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瀚宇,你沒有資格管我,我不會領你的情的,從來都沒有一個人真正關心過我,相信我,我這樣活著跟死了有什麽區別?”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她泣不成聲。


    “難道這樣就要自暴自棄嗎?這樣就要自尋死路嗎?我什麽時候說過不相信你了,我若真的不相信你,還會讓你擔任公司的付總,把這樣的重任交給你?連這點都想不清楚,還虧是個見過世麵的設計師,真是愚蠢的女人!”阮瀚宇把她放了下來,怒不可歇!


    “不,阮瀚宇,你就是沒有相信過我,就是從心眼裏鄙視我,否則你怎麽會把床單換成了紅色?若你不在乎,那天在這個書房裏憑什麽罵我水性揚花,勾引男人,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一切嗎?”木清竹站穩了,冷笑一聲,大聲質問。


    這個是她一直心痛的原因,也是她心裏的死結,不在乎一切,話說得那麽好聽,還相信我了,可他說的話,他的所作所為哪點就能說明他相信我了,一直都把她當成了什麽!


    不要以為她是傻子!


    試想,一個女人被他的丈夫誤認為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這天下會有哪個女人甘心?哪個女人不會在意這些,她也是有自尊的人!


    木清竹的大聲質問,使得阮瀚宇愣了下,很快呆若木雞!


    是的,他真的不在乎嗎?


    為什麽看到潔白的床單,他會心裏不自在?為什麽看到他與別的男人在一起就會想起她是一個不貞的女人?這一切不都是說明他其實是在乎的嗎?雖然心裏已經在接受了,但他的言行舉止真的是傷到了她!


    她的痛苦,他也有責任的。


    “我隻是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為什麽就那麽難?即使你看到了活生生的證據也同樣不相信我,我痛苦,我難過,我該死,不需要你來假惺惺的安慰我!”木清竹淒涼的一笑,指著阮瀚宇嘲調設地說道:“你竟然敢說不在乎,虛偽,算我瞎了眼認識了你,好吧,我承認這一切全是我的錯,我的存在就是個錯,當年我不該嫁入阮家,嫁給你,這樣夠了吧。”


    說完這些,淒美的一笑,扭過頭去,朝外麵衝去。


    夠了,無所謂了!


    她已經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了,也不指望還有人會理解她!


    她本就是這樣的命!


    隻是,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她,長臂攬過來落在了她的腰間,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放開我,不要管我。”木清竹用力推著他,卻憾不動他絲毫。


    阮瀚宇的手越圈越緊,直到把她圈緊在自己的懷裏,讓她無法動彈。


    他炙熱的唇突然就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熱烈的吻著她,吻著她的眼淚,吻著她的痛苦,沒有說一句話,甚至沒有一句解釋,隻是眼裏的光溫存似水。


    他的吻霸道卻不失溫柔,強勢而又纏綿,如春風吹拂般一點點浸透了木清竹的心,這絕不同於以往的索取,她能感受到他的真摯與熱情。


    木清竹驚得睜大了眼望著他,眼裏的光朦朧模糊,帶著空茫與不信。


    他眼裏的那抹柔情似水,溫軟而又纏綿,木清竹似乎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種醉人的眼光,有些傻傻地。


    死女人,知道昨天找不到你時我有多著急嗎?幾乎是衝過去的,隻擔心你出事,我讓你寫檢討,也隻是想要改掉你這性子,讓你堅強點,知道怎樣保護自己,再怎麽生氣都不能做傻事。“那種地方以後再也不準去了,知道沒有?去那種地方消沉,能解決什麽事嗎?”他在她的耳邊溫存似水,情意綿綿,帶著磁性的聲音是那麽柔和動聽,雖然是責備的話語,卻聽不到一點點責怪的語氣,反而是溫存的寵溺,讓她心醉!


    他目光如炬地低頭望著她,眼神清亮,木清竹能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一種絕不同於以往的光,憐惜,嗬護,愛憐的眼光。


    這似乎是她向往了好久的,一直以來都渴望見到的。


    今天,她擁有了嗎?


    “走,我帶你去看你媽。”他在她耳邊輕語細言,體貼入微的說道。


    看媽媽!木清竹的眼裏霎時發放亮光,裏麵的陰霾一掃而空,如同帶著暖意的微風輕拂過水麵,在木清竹的心裏泛起陣陣漣漪,暗沉的眸子裏是耀眼的光芒。


    “看我媽媽嗎?”她不相信似的問道。


    阮瀚宇的心悸動了。


    他輕撫過她的秀發,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所有的委屈似乎在這一刻都消失了,木清竹心裏雀躍起來。


    吳秀萍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一般,手上插滿了針管,嘴唇都是烏青色的。


    她安靜地躺著,表情木然,恍若對周邊的一切都了無生趣。


    “媽。”木清竹剛進到醫院就看到了吳秀萍這付形容枯槁的模樣,心裏一酸,頓時淚流如柱,她握著媽媽泛著青筋的手,泣不成聲。


    可憐的媽媽,竟然變成了這樣,為什麽,上帝為什麽要這樣對媽媽!


    她咬緊了牙,泣不成聲。


    吳秀萍聽到了木清竹的聲音,睜開了眼睛,死灰般的眼裏閃過一絲亮光來。


    “清清,你來了。”她張開幹裂的唇,沙啞著嗓音,睜著青色的眼圈,嗓音低啞。


    可是,很快,她的眼睛就盯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好久都沒有動。


    “媽。”阮瀚宇迎著她的眼睛,帶著絲歉然的淺笑,大方自然地溫聲喊道。


    媽?他的這聲‘媽’喊出來時,連木清竹都有點驚訝,他的聲音是那麽自然,那麽親切,她甚至都懷疑這是他的聲音嗎?


