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乃是一個奇妙無比的存在。它宛如一條奔騰不息的洪流,自始至終都以其固有的節奏和規律緩緩前行,從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無論人們是渴望它快些流逝,還是期盼它能稍作停留,它都始終保持著那份從容與堅定,按照既定的軌道不疾不徐地運行著,見證著世間萬物的興衰與變遷,承載著歲月的滄桑與故事。“咳咳,不就是該拆紗布了嗎,讀這麽一大段,你惡心不惡心,”小李護士挖苦的說道。林司南有些尷尬的藏起了自己記事的小本子,現在的小女生都不喜歡這一套了,想當年……,林司南有點黯然神傷。


    坐在了醫務室裏,林司南靜靜的等待著醫生的到來,此時他的心情既緊張又充滿著殷切期待。還有一些坎坷不安,,不一會,進來一個男醫生,看到不是小張醫生,林司南也是長出了一口氣,他現在可是有點害怕那個看起來表麵文文靜靜的醫生了。


    當最後一層薄薄的紗布被緩緩的揭開,林司南的右眼一下就從黑暗中感受到了光明,是白白的光,不再是那種朦朦朧朧看不透的紅色血幕,他試著一點一點睜開眼睛,有點耀眼,一下,兩下,完全睜開了,能看見了,這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來了,失而複得的心情隻有經曆過得人才懂。


    這個時候,醫務室的門被推開了,小張醫生走了進來,林司南現在覺得世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小張醫生也沒有那麽可怕,我能看見了,看的還很清楚呢,林司南用誇張的聲音的向小張醫生說道。


    或許是想到了什麽,小張醫生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暈,“你現在能看得清,是因為在眼睛裏麵注入了矽油,它頂著視網膜,讓視網膜暫時不會脫落”,小張醫生跟林司南解釋道,至於到最後能恢複成什麽樣子,主要還是看第二次手術,把矽油抽出來之後,視網膜能不能長好,在臨床實踐中,有好多患者都是矽油一抽出來,視網膜又掉了,還是什麽都看不見,然後你還得接著做第三回、第四回手術。看到林司南有些煞白的臉頰,小張醫生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揚了揚。


    看著小張醫生那如同狐狸一般的表情,林司南真的恨不得把她摁倒在床上,狠狠的蹂躪一番。讓你嚇唬人。所以呢,一定要注意術後恢複,每天該趴著還得趴著,眼睛恢複的理想,就不用再受罪了,小張醫生總算說了一些正常的意見。好的,林司南答應了一聲。


    接下裏的幾天,林司南一直在興奮中度過,兩隻眼睛都能重見光明簡直是一件太開心的事情了,就連每天醫院的夥食都沒那麽難以下咽,從拆開紗布,林司南就沒再讓老嶽父來醫院了,自己能照顧了自己,也沒什麽事,每天上兩次眼藥水,在趴六個小時,然後剩下的時間就是跟病友們聊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時間過得也不是那麽無聊。


    今天是小趙護士值班,林司南就沒往護士站湊合,為啥呢,林司南感覺就小趙護士那體型,基本上也不能剩啥吃的了,別自討沒趣了,於是就在走廊溜達,忽然,電梯開了,推了一張床進來,這麽晚住院的病人還真是不多見,林司南一邊想著一邊就湊了上去。


    大晚上的,還沒到九點關燈睡覺的時候,病友們大多沒什麽事,等床推進了病房,幾個病友就圍了上去,小孫大夫,這是什麽情況,怎麽這麽晚還收病人啊,這個小孫醫生就是前兩天給林司南摘除紗布的那個男醫生,也是今天的值班醫生。


    嗯,前麵急診送過來的,是外傷,需要趕緊聯係主任進行手術,小孫醫生一邊說著一邊往醫生辦公室走去,讓一下,小趙護士推著車走進了病房,看樣子是給患者做檢查,準備手術之前的工作了。


    時間不長,王主任匆匆趕來,看著王主任的衣著應該是剛在家裏休息呢,做醫生也不容易啊,還得隨時做好上崗的準備,很快,王老師換好了衣服,出現在病房門口,病人現在什麽情況,王主任扭頭問向小孫醫生,“右眼損傷,又異物殘留在眼眶,前麵急診不敢動,直接送到我們科來了,我剛才簡單看了一樣,玻璃體已經破損,估計眼睛夠嗆能保住了”小孫醫生回到道。


    術前檢查做好了嗎,王主任又看向了小趙護士,已經送檢了,等結果呢,小趙護士回答道,你催一摧,讓他們檢驗科盡快,加個急,讓手術室做好準備,這頭結果一出來,馬上進行手術,王主任風風火火的吩咐道。


