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個嘛,岡特校長。當著您的麵,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艾文一邊說,一邊苦笑著看向裏斯。裏斯無奈的歎了口氣,從盒子角落裏摳出一塊金子薄片,像是一塊表麵不規則的小圓餅:


    “很抱歉,岡特校長,這就是您家的傳家寶戒指;曾經是。為了把石頭摳下來,我們不得不把這戒指給融化了,因為上麵的黑魔法太厲害......現在收集起來,就隻剩這點金子。”


    裏奇-岡特看著那塊小金餅,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什麽?薩拉查-斯萊特林在上,那是斯萊特林他戴過的戒指!我們家是他的血脈傳人!那戒指雖然不好看,也有將近一千年曆史了!你們怎麽把我們家的傳家寶給弄成這樣了?”


    “從我去世之後,這戒指又傳了五百年嘍。你們沙菲克家既然知道是我們家的東西,好歹得問問我吧?是什麽厲害的黑魔法,讓你們沙菲克家都無法解除?”


    裏斯歎著氣,把這個東西被伏地魔做成了魂器載體的事兒,對裏奇-岡特講明。岡特校長氣的破口大罵,把畫像上的灰都給震了下來:


    “湯姆-裏德爾!你這個麻瓜血脈的雜種!你好歹也是岡特家女人的私生子,居然一點維護家族和學院榮譽的想法都沒有!這麽貴重的傳家寶,居然拿來安置你那肮髒的靈魂殘渣?!”


    “裏斯-沙菲克,你和你孫子幹得好!這戒指早被那雜種給弄髒了,就算能解除那黑魔法,也是毀了最好!該死的湯姆-裏德爾,我要看著你下地獄——”


    岡特校長在畫像裏罵不絕口,其他的斯萊特林校長也陰著臉連連搖頭,對此事感到羞恥。斯萊特林學院的畢業生,居然拿斯萊特林的遺物去當魂器載體,真是個荒唐的笑話。


    校長室裏終於安靜之後,被岡特校長打了岔的小天狼星,盧平,海格;以及韋斯萊夫婦,這才想到正事。


    幾人全都離開座位,亂哄哄的衝了上來,人人兩眼通紅的圍著詹姆和莉莉。而詹姆和莉莉滿臉悲傷和感動的摟著哈利,哈利痛哭失聲:


    “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從小,我就知道你們死了,隻見到過你們的照片。我想和你們說說話,和你們待上哪怕一分鍾,也是好的......”


    麥格教授捂著臉,遠遠地看著教室中間的一群人,感動的熱淚盈眶;但她隻敢滿臉羞愧的在旁邊看,沒有湊上去問候兩人。


    斯內普隻敢偶爾偷偷的看向莉莉一眼,然後就又低下了頭;而鄧布利多,根本就沒把頭抬起來過。裏斯此時想起自己慘死的大兒子戴納和長孫迪文,眼睛也紅了。


    艾文耐心等著中間眾人情緒平靜下來,說道:


    “各位,不是我想打斷你們,但是現在還是上課時間。我用這塊石頭把哈利的父母找來,不隻是要讓他們和哈利見麵;還有,就是解決一下這家夥的問題。”


    艾文指了指坐在那裏的斯內普,繼續說到:


    “後麵的,請讓兩把椅子過來,讓波特夫婦坐在前麵。哈利-波特先生,你現在先和你父母坐在一起聽課吧。目前,波特夫婦是本公開課請來的特邀聽眾。”


    海格一揮魔杖,把他坐著的那把超大長椅丟了過來,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詹姆,莉莉,你們坐我這把椅子就行了,足夠坐下三個人的。你們一家三口應該坐在一起!沒事,我在後麵靠牆站著聽,累不著我。”


    詹姆感激的朝海格點了點頭,和莉莉坐在了那張長椅上,椅子放在斯內普對麵;而哈利滿臉激動的坐在了莉莉身邊。艾文看著親密的一家三口,麵帶笑容的看了斯內普一眼:


    “斯內普先生,這就是我要給你,和給哈利-波特先生看的東西;算是給你們兩人的禮物吧。怎麽樣?見到被你害死的前仇敵和前好友,有什麽好說的?我等著聽呢。”


    斯內普抬起頭,用膽怯的眼神躲避開旁邊的詹姆,看向莉莉。他掙紮著說道:


    “莉,莉莉......我,我發誓,我也不想的,我不想你被神秘人殺死......我,我當時真的不知道,預言對象是哈利......”


    斯內普剛說到一半,他的話就被莉莉帶著怒氣的話語打斷了:


    “別叫我莉莉,西弗勒斯-斯內普!咱們倆的關係可沒那麽親密!從昨天開始,我和詹姆就在那個塔裏看到了一切,你要解釋或者辯解的話,就免了吧!”


