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想了想,然後在紙上寫下幾個閨名:清彤、清婉、清韻。


    大丫三姐妹一下子都湊了過來瞧,二丫讀的書最多,一下子就瞧出這三個閨名都很不錯。


    二丫讚歎道:“還是澤哥兒會取名,這三個閨名的不僅好聽,寓意還好,我很喜歡。”


    三丫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大丫、二丫,“大姐、二姐,我喜歡清彤這個閨名,不如我以後就叫張清彤如何?”


    大丫好笑地揉了揉三丫的頭發,“你啊,什麽事都這般急躁,再過幾年都是大姑娘了,該穩重一些。”


    二丫看向大丫,微微一笑給三丫解圍,轉移話題道:“大姐,你喜歡哪個閨名?”


    大丫笑著問道:“我以後便喚張清婉如何?”


    二丫重重地點了點頭,“極好,大姐姐最是溫柔嫻淑,清揚婉約,這個閨名和大姐姐十分相配。”


    “那日後我便喚清韻,澤哥兒,你這小腦瓜子怎麽長的,能一下子想到這樣好的閨名?”


    張澤見三個姐姐這麽高興,“這事原是我疏忽了,姐姐們喜歡就好,姐姐們要是真想感謝弟弟,不如再給弟弟做身衣裳。”


    大丫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你啊,什麽時候會少了你的衣裳。”


    “清韻、清彤,咱們姐妹換了閨名,不如去告訴爹娘這個好消息?”張清婉提議道。


    三丫也就是張清彤聽到大姐姐的提議,高興地立馬附和。


    “大姐姐說得對,得告訴爹娘以後就得喚我們的閨名,不可再喚之前的小名了。”


    在張清彤地帶領下,四姐弟很快就到了正屋。


    王氏和張三牛這些日子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手裏的事都快忙完了,坐在屋裏歇會,就聽到了四個孩子的說笑聲。


    “大丫,你們說什麽呢,這般開心?”


    “娘,小弟剛給我們三姐妹取了一個大名,我喚清彤,大姐姐喚清婉、二姐姐喚清韻,你和阿爹日後可別再叫我們的小名了。”


    王氏看向一旁的小兒子張澤,詢問他的意思。


    “娘,確實如三姐姐所說,兒子覺得姐姐們以前的閨名與姐姐們並不相配,這才自作主張給姐姐們取了一個閨名,還請爹娘不要怪罪。”


    王氏拉過兒子的手,確認他的手心溫熱,嗔怪道:“你這孩子,這般見怪。


    我和你爹雖然跟著你粗淺地識了一些字,不至於做個睜眼瞎,到底是比不上你見識多。”


    “之前你三個姐姐同我們說了這事,我們哪裏會取名,你可以是給我們解了燃眉之急。”


    “眼看看著你們大姐姐大,清婉”王氏一個不習慣,脫口而出又想喚大丫,對上小閨女的眼神,立馬反應過來。


    “今年就十二了,再過幾年就該給她相看人家了。


    清婉他們有杜娘子教養著,要不是咱們家底子薄,官宦人家、書香門第也是嫁得的。”


    王氏和張澤他們說著體己話,張清婉聽到這話,臉上不自覺帶上了一抹紅暈。


    十二歲的她微微懵懂,很快明白了娘親話裏的相看人家是什麽意思,撒嬌道:“娘,我還小呢,不想這麽早出門子。”


    王氏笑著點了點張清婉的額頭,“你啊,我和你們爹也舍不得你那麽快出門子。”


    張三牛就在一旁陪著,話不多偶爾插幾句話進去。


    張澤沒陪家裏人太久,又到了書院開學的時候。


    王氏特意囑咐讓張三牛帶著張澤前去,張澤想著要不要帶王氏和姐姐們一塊兒去瞧瞧。


    王氏擺了擺手,“食肆還沒修整好,我得留在鋪子裏監工。


    你三個姐姐們她們這兩天剛買了幾個繡娘回來,正在準備過一陣子玉芙蓉開張的事,哪裏忙的過來?”


    張澤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這陣子爹娘和姐姐們真是忙壞了,不過也要記得好好休息,別累壞了身子。”


    王氏聽著小兒子的囑咐。十分熨帖,“放心,我們都有數的,你去了書院就好好讀書,不用惦記著家裏,要是有什麽事,就直接回家來。”


    張三牛這次特意帶上了一些禮物去拜見陸宏,之前張澤拜師,他們離得遠沒有趕過來。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荊州府,說什麽也要送一些禮物感謝陸宏。


    張澤帶著張三牛一塊兒來到了陸宏的小院,“老師,學生帶了父親來拜見您。”


    陸宏微微驚訝,看著眼前壯實的漢子,除了五官上和小弟子有三分相像,通身的氣質卻比較普通。


    隻一眼,陸宏就掛上了和煦的笑容,張三牛十分緊張。


    小心翼翼斟酌著自己的每一句話,整個人顯得十分拘謹。


    他是頭一次見陸宏這樣的大人物,要不是因為自家兒子,他一個莊稼漢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縣令。


    縣令大人的威嚴就讓他十分緊張了,如今澤哥兒這位老師雖然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但是,張三牛還是感受到了濃濃的威嚴,淡淡的威嚴,不容侵犯,簡直和他有著雲泥之別。


    張澤察覺到了自家老爹的緊張,動作舒展地給老師和老爹各倒了一杯茶水。


    笑著打趣道:“爹爹平時在家中那般風趣,怎得到了老師麵前,竟然成了一個鋸了嘴的悶葫蘆?”


    “老師為人和善,最喜歡聽各種鄉間、市井的趣事,爹爹不如挑上幾件趣事和老師說說。”


    陸宏輕呷了一個手邊溫度適宜的茶水,“是啊,你不必拘謹,澤哥兒是個好孩子,老夫十分好奇,你們是怎麽教養出這般優秀的孩子?”


    有張澤在中間做調和劑,張三牛總算是放鬆了一些,陪著陸宏說了一會子話。


    陸宏還想留張三牛和張澤一塊兒用午飯,張三牛哪裏好意思,推托要去見見張澤的同窗。


    離開陸宏的院子,張三牛長舒了一口氣。“澤哥兒,你的老師真是太威嚴了,你平時可要好好聽老師的話,不要違背老師的意思。”


    “爹爹放心,兒子都明白的。”


    上次張三牛送張澤來時並沒有碰到和張澤一個齋舍的眾人,這次運氣不錯,齋舍眾人都回來了。


    張澤挨個向張三牛介紹幾人,張三牛再次受到了暴擊。


    澤哥兒的同窗一個個瞧瞧都不錯,隻是身上的氣質和他大不相同。


    話不自覺就少了些,把王氏囑咐帶來的禮物放下,又囑咐了兒子幾句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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