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川認真道:“先生,學生的學習計劃表並不在身上,若是先生感興趣,學生這就去拿來給先生過目。”


    夫子擺了擺手,“你去拿來給老夫瞧瞧。”


    “是。”


    夫子見徐良川走了又把淩琛叫了進來,再次詢問了剛才發生的事。


    在夫子麵前淩琛即使高傲,卻不敢在夫子麵前造次。


    把剛才的事和夫子說了一遍,又添油加醋地說懷疑徐良川這次能進步這麽大,有舞弊的嫌疑。


    若是沒有徐良川剛才的話,夫子心裏難免會私下問問徐良川。


    現在從徐良川嘴裏已經知道了大致的原因自然不能任由淩琛汙蔑、詆毀徐良川。


    “淩琛,今日是你挑釁嘲諷在先,無論結果如何,都是你有錯在先,等會你必須向徐良川道歉。”


    淩琛一聽要給死對頭低頭認錯,立馬激動起來,“先生,你偏心,徐良川突然進步這麽大,一定是舞弊了!”


    “什麽舞弊?!”陸宏的聲音從學舍外響起。


    淩琛和陽夫子立馬轉身,恭敬地向陸宏行了一禮。


    陸宏身後還跟著張澤幾人,張澤向陽夫子行了一禮。


    “山長,您怎麽來了?”


    陸宏語氣平靜道:“書院裏鬧出這麽大的事,我哪裏還能在院子裏待著。”


    淩琛看著張澤,語氣不善道:“山長,我懷疑徐良川還有張澤他們這次的小考能取得這麽大的進步,肯定是舞弊了。”


    陸宏目光銳利地看向淩琛,訓斥道:“無憑無據,你就汙蔑自己的同窗,成何體統?!”


    淩琛對上山長冰冷銳利的目光,害怕地低下了頭,還有些不服氣地嘟囔道:“要是沒有舞弊,怎麽旁人的名次和平時差不多,隻有張澤他們幾人進步這般大?”


    林宴文不悅道:“自然是因為我們把心思都放在了學習上,心無旁騖之下,學到的知識就更多了。”


    這個淩琛真是討厭,偶爾給他們找麻煩就算了,現在還當著山長和不少學子的麵汙蔑他們。


    張澤看向老師,“老師,陽先生,事情鬧得這麽大,嚴重的影響到了了我們幾人的聲譽,學生請求把所有的學子都召集過來,我們六人同淩琛辯個高下。”


    陸宏看著胸有成竹的弟子,眼底帶著被汙蔑的不快,沒有出言勸和,反而看向一旁的陽夫子。


    “就依你所言,讓這個謠言從源頭上掐滅,還你們一個公道。”


    “多謝老師。”


    陽夫子吩咐圍觀的學子們去召集眾人,回齋舍去學習計劃表的徐良川和不少學子一起出現在了陸宏麵前。


    徐良川恭恭敬敬地把自己製作的學習計劃表遞給陸宏看。


    怕一份學習計劃表沒有說服力,徐良川把自己這一個月的學習計劃表都拿了過來。


    一部分分給了山長剩下的一部分分給了陽夫子幾人。


    陸宏看著手裏詳細的學習計劃表,眼裏閃過一絲欣賞。


    “徐良川,你這一份學習計劃表做得十分不錯!”


    “多謝山長誇獎,這個學習計劃表,最初是由澤弟提出的。


    澤弟每日學習都井然有序,我們十分好奇,就問了他,他直接就把自己的學習計劃表告訴了我們。


    我們就有模有樣地跟著學習,沒想到學習效果這麽好。”


    陸宏轉頭看向身側安靜站著的小弟子,“澤哥兒,這事你怎麽沒和為師提起?”


    張澤微微一笑,用眾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回道:“老師,每個人學習的方法不一致,這也是我自己偶爾得到的一個靈感改進的,並不知道適不適合其他人。


    因此,就先把它告訴了同齋舍的徐兄他們,沒想到效果這麽好。”


    圍觀的學子們十分好奇,就那麽幾張小小的紙能頂什麽用。


    淩琛更是覺得不可置信,“不可能,你在說謊,你們都在說謊。”


    陸宏看著情緒激動的淩琛,更加不滿了,“淩琛,你自己來看一看,看完你就明白了。”


    淩琛用力地接過學習計劃表,隻看了幾行,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這……我,”學習計劃表的內容很詳細,隻要不是一個傻子都明白,如果能夠按照這份計劃表學習,能取得進步是肯定的。


    至於能夠取得多大的進步,取決於製定計劃表的人是否能堅持完成。


    在計劃表的最後一欄,都被打上了一個大大的“?”,清晰明了,可見是都完成了。


    圍觀的學子看著淩琛看完學習計劃表後麵色大變,不由得更加好奇學習計劃表上到底寫了什麽。


    陸宏像是看出了眾人所想,遞給陽夫子一個眼神。


    陽有些不舍地把自己手裏的學習計劃表分了一部分給圍觀的學子。


    學子們幾人湊在一塊兒,片刻後,齊齊都吸了一口涼氣。


    這麽好的東西他們怎麽就沒想到呢,要是有這樣的計劃表在,何愁不能好好學習。


    陸宏看向淩琛,“淩琛,你現在可服氣了?”


    淩琛想狡辯,可話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努了努嘴,垂下頭,“回山長,學生服氣了,是學生口不擇言汙蔑了徐良川和張澤。”


    陸宏沒有為難淩琛,“既然如此,你便鄭重向徐良川和張澤道歉。”


    “……是。”


    淩琛看向對麵站著的死對頭徐良川,和一向看不慣的張澤,手緊了緊,又放開。


    “徐良川、張澤,剛才的事,是我口不擇言,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汙蔑了你們的清白,在此當著山長、夫子和眾同窗的麵,向你們道歉,還請你們諒解。”


    陸宏對此比較滿意,張澤和徐良川點頭致意。


    張澤補充道:“淩琛,我多說一句不好聽的話,就是官府斷案都得講求證據,希望你下一次不要這麽莽撞了。”


    徐良川臉上並沒有得意之色,“淩琛,希望你能記住今日之事。”


    淩琛沒有反駁,陸宏見狀看向眾人,“徐良川、張澤所說,正是老夫想和你們說的。


    任何事情不經查證空口白牙的汙蔑都是十分不地道的事,君子立身持正、抱守真誠、事實求是,這樣的事,老夫不希望下次再出現,你們可明白?”


    眾人立馬躬身行禮,認真道:“學生明白,謹遵山長教誨。”


    鬧了這麽久,陸宏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先行離開。


    “澤哥兒,你隨我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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