    “從現在起,你叫我莉莉-波特或者波特夫人都可以,但你別叫我莉莉!在我心裏,我那個喜歡魔藥且傲慢,但是要強上進的好友西弗勒斯,已經死了!”


    “現在坐在我麵前的,是一個長著狼心狗肺的食死徒,一個到死都不承認錯誤的黑巫師和無賴教師!我現在認識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就是這樣一個人!”


    莉莉一邊說,一邊用仇恨的眼神盯著斯內普。斯內普在那雙曾經用溫柔,歡快和失望,悲傷的杏眼之中,現在隻找到了對他的憤怒和仇恨,這樣的目光盯著他,讓他坐在椅子上顫抖。


    可緊接著,斯內普又看到了讓他怒火熊熊的畫麵;


    詹姆望著憤怒的莉莉,用手輕輕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然後莉莉轉頭看著詹姆,對詹姆溫柔的一笑,詹姆也用微笑回應她;兩人分別把左手和右手握在了一起。


    斯內普看著這個畫麵,在椅子上兩眼圓睜,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仿佛詹姆的笑容,就是對他這個失敗者無情的嘲諷。而詹姆看著他,撇了撇嘴,先開了口:


    “西弗勒斯,我想,咱們自六年級開始,就沒有互相說過話了。現在我死了,你活著;但是我坐在你的對麵,而你,現在應該是在被審判你的罪行。”


    “你現在在想什麽,臉上寫得清清楚楚,我這個蠢人都看得出來。你就不想想,莉莉為什麽跟你絕交,還嫁給了我嗎?你如果有膽量的話,用你的話評價一下我看看?”


    詹姆的話,倒是給了斯內普一個情緒發泄的出口。他咬牙切齒,用仇恨的眼神盯著詹姆,嘴邊都溢出了白沫,總算是把話吐了出來:


    “詹姆,我認為你是個極其傲慢的混蛋,球場上有那麽一點小小的才能,就讓你覺得高人一等。還有,你和朋友們、崇拜者們到處高視闊步,喜歡出風頭,還裝的像個好人似的......”


    “你在學校裏,並不比我們這些投靠神秘人的學生幹淨,學校違規記錄裏麵,有你們幾個一大摞的紀錄!可到後來,你這樣的貨色,倒當上了學生會主席!”


    “結果,你反倒成了被人紀念的英雄,我是個罪人,在這被審判!至少,我看見你死在我前麵了,這是最值得讓我高興的!”


    對麵的哈利聽見這話,憤怒地盯著斯內普;但是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憤怒不是那麽理直氣壯。因為他前一陣子確實看見了自己父親那一大堆的違規記錄,這些總不會是假的。


    哈利轉頭看向自己的爸媽,想看看他們有什麽解釋。莉莉聽到這裏,微微搖了搖頭;而詹姆的臉上卻浮現了一絲羞愧,他點了一下頭,語氣有些愧疚的對斯內普說道:


    “沒錯,西弗勒斯,你評價的很對。但是,那隻是你了解的我,或者說,那是五年級以前的我。有一點,怕是你不敢承認;如果我是你說的這樣一個人,那,莉莉為什麽跟我結婚?”


    “你能把這件事說明白嗎?我倒想看看,你能用什麽話解釋這件事。”


    “詹姆!你,那是因為......”


    斯內普說到這裏,喉嚨突然好像是被石頭堵住了一樣,一堆話在他肚子裏說不出來。他能說什麽呢?什麽話,是他現在能說的出口的?


    說“詹姆,你用花言巧語騙了莉莉”?那不是等於貶低詹姆的同時,貶低莉莉嗎?莉莉是個傻到能相信花言巧語的人?那恐怕一年級的時候,莉莉就跟詹姆約會去了。


    還是說“因為詹姆你家有錢,是有錢的大家族少爺”?這不等於說莉莉是那種,隻看重錢財和家境的俗氣女人?還是貶低詹姆的時候,同時貶低莉莉。


    或者是說“都是因為詹姆你長得帥,球打的棒,會騙女孩子”?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貶低莉莉的同時,還把自己給貶低了!等於明著說自己臉長得磕磣,還不會打球!


    斯內普在那裏坐著呼呼出氣,好像肚子都被憋大了一圈,可就是說不出話來。艾文在一邊笑道:


    “詹姆-波特先生,您的問題提得好。斯內普先生,他的問題,就是讓你麵對現實去考慮,現在你總不能自己騙自己了吧!”


    “如果詹姆-波特先生一直都是你說的那種人,那莉莉-波特女士,為什麽嫁給他呢?對他的評價不公正的,到底是莉莉-波特女士呢,還是你?”


    “你們兩個人裏,總得有一個人,眼睛出了問題吧!”


    艾文的話,惹得小天狼星和盧平大笑起來,哈利三人組和納威也在捂著嘴樂。牆上的諸位校長,這時也放鬆了下來,用看滑稽劇的眼神看著斯內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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