是誰,容晴不願說出,道主也不必知道。


    “好膽色。”道主語氣冷淡。若說一開始的道主是溫和的話,那現在便是冷淡極了。


    這也正常,剛開始容晴是有可能與東臨劍門聯姻的,她當然會溫和以待,現在嘛——沒有趕容晴出去已經是她好脾氣了。


    “本座給你十日時間參悟劍碑,時間一到,你便回鈞天宗吧。”


    “十日?”天下第一在容晴耳邊哼唧:“這女人還真是小心眼。”


    十日能頂什麽用?萬法碑林給三年時間都不一定能參悟到多少呢!


    可容晴哪敢有什麽不滿,能給她機會參悟劍碑已經是她占了便宜。


    容晴極為恭敬地謝過東臨劍門道主。


    ……


    待容晴退到門外後,便見那一對師徒根本就沒離去半步,反而還在原地等著她。


    對上師徒兩人齊齊看來的目光,之前麵對道主還沒有那麽多畏懼的容晴,現在心裏不由自主地慫了一下。


    柔軟花藤下更顯俊美的劍修,眼神極為柔和。


    李長果沒有問道主和容晴談了什麽,反而是微笑道:“道主應是同意給小友參悟的機會了吧?餘容你是想先遊覽劍門一番還是先上山參悟?孟石前段時日一心修行,正好也該放鬆一番,不如讓他陪你四處逛逛?”


    在李長果身側的孟石抿唇,點頭。


    容晴頓了頓,就在她要說話時,一道嫩生生的嗓音響起。


    “師、師叔祖……”


    院門被打開了一條縫,從縫裏怯生生地走出一個小男孩。


    男孩眉眼清秀,身著東臨劍門的道服,身高還不到容晴腰間,但修為……


    好家夥,居然是元嬰!


    如果他的年紀正是他外在顯示出來的樣子,那這小男孩的資質實在了不得。


    不過……容晴轉念一想,能在道主身旁修行,這資質還用說麽。


    “宇兒?”李長果顯然認識他。


    “掌門喚您進去。”


    李長果修眉輕蹙,隨即平複下來,與容晴說道:“那便先讓孟石陪你吧。”


    “不是不是。”被喚作宇兒的男孩急忙擺手:“掌門叫我帶餘容仙子入山,不讓旁人跟隨。”


    而這旁人顯然不僅是李長果,也包括了孟石。


    “這般著急?”孟石也不解。


    “修行之事哪能不急。”深知其中因果的容晴不好叫孩子難做,笑著將場麵應付了過去。


    “多謝李前輩還有孟石道友專程載我進來,此情餘容必定記得,現下不便再叨擾。”她抬袖一拜,“便容我先去參悟劍碑吧。”


    等參悟完劍碑,也不必再見了,趕緊離開東臨劍門免得大佬看到她不開心。


    李長果雖然心中有疑惑,但他活了上萬年,又是個沉穩性子,因此按下疑惑不再多說。


    他溫聲道:“既如此,我等小友好消息。”


    ……


    宇兒一見師叔祖放人趕緊給容晴帶路,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幾乎是瞬間就竄上雲端。


    瞧這不敢在此地多待的架勢,似乎容晴和宇兒兩人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師父?”


    李長果看著孟石搖了搖頭,“我去問問師姐。”


    說著便走進了院子中,拜見道主。


    威壓內斂不怒自威的道主見到他來,並不意外。


    “師姐和她說了什麽?怎麽餘容看我的眼神頗為古怪。而且我本是想讓孟石和餘容多相處幾日,沒想到師姐居然放宇兒出來。”李長果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就為了給餘容帶路?”


    東臨劍門道主聞言沒有什麽表情,隻是讓他坐下。


    “你心裏的那點心思,還想瞞過師姐我?”


    “什麽心思?”


    道主無奈地看他:“對餘容的心思。”


    “我是請師姐打探餘容的想法,那也是為了孟石那孩子,畢竟師姐同為女修,我若貿然去問,多有不便。”


    灰衣劍修嘴角下垂,似乎有些不滿。至於不滿什麽也就隻有李長果自己心裏清楚了。


    “是麽?”道主冷笑,笑他自欺欺人:“為了孟石?”


    “那為何你從鈞天塔回來,我便見你與以往有所不同?在你提到餘容的時候,尤為不同!”


    “你從小在東臨劍門長大,從你築基開始,便是我親自教你劍術。你初識情愛,我怎麽會看不出?”


    在外人麵前,道主以本座自稱,但對於她親手教養大的李長果,則是以我自稱。


    李長果和秦老的情況差不多,都是大能修士最後收的弟子,因此很占輩分的便宜。東臨劍門上一任門主收下李長果的時候,那位道主早年收的弟子沒有隕落的至少都是衰劫了。


    現今這位道主排行第二,更是弟子中唯一一個突破到終極境界的,順理成章成了現任的東臨劍門門主。


    對於師門老幺,她作為師姐自然愛護,更是當半個弟子來教導。


    “所以師姐先前與餘容談話便提到我了?”雖然是問題,李長果的語氣卻很肯定。


    他發覺容晴從出門來時看他的眼神便有一些不對。一開始他還不解,現在想來必定是掌門師姐同容晴透露了他的心思。


    “說了。”道主痛快承認:“當然得說。如果她也有意,自然是好事一樁。如果她無意,也好讓你早早斷了心思,免得一頭陷下去於道途不利。”


    “這麽說來……”李長果的笑容頭一回沾上些許苦澀:“她是不願了。”


    如果餘容願意,師姐就不會特意讓宇兒來帶路,絕了他們師徒與其相處的可能。


    “餘容已經同我明說了她心中另有他人。我看她也確實心有執念……”道主澄澈的眼眸落在他身上,勸誡道:“既如此,師弟你也不必執著了。”


    李長果沉默了下去。


    ……


    而在另一邊,男孩腳踩飛劍一路向著那懸浮之山飛馳,而白衣女修緊緊跟在他身旁,然而相比起男孩飛得那般賣力,女修的姿態可謂是不疾不徐。


    “宇兒……道友?”容晴遲疑道:“我其實也沒有那麽著急,你不必這麽辛苦。”


    男孩再天才,他現在也隻是個元嬰,元嬰的速度比化神差遠了,更何況容晴本就以直線迸發速度見長。對於化神不算遠的距離,按照元嬰的速度還是要飛上一些時間的。


    看著男孩為了保持著最大速度禦劍飛行一點靈力都不敢省的樣子,容晴是又好笑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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