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村裏人的加入大大提高了蚊香的產量,看著堆了小半屋子的蚊香。


    秦氏忙問道:“澤哥兒,嚴小子什麽時候過拉走這些蚊香?”


    “山子哥雇了一輛牛車,明兒個一大早,就會過來拉蚊香。”


    張澤眼珠子一轉,朝著秦氏撒嬌道:“阿奶,我明兒個能不能跟山子哥一塊兒去縣裏?”


    “不行!”秦氏態度堅決,“澤哥兒,你才五歲,縣裏人多,拐子特別多,他們最喜歡你這樣的小孩子了。


    嚴小子要賣蚊香,哪裏顧得上你,這事你就別想了,絕對不行。”


    張澤卻沒有放棄,反而繼續軟磨硬泡,“奶~孫兒不是一個人去,孫兒打算和小叔一塊兒去。


    小半屋子的蚊香,明兒個拉一牛車去,光山子哥一個人賣肯定忙不過來。


    孫兒想著小叔正好可以跟著去打打下手,奶,你想想是不是這麽一回事?”


    張澤的迂回戰術,這次秦氏果然沒有立馬回絕,而是開始考慮張澤剛才的話。


    秦氏思忖片刻,依舊不為所動,“五牛可以去,你就老實待著家裏。”


    張澤聞言臉一瞬間垮了下來,隨後越挫越勇。


    “阿奶,這個蚊香是孫兒的小腦瓜想出來的,孫兒想去瞧瞧。”


    ……


    於是,這一整天,張澤就一直圍在秦氏身邊,逮住機會就遊說她。


    到了晚上,秦氏再也受不了了,“澤哥兒,你就不累嗎?”


    張澤搖了搖頭,“阿奶要是答應了孫兒的請求,孫兒立馬不再煩你。”


    “……行,我答應了,但是你娘那裏得你自己去說。”


    張澤原本都揚起的笑容,立馬又收了回去,阿奶越來越壞了。


    要是他娘那裏好說通,他就不必繞這麽一大圈,到他奶跟前說了。


    王氏早就聽到了自家兒子和婆婆的話,瞧著兒子一整天都圍著婆婆打轉,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小小的一個人兒,膽子怎麽那麽大,連縣城都想跟著去。


    “娘~兒子想和山子哥、還有小叔一塊兒去縣裏賣蚊香。”


    王氏看著一臉不抱希望的兒子,沒有再逗他,認真地問道:“澤哥兒,你告訴娘,你為什麽那麽想去縣裏?”


    “娘,兒子就是想去縣裏見見世麵,山子哥說縣城人很多,很熱鬧,比咱們桃花村熱鬧多了。”


    張澤見娘親問得認真,端正地坐在旁邊,一臉認真回應道。


    王氏看著兒子認真的眼神,忍不住捏了捏兒子的臉。


    “行,娘答應了,但是,你必須答應娘一定要跟緊小叔和山子哥,不能一個人亂跑,更不能……”


    王氏把自己能想到的注意事項全部都囑咐了一遍,生怕兒子出事。


    “娘,你放心,兒子一定乖乖跟著小叔和山子哥,我就知道娘對我最好啦!”


    張澤沒想到自家娘親這麽快就被自己說動了,乖乖地聽完了娘親的囑咐,很認真地回應。


    “行了,別貧嘴了,明兒個還要早起,現在再不睡,明兒個你就不用去了。”


    張澤從王氏的懷裏退了出來,“娘,剛說好了的,不能反悔,我現在就去睡。”


    說著,就往外走了,速度之快讓王氏忍不住咋舌。


    請求得到批準,張澤興奮地差點兒睡不著,想著自己明天要早起,這才壓下了心裏的激動,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天還沒亮嚴山就趕著牛車來了。


    秦氏把人招呼進了屋,然後家裏幾個兒媳婦加上張五牛趕緊把蚊香裝上牛車。


    聽到動靜的張澤醒了過來,“差點兒誤了大事!”


    幾分鍾的時間就把自己收拾妥當了,等王氏幾人把蚊香都裝好,就瞧著自家兒子已經穿戴整齊立在一旁了。


    “山子哥,今天我還有小叔和你一塊兒去縣裏。”


    嚴山看了一眼秦氏,秦氏見兒媳婦王氏沒有阻止,笑著說:


    “嚴小子,澤哥兒想去縣裏見見世麵,我們拗不過他。


    至於五牛是怕你忙不過來,跟著一塊兒去幫幫忙。”


    嚴山朗聲一笑,“五牛跟著一塊兒去,那真是能幫上我大忙了,澤哥兒就是我的小軍師。”


    “那可不!”張澤傲嬌地點了點頭,“時候不早了,山子哥咱們該走了。”


    張澤和張五牛朝秦氏等人揮了揮手,坐著牛車離開。


    嚴山的車技不錯,隻是現在的路都是土路,坑坑窪窪在所難免。


    好在張澤和張五牛是坐在了蚊香上麵,有了厚厚的蚊香打底,顛簸的感覺淡了很多。


    張澤是第一次去縣裏,一路上問個不停,眼睛不停地看向四周。


    嚴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張澤,一旁的張五牛聽得津津有味。


    “山子哥,原來縣裏這麽好玩啊!”


    “那是自然,五牛,你想不想跟著我一塊兒做貨郎?”


    張五牛被嚴山說的話,勾起了興趣,又想到那天自己和澤哥兒三人去鎮上賣蚊香,自己嘴笨,壓根應付不了那些嬸子們。


    還是澤哥兒人小嘴甜,不怕人,拉了不少顧客。


    “我……我不行,山子哥,我的嘴太笨了,不會說話,更不會招攬客人。”


    嚴山看著麵色微微窘迫的張五牛安慰道:“沒事兒,都是這麽過年的,當年我跟著我爹一塊兒十裏八鄉的跑,和你差不多。


    一開始話都說不利索,就聽著我爹和其他嬸子攀談。


    慢慢地跟著學,大半年的時間,我就能自如地和嬸子們聊天了……”


    嚴山把自己的經曆和張五牛說了一遍,在他看來張五牛人不傻。


    又有張澤這樣一個聰明的侄子在,沒準不要自己提起,哪天就去做生意或者其他了。


    張澤對於小叔要不要跟著山子哥去做貨郎的事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做任何事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小叔年紀也不小了,這樣的人生大事,由他自己想清楚,比他去說要好。


    再則,他是侄子,人微言輕,去勸小叔跟著山子哥做貨郎不太好。


    好在,張五牛並沒有問張澤意見,聽了嚴山的話,他認真地思考起來。


    張澤繼續和嚴山聊著天,牛車的速度雖然沒有馬車快,但是也比人走著要快一些。


    所以,等三人到達襄陽縣時,剛剛天黑不久,還未到宵禁的時候,三人都鬆了一口氣。


    要是宵禁了,他們就得露宿野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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