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台不敢耽擱,和王管家說了一聲就去石子巷找墨大夫了。


    李輝像是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硯台是個靠譜的,把墨大夫請了過來,墨大夫瞧著年紀竟然比吳大夫還要年輕一些。


    看著就二十七,八,完全顛覆了張澤之前見過的所有大夫的年紀。


    中醫想要學成沒有十幾年的功底,是很難出師的。


    這位墨大夫年紀輕輕能夠在襄陽府聲名大噪,他的醫術絕對是上佳。


    墨大夫漫不經心,嘴角微微上揚,眼睛閃過一絲興趣,“聽說有人中了奇毒,尋常大夫看不出是中了什麽毒?”


    “正是,還請墨大夫給輝兄瞧一瞧,他到底中了什麽毒?”


    張澤說著,又指了指桌上的粉末,“這是吳大夫找出來的毒物,墨大夫也可以查看一二。”


    墨大夫勾唇一笑,“不用那麽麻煩,我給他把一下脈,就知道是什麽毒了。”


    李輝瘋狂地掙紮著,墨大夫誇誇幾針下去,李輝立馬眼神煥然,沒了力氣掙紮。


    硯台很擔心,想上前查看,張澤攔住了他的去路,衝他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墨大夫漫不經心的神情微微收斂,“咦,是七日香,滇南地區特有一種毒藥,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張澤一聽滇南,這不就是後世的雲南嗎,那更有可能是毒蘑菇中毒了。


    張澤直接問道:“墨大夫,可有法子能救治輝兄?”


    “他運氣不錯,並沒吸入太多,不然此時就已經成為一具冰涼的屍\/體了。”


    張澤絲毫不懼,眼神定定地看向墨大夫,“墨大夫既然這麽說,肯定是有法子能救輝兄,還請墨大夫施以援手。”


    墨大夫眼裏閃過一絲驚喜,“你還挺有趣的,叫什麽名字?”


    “張澤。”


    墨大夫聽到張澤的回應,不再廢話,直接吩咐下人取來紙筆,在宣紙上寫下方子。


    張澤在一旁,見墨大夫筆走龍蛇,心裏暗想:這字筆走龍蛇,帶著七分認真,是個心中有丘壑的人。


    吳大夫見此處沒有他的事,他起身就告辭了。


    “張澤,要幫他把餘毒都清除至少需要十日的工夫,不過要醫治他的藥材可不便宜,你能否付得起銀錢?”


    “這個還請墨大夫放心,輝兄家中小有家產,可以付的起藥錢。


    若他付不起還有我們呢,不會少了墨大夫的藥錢和診金,還請墨大夫全力救治輝兄。”


    “墨清,你以後直接喚我名字即可,聽著你叫我墨大夫,我都覺得自己七老八十了。”


    張澤點頭,表示知道了,從善如流道:“墨清。”


    墨清滿意一笑,“上道!”


    接下來的時間裏,墨清留宿在了王府,每日給李輝進行治療,又是針灸,又是藥浴。


    短短幾日的工夫,花了不少銀兩,這還真不是一般人家能負擔得起的。


    王佑安的病情都康複了,李輝還治療中。


    王佑安笑著邀請,“澤弟,今日院試放榜,咱們一塊兒出去看榜如何?”


    “好啊,今日總算是放榜了,隻是咱們現在才出發會不會沒個地方落腳?”


    張澤瞧著天邊的高高升起的太陽,調皮地射了


    這幾日,張澤為李輝的事,忙前忙後,麵上神色雖然不顯,但是王佑安幾人都知道他十分擔心李輝。


    正好借放榜一事,讓張澤出去走走、散散心,不那麽緊繃著弦。


    “澤弟,你就放心吧,我已經讓人去青竹軒定了雅間,咱們隻管去青竹軒喝茶,看榜就交給金陽他們。”


    張澤答應了李玉仁、蕭遠山都收拾妥當出了門。


    不出張澤所料,此時的衙門不遠處的張榜處,已經被學子們裏三層外三層圍得密不透風。


    李玉仁心有餘悸,“這麽多人,我們要是跟著一塊兒去看榜,怕是鞋子都會被踩掉!”


    “這可是能決定是否能成為秀才的考試,學子們都十分重視。”


    金陽力氣大、眼神好,貼紅榜的衙役剛把紅榜貼上,金陽一眼就看到了張澤的名字。


    第一名:襄陽縣雙平鎮桃花村——張澤


    “哎呦,了不得了,雙平鎮桃花村的張澤,連中三元,是名副其實的小三元呀!”


    “什麽?!怎麽是張澤中了案首?章兄不是說這次的案首肯定是他嗎?”


    “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愚鈍,章兄雖然學識不錯,到底是比不上這張澤的。


    張澤可是從一路過關斬將,從縣試、府試,再到如今的院試都是案首,這才是有真才實學的。”


    “哼哼,我可不信,他一個七歲的稚童能有這麽大的能耐!”


    “你不信,有本事你就去擊鼓鳴冤,告到聖上那去啊!


    季學政,季大人可是翰林出身,他都點了張澤頭名,可見張澤學識不淺。”


    ……


    眾人議論紛紛,有讚同的,有反對的,這些話張澤並沒有去理會。


    從金陽口中他得知了自己取得案首,十分高興,隨即又問了金陽其他人的名次。


    “王公子第十八名,李公子第二十四名,至於蕭公子和李輝公子,小的沒看到他們的名字。”


    李玉仁立馬出言安慰:“遠山,你別難過,來年再考也就是了。”


    蕭遠山臉上的失落一閃而逝,“玉仁兄,你們別擔心。


    這次的考題對我而言有些難,我看到考題時,就不是十分有把握,如今落榜也在意料之中。”


    “倒是玉仁兄、佑安兄,還有輝弟都榜上有名,我十分高興。”


    張澤趕緊轉移話題,“遠山兄,能這麽想,我相信下次遠山兄定能上榜。”


    “借澤弟吉言,接下來的一年,我要再多花些課業上,澤弟、玉仁兄、佑安兄,可要不吝賜教。”


    王佑安認真分析道:“這話就見外了,遠山的水平如何,我們還能不知道,許是你這次的文章並不十分對季學政的胃口。”


    張澤立馬接話,“沒準!遠山兄,你回去把文章默寫出來,給我們大家瞧瞧,我們幫你找找問題。”


    蕭遠山聞言十分感動,“好,我們現在就回去,我馬上就去默寫出來給你們看。”


    李玉仁第一次見蕭遠山這麽著急,忍不住打趣,“再等一會兒,現在咱們的馬車壓根出不去。”


    蕭遠山撓了撓頭,瞧見下麵還圍著的眾人,“那……那就喝完茶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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