    不管怎麽樣,他答應了她,會在媽媽麵前替他們的婚事保密的,能做到這樣,她已經很感激了,也根本沒有指望他還能叫吳秀萍聲“媽。”


    他這樣大方自然地叫了出來,讓木清竹感到了他的誠心,至少尊守了他的承諾,不會顯得那麽做作。


    吳秀萍的眼睛卻隻是盯著他,沒有答應,久久也沒有離開。


    她的臉上並沒有多少驚喜,神色暗淡的眸子裏的光深暗不見底,如同死魚的眼睛,毫無生氣,甚至還帶著點死亡的氣息,瞧得阮瀚宇心虛不已,更是內疚與慚愧。


    阮瀚宇知道她這眼光的含義,心中忐忑,把帶來的營養品與鮮花放在床頭,伸手就摟過了正在哭泣著的木清竹的肩,輕聲說道:“清竹,媽媽不是好好的嗎?幹嘛要傷心,你這樣子不是惹媽媽傷心嗎?現在腎源已經找到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高興點。”


    盡管這樣說著,心裏卻不是滋味,他們自結婚這麽久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叫眼前的女人為“媽”,而他真的從來沒有過來看過這位丈母娘,她的心裏對他肯定是沒有好感的。


    不過他的話倒是提醒了正在傷心的木清竹。


    她連忙擦幹了眼淚,露出了盡可能甜美輕鬆的笑容,朝著媽媽說道:“媽媽,振作點,瀚宇知道你的病後,就已經在全世界裏尋找腎源了,現在終於找到了這稀有的腎源,媽媽,您的病很快就會好了,一定要堅強點,不要辜負了瀚宇的苦心,這事真要好好感謝他呢!”


    木清竹的口氣歡快輕鬆,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幸福,似乎她與阮瀚宇的夫妻關係有多和諧親熱般。


    “媽,對不起,我現在才來看您,這一段時間太忙了,請您見諒。”阮瀚宇臉有愧色,也趁機呐呐開口。


    可是吳秀萍的臉上並沒有過多表情,眼裏的光仍然黯然,她移開了注視著阮瀚宇的眼睛,閉上了眼睛。


    她不是傻子,女兒嫁給他這麽多年,他什麽時候盡過一個女婿該有的責任,不要奢求他給予她什麽,但連最起碼的禮義都沒有做到。


    這些日子,她每天躺在床上,盡管李姨刻意隱瞞著她關於木清竹的事,但她已經從新聞媒體上知道了女兒嫁給他之後一直生活得不幸福,而且……他們已經離婚了。


    這個巨大的打擊把她徹底擊垮了!


    知道女兒費盡力氣在瞞著她,為了不讓她擔心,她也假裝作不知道,可這樣的打擊讓她徹底失去了對生活的信心,對丈夫的思念,女兒的擔憂,使得她患上了憂鬱症,原來不曾恢複的身體日漸惡化起來。


    直到現在患上了尿毒症,她已經無所謂了,生無所戀!


    那時,景成瑞過來陪她,盡管他什麽都沒有說,但她看到了景成瑞的誠意,溫雅風度翩翩的景成瑞根本就不會比阮瀚宇差,更關健的是,他愛女兒,會對女兒好,若女兒又有了好的歸屬,她會開心的。


    可是錯了,女兒愛著的人還是阮瀚宇,這在她的選擇上,她這個做母親的就知道了女兒的心思了,這將會是多麽痛苦的事,一直以來,這才是她心底最為痛心與悲傷牽掛的,丈夫已經出事了,唯一的女兒婚姻生活不幸福,甚至看不到未來!


    癡心的女兒,你為何會這麽傻呀!


    眼淚從她緊閉著的眼睛裏慢慢落下,她把頭偏向了一邊。


    “媽,您要開心啊,現在腎源都已經找到了,馬上就要做手術了,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走,可關健的是您要開心,樂觀接受現實,配合醫生的治療,病情才能好得快。”木清竹握緊了吳秀萍的手,認真說道:“媽,您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了,您可不能丟下我,您若走了,要女兒我如何活下去啊。”


    木清竹說到這兒又哽咽不成聲了。


    吳秀萍的目光緩緩移向了木清竹,蒼白的手握著木清竹的手,用力握著,滿眼裏都是慈愛與不舍。


    “清清,媽媽的病沒什麽,我都這個年紀了,去陪陪你爸爸也好,可是媽媽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她顫抖著嗓音,臉上是濃濃的憂鬱。


    “不,媽媽,您還年輕,您是我唯一親人,一定要治好病,您不能走,若走了,我該怎麽辦!您不能丟下我!”木清竹心如刀絞,握緊了吳秀萍的手,眼淚抑製不住下流。


    “清竹,不要這樣說話,放心,有我在呢。”阮瀚宇皺了下眉,女人就是喜歡多愁善感,吳秀萍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她理應強顏歡笑才行,可她這樣哭哭啼啼的,不是招惹她媽的傷心事嗎,當下摟緊了她的身子,低頭在她耳邊輕語道。


    木清竹立即警醒過來,揚起了笑臉說道:“媽,您先躺著,我去下衛生間。”說完這句話後,掩著麵孔,慌忙逃進衛生間補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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