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知府不隻是和張澤客套一下,隨後就把張澤所做之事寫到奏折中,給張澤謀一份嘉獎。


    陸宏對於吳知府這般行事十分滿意,吳知府又留了眾人一晚,好好招待了張澤一番。


    宴席散去,張澤看向一旁額頭還有些紅腫的李文翰,輕聲問道:“文翰兄,你的額頭是怎麽了?”


    李文翰看了一眼四周,輕聲敘話,“澤弟,別擔心,我額頭上的傷不礙事。


    是我有事求到了陸大人身上,這才磕破了點兒皮,大夫已經給我看過,擦上幾日金瘡藥就能恢複痊愈。


    對了,陸大人已經答應我,明日我會跟隨你們一塊兒回書院。”


    張澤聞言,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原來如此,這可太好了,我又多了一個說話的人。”


    拐子一事處理完畢,隻剩下後續的收尾工作,自然由吳知府處理即可。


    吳知府留了陸宏一行人用過早飯,他們這才離開。


    林宴文啪嗒一下就上了床榻,語氣裏有幾分輕快,“可算是回來了,我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你們等會別叫我,我要睡到自然醒。”


    齊駿率先道:“行,你快好好休息一會兒。”


    張澤看著徐良川幾人眼下有些?烏青,想來這兩日他們也沒睡好。


    於是,溫聲開口道:“齊兄、徐兄、袁兄、謝兄你們都好好休息,這兩日真是讓你們操心了。”


    袁立新拍了拍張澤的背,“說什麽客氣話,咱們一塊兒出去玩,中途你突然不見了,我們哪裏能置之不理?


    說來這事都怪那幾個可惡的拐子,要不是他,哪裏會鬧出這樣的事。


    澤弟,你要是真過意不去,不如等下次休沐給我們多烤幾串烤串,慰勞慰勞我們。”


    “沒問題。”張澤直接應下,“我還要去老師那裏一趟,你們好好休息,用午膳我再喚你們。”


    徐良川擺了擺手,緩聲道:“你快去吧,別讓陸山長等著急了。”


    張澤來到陸宏住的小院,李文翰正坐在陸宏對麵。


    “老師、文翰兄。”


    “快坐下,文翰從今日起就到我們書院讀書,你和文翰最熟,日後文翰有不清楚的地方,你多和他說說。”


    “是,老師。”


    李文翰起身拱手道:“多謝陸山長對我這般照顧。”


    陸宏十分滿意地看向一旁的李文翰,擺了擺手,“不必拘謹,老夫答應了你,自然會信守承諾,日後你就好好待在書院。


    書院中的夫子學識不錯,你好好跟隨他們學習,不可懶惰。”


    “是,謹記山長教誨。”李文翰再次拱手行禮。


    “陸平,你帶文翰找一個齋舍住下,幫文翰置辦好一應所需。”


    陸宏身側的隨從,躬身行禮,“是,老爺。”


    屋子裏一下隻剩下了陸宏和張澤師徒二人,陸宏率先開口,“澤哥兒,你年紀太小,身邊的隨從可夠用?”


    “回老師夠用的,這次的事是學生太過大意所致,學生知錯。”


    “你年紀尚小,出門在外,一定要多留幾個心眼,下次出門多帶幾個隨從,人不夠就管為師要。”


    “多謝老師,學生記下了。”


    陸宏見小弟子這般乖巧,還請忍不住又多說了一句,“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防禍於先而不致於後傷情。”


    張澤明白了陸宏的意思,“是,學生謹記。”


    這事很快就揭了過去,陸宏又問起張澤最近的功課情況。


    “給你三日的時間,把這兩日的功課一一補上再來給為師查看。”


    陸宏沒有留張澤太久,張澤這兩日經曆了這麽多事,身子骨熬不住。


    陸宏自然瞧見了張澤眼下的烏青,揮了揮手,“快回去好好睡一覺,別熬壞了身子骨。”


    “是,多謝老師關心。”


    張澤失蹤一事最開心得意的當屬杜文斌和黃興文。


    黃興文自以為這次的事做的天衣無縫,張澤這次絕不可能還會再次出現在書院裏,開心得不得了。


    然而這一份開心還沒維持兩日,張澤就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黃興文氣得狠狠地摔了手裏的茶杯,他現在恨不得跑到張澤麵前,親口問一問張澤是人是鬼,不然怎麽能夠毫發無損地從好幾個拐子手裏逃出生天。


    但是,黃興文不敢,這事他是悄悄授意手下人去做的,並沒有告訴他哥光興宇以及杜文斌。


    黃興文再是不甘,也隻能打碎牙齒和肚吐,把這事瞞下來。


    李文翰出現在菊院的學舍裏並沒有引起波動,眾學子隻以為是山長又看中了一個好的讀書苗子。


    倒是,張澤失蹤,又毫發無損的回來這事,讓學舍眾人十分好奇。


    一下了學,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張澤旁邊,“張澤,你前兩日去了哪裏?”


    張澤含糊道:“出了一點兒事,所幸並沒有對我造成傷害。”


    眾人見張澤不肯細說,識趣得沒有再追問。


    張澤看向一旁的李文翰關心地問道:“文翰兄,岑夫子的教學方式你可習慣?”


    李文翰嘴角掛著溫和的弧度,“岑夫子學識淵博,講課由淺入深,我今日學到了不少知識很開心,這一切都多虧了你。澤弟,謝謝你。”


    李文翰雖然是江寧郡王的兒子,但是因為他是庶子,生母早逝,嫡母不慈,至於親爹江寧郡王他一向不管後院之事。


    因此,小小的年紀的李文翰早早就明白了,自己想要活下來就得想法子讓親爹注意到自己。


    他拚命地學習,然而正因為如此,擋了嫡兄的路,嫡母這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這個礙眼的小子,扔出去。


    他被嫡母算計被拐子拐到了荊州府,不想能夠遇上張澤,遇上陸大人,真應了那句話: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很知足,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努力讀書,早日考取功名,靠自己立起來。


    張澤擺了擺手,“文翰兄,我們能從拐子手裏逃出來,離不開我們兩人的協作,少了誰,隻怕都不能毫發無損的逃出來。”


    頓了頓,又說道:“文翰兄有什麽不知道的事隻管去齋舍尋我,我帶你去認認路。”


    說著就帶著李文翰往自己齋舍走去,一路上兩人說說笑笑的,李文翰認真地記著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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