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走又是半個月,好在一路上有王佑安和李玉仁兩個好友陪伴在側,給枯燥乏味的行程增添了一些歡樂。


    等三人的馬車停在了溪清山下,三人相攜著一步步走上了台階。


    一個多月沒回來,說起來還真有些想念書院,想念徐良川他們。


    回到齋舍,張澤就連林宴文的書童正在給林宴文收拾行李。


    “宴文兄,我還以為自己會是第一個回書院的,沒想到宴文兄比我早了一步。”


    林宴文興奮地站起身來,看著朝裏走的張澤,“澤弟,你回來得正好,我還怕我自己一個人待在齋舍無聊呢。”


    林宴文看著神情有些疲憊的張澤,關心道:“你先去洗漱一番,等會咱們再好好聊聊天。”


    張澤笑著點頭:“好啊。”


    痛痛快快洗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張澤隻覺得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渾身又充滿了力量。


    林宴文看著走進來的翩翩少年郎,俊朗的麵容,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點綴其間,讓人忍不住感歎,“真是一個翩翩少年郎!”


    林宴文笑著調侃道:“還是在家裏好,澤弟的小臉總算是圓潤了一些。”


    張澤也不惱,聳了聳肩,“是啊,我一回去,見著我的每一個人都說我瘦了,有什麽好吃好喝的都緊著我,才幾天的工夫臉上就有了肉。”


    兩人說了一會子話,張澤就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張澤拿著一個書箱,說道:“宴文兄,我先去一趟老師那裏,交了功課再回來同你聊天。”


    “去吧。”


    結果張澤撲了一個空,老師陸宏還沒有回來。


    翌日,齋舍幾人陸陸續續都回來了,齋舍又熱鬧起來。


    張澤帶了一些王氏給他做的牛肉醬、還有一些菜幹。


    “徐兄、袁兄,你們都來嚐嚐我娘給我做的牛肉醬,雖然樣子瞧著不好看,但是味道一絕。”


    袁立新眼睛一亮,靈敏的鼻子輕輕一嗅就聞到了飄散在空氣中的獨特的牛肉醬的香味兒。


    “澤弟,那我就不客氣了。”


    張澤用幹淨的勺子給袁立新舀了一大勺,“袁兄,你先嚐嚐,要是合胃口,再自己舀。”


    袁立新迫不及待用筷子夾了一塊牛肉丁,牛肉軟爛入味,十分香,還帶著一絲辛辣。


    “好吃,我要再來三大勺!”


    林宴文見袁立新吃得這麽香,徹底忍不住了,直接把碗遞到了張澤麵前。


    “澤弟,給我來一勺。”


    能讓袁立新都說好吃的東西,味道絕對差不了。


    張澤笑眯眯地給每人碗裏都添了一勺牛肉醬。


    有幾勺牛肉醬相配,一碗米飯很快就下肚了。


    袁立新一連吃了兩碗飯,要不是旁邊的書童一直給他使眼色,讓他不要多吃,他恨不得再來兩碗。


    摸了摸圓溜的肚子,袁立新饜足地說著,“澤弟,伯母的手藝真是太好了,有機會我一定要去你們家做客。”


    “袁兄要是去我家做客,我爹娘肯定十分高興。”


    徐良川優雅地吃完了一碗飯,吩咐一旁的書童把自己給幾人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


    “齊兄,我知曉你喜歡丹青,給你尋了一些顏料,希望你喜歡。”


    齊駿欣喜地接過顏料,眼角眉梢都是笑,“多謝良川,這些顏料都是極品顏料,你太破費了。”


    徐良川笑著擺了擺手,“齊兄喜歡就好,齊兄隻管用。”


    隨即看向了袁立新、林宴文、謝衡、張澤,分別送了四人一盒糕點、一本話本、一本棋譜、一本古籍。


    真是每件禮物都送到了他們的心坎上,可見對他們幾人的喜好都十分了解。


    謝衡愛不釋手,接過棋譜和徐良川道了謝,就忍不住拿出了棋盤擺弄起來。


    張澤笑著說:“徐兄送了我這麽珍貴的古籍,我隻送徐兄一罐牛肉醬,感覺少了點兒,不如等天氣暖和一些,我再辦一場小宴?”


    徐良川眼睛一亮,“好啊,就等澤弟你這句話了,我可是饞了好久了。”


    徐良川不是一個重口腹之欲的人,卻被張澤的手藝折服。


    袁立新開心地撫掌叫好,“還是良川的禮物送到了澤弟的心上,澤弟,你們嚐嚐我從京城帶來的糕點。”


    幾人都給齋舍的好友帶了禮物,禮物不分貴賤。


    收到了禮物的眾人十分開心,幾人有說不完的話。


    翌日清晨,徐良川有些恍惚地被張澤叫醒,“澤弟,什麽時辰了?”


    “還有半個時辰就要上課了,徐兄,快些起來。”


    徐良川的臉有些紅了,羞紅的,舟車勞頓,昨晚又興奮地拉著眾人說了半宿的話,一時沒醒過來。


    “哈——”打了幾個大大的哈欠,徐良川這才慢悠悠地從被子裏爬了起來。


    時隔一個多月再次坐到學舍裏,張澤認真地聽著岑夫子講課。


    沒了杜文斌和黃興文找茬,張澤的日子過得十分舒心。


    唯一沒那麽舒心的事大概就是他作的文章被老師狠狠地從頭到腳批了一頓。


    “澤哥兒,你在家中懈怠了,這篇、這篇,還有這幾篇,破題太過刁鑽,若是用這樣文章去參加鄉試,隻怕會被主考官罵個狗血淋頭!”


    張澤站著乖乖聽訓,並不反駁老師訓誡到話語。


    等陸宏說完了,張澤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麵上帶著歉意。


    “老師消消氣,學生前些日子確實有些懈怠了,不會再有下次。”


    陸宏看著麵前沉靜的小弟子,麵色和緩下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剛點出來的這幾篇文章,你拿回去重新再寫一遍,不可再犯同樣的錯誤。”


    “是。”


    張澤雙手接過文章,放在一旁的書箱裏,陸宏示意他坐下。


    隨後,張澤把最近讀書遇到的一些困惑說給陸宏聽。


    陸宏邊聽邊給張澤講解,師生一問一答,十分融洽。


    等把張澤的困惑一一講解完畢後,陸宏又抽查了張澤的課業。


    聽著張澤流利的背誦著自己安排的課業,陸宏嘴角微微上揚。


    “不錯。”


    陸宏讚歎了一句,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書架上,取下一本書。


    “以你現在的學識,暫時不能去參加鄉試,但是你既然有那個心氣,從現在開始你就需要了解朝廷的各種公文。”


    陸宏致仕前任職吏部,官至吏部尚書,平時接觸最多的就是各種公文。


    “這本書乃是我親手所著,你拿回去認真地看,半個月後,我會考察你。”


    “是,多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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