    隨著話音,王主任已經進了病房,林司南他們幾個愛湊熱鬧的病友,徘徊在病房門口,都想知道一下具體的情況,很快,加急的報告直接送到了病房,緊接著床就被直接推了出來,一個家屬跟著就行,其餘的留在這,住院手續該辦的抓緊時間辦,費用抓緊時間交一下,別到時候藥跟不上來,小孫醫生一邊幫著推床一邊大聲說著。


    很快,病床進了電梯,走廊上留下了三四個患者的家屬,小趙護士問道,誰是患者的直係家屬,來跟我辦一下手續,我是他媽媽,一個看起來五十左右歲的中年婦女跟著小趙護士走了,“這是咋弄的”,在林司南這些病友裏歲數最大的章大爺向一個看起來也有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說道。


    就剛才我外甥新廠房竣工,請咱們家裏人吃飯,那名中年男子說著,本來中午就應該完事的,結果就弄到了晚上,工人一起在院子裏地放鞭炮。他也去點燃了一個大的鞭炮,然後跑開了。結果,就在鞭炮即將爆炸的瞬間,一陣意外的風突然吹來,將鞭炮吹向了他的方向。我外甥還沒來得及反應,鞭炮就在他的眼前爆炸了。


    等咱們衝過去,,看到的就是滿臉得血,尤其是右眼處血肉模糊,情況十分嚇人。有熱乎乎的液體不斷從指縫間流出,咱們就趕緊將他送往醫院來了,結果到了急診還說治不了,就給推到這來了。


    大夥一頓唏噓,趕緊安慰道,沒事,沒看主任都來了嗎,咱主任醫術老厲害了,沒啥事,說著呢,那個患者的媽媽也辦完手續走了過來,大夥也沒什麽可嘮的了,三三兩兩的回了自己的病房。


    轉過天,就是小李護士值班了,林司南隨意問道,昨天晚上收住院的那個患者咋樣了,什麽情況,小李護士回憶了一下,說道剛接班的時候看病曆了,昨天晚上主任親自做的手術,足足用了四個多小時,結果眼睛還是沒保住。


    整體眼球都已經碎了,玻璃體也沒了,眼底都裂開了,昨天主任從他的眼眶取出的異物都有一小盤了,小李護士好像身臨其境一般,林司南打了一個哆嗦,想想都可拍,還好,碎的是右眼,左眼保住了,是右眼啊說著小李護士仿佛看出了林司南的窘迫,還故意提了提右眼,幼稚,林司南斜著看了一樣小李護士。


    很快到了晚上,林司南依舊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門,向護士站走去。小李護士已經在煮麵條了,看到林司南過來,撇了撇嘴,老饞鬼。不是我饞,是你煮的好吃,林司南有點諂媚了,為了一口吃的也是拚了。


    很快有腳步聲音從醫生辦公室那裏傳來,小李護士大驚失色,對林司南說,你快藏起來,那是讓值班醫生看到,在這裏吃東西,就麻煩了,不但罰款還得點名批評,明天早上開早會還得全院通報,這麽嚴重,林司南趕緊端著小鍋躲在了辦公桌的下麵。


    今天是你值班啊,小李,一個男聲響起,是的趙主任,小李護士回答,你去前麵的那個急診把昨天那個患者的入院診斷拿過來,著急用,那個患者覺得自己的眼睛應該能保住,不應該被摘除,正想要個說法呢。趙主任說道。


    好的,趙主任,我這就去,小李護士答應道,聽著腳步聲遠去,林司南鑽了出來,問道,主任不是王老師嗎,怎麽還有一個趙主任,嗯,王主任是正主任,這個趙主任是副主任,也不能叫趙副主任吧,小李護士回答。


    說完,小李護士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黑的有點嚇人,轉身對林司南說到,林司南


    ,平時姐姐對你也不錯吧,今天能不能幫姐姐一個忙,什麽忙,林司南抬了一下正吃麵的頭,陪姐姐到外麵走一趟,取點東西就回來,很快的,好不好,小李護士用央求的語氣說到,林司南看了看外麵黝黑的環境,瞬間覺得麵不香了,但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兩人走在醫院裏,周圍一片晦暗,不見半點星光與月色,怎麽連燈都沒有呢,林司南抱怨道,這不是醫院要重新蓋一個樓,正在設計嗎,所以弄的到處漆黑一片,聽到小李護士的回答,林司南也是無語了,


    快到急診室門口的時候,林司南右眼忽然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他也沒在意,以為是哪個護士出來了呢,轉頭對小李護士說,你看看是不是你同事給你送出來了,小李護士四處看了一下,在哪呢,林司南用力眨了眨眼睛,沒有了呢,剛才好像是錯覺,小李護士給了林司南一個白眼,走進了急診室。


    沒有什麽波折,在小李護士拿好趙主任要的資料以後,他們兩個還是沿著原路返回了眼科病房,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


    在二人遠去的時候,有一條身影緩緩的飄了出來,注視這林司南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道:是能看到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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