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哥兒那孩子似乎沒什麽讀書的天分,肯定比不上咱們澤哥兒。”


    張桐留在了族學開蒙,張福私下不止一次和張三牛提起,桐哥兒雖然是長孫,讀書的天分卻比不過幾個弟弟。


    入了族學一年才堪堪背熟了《百家姓》、《千字文》,和澤哥兒差遠了。


    王氏不確定地說著,“是嗎?我聽大嫂說青哥兒、泉哥兒讀書還不錯,一母同胞再差應該也差不了太多吧。”


    “大嫂的嘴裏的話隻能信一半。”說完這句話,張三牛就打了一個哈欠,睡下了。


    翌日清晨,剛嫁過來的周氏起來做了早飯,向公婆敬茶。


    王氏和秦氏說好了,今日他們一家就在自己這邊用飯,免得頭一天就累壞了五弟妹。


    秦氏應允了,私下和小兒子說了,小兒媳隻用做兩家的飯。


    周小姐第一次在婆家做飯,顯得有些手忙腳亂,還好有丫鬟幫襯著,花了一些時間,總算是把一頓早飯做好了。


    小秦氏自覺自己是大嫂,特別早就拉著張大牛到了老屋正房。


    “哎呦,這是五弟妹做的飯,怎麽放了那麽多油,這些油都夠家裏用上小半個月的了。”


    周氏聞言微微有些局促,她在家裏跟著廚娘學了點兒廚藝。


    談不上多麽好,但是也不至於讓人挑錯。


    哪裏曉得大嫂這麽不給麵子,才見麵就這般挑她的錯處。


    秦氏看小兒媳婦變了臉色,微微沉了臉看向小秦氏,“老大媳婦,你這說的是什麽話,莫不是起得太早還沒睡醒?”


    小秦氏還想反駁,直接被秦氏一個眼刀子飛過去,不情不願地住了嘴。


    “老五媳婦,你別在意,你大嫂起得太早,腦子還有些迷糊著。我瞧著這早飯做得十分不錯,一看在家就沒少下廚……”


    秦氏溫聲說著,周氏反應過來,立馬給秦氏盛了一碗粥。


    張福沒有說話,任由周氏給他盛了一碗粥,張五牛見沒鬧起來,鬆了一口氣。


    隨後,秦氏和張福兩人在周氏的服侍下,用完了早飯。


    張二牛、張三牛、張四牛這才帶著一家人來到了正房。


    周氏看著挨個坐著的四個哥哥和嫂子們,給一旁的丫鬟使了一個眼色。


    丫鬟很快就端了一個托盤過來,在張五牛的帶領下,周氏先給張福和秦氏行禮敬茶。


    張福和秦氏都不是為難兒媳婦的人,更何況眼前的兒媳婦是地主家的小閨女,家裏有底氣。


    要不是碰巧被自家幺兒子救了,張家又出了澤哥兒這個秀才公,這麽好的兒媳婦怕是不會嫁給幺兒子。


    正因如此,張福和秦氏很快就接了周氏的茶,又囑咐了幾句,就笑眯眯地給周氏一個大大的紅封。


    一旁的小秦氏眼睛都快看直了,眼珠子轉了不停。


    周氏隨後又把自己做的鞋子送給了二老,隨後來到張大牛和小秦氏麵前。


    張大牛本就話不多,直接就接過了周氏的茶。


    周氏依葫蘆畫瓢,端著茶水到了小秦氏麵前,“大嫂請用茶。”


    偏偏小秦氏像是沒有瞧見、看見一般,就是不接周氏的茶。


    坐在上首的秦氏和張福皺起了眉頭,就聽到小秦氏正在說:“五弟妹身上的衣裳是用什麽布料做的,我瞧著比二弟妹、三弟妹身上的衣裳的料子還好?”


    林氏和王氏突然被點名,臉色立馬就有些不好看了。


    不等秦氏說話,林氏直接懟道:“大嫂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當年大嫂當年嫁進張家時,親家公沒給大嫂準備體麵的衣裳,”


    小秦氏被淋氏戳到了痛處,“你,林氏,你!”


    秦氏聽不下去了,“老大媳婦,你這樣像什麽樣子,要是再胡咧咧就直接回你屋裏去,省得礙人眼睛。”


    小秦氏被秦氏這麽一嗬斥,隻能賠罪,“娘,我沒有那個意思,我,”


    張福看不下去了,直接發話,“行了,趕快把茶接過去。”


    小秦氏立馬接過了茶水,周提供氏又接著給二房敬茶,張二牛、林氏都笑嗬嗬把茶水接過,沒有說什麽不好聽的。


    到了三房、四房這邊同樣如此,周氏心裏總算是沒那麽忐忑了。


    哪知道她這口氣鬆得太早了,小秦氏有些開始發難。


    “五弟妹,你怎麽能厚此薄彼?我知道三房的澤哥兒有出息,但我家桐哥兒、青哥兒、泉哥兒也不是那路邊的草。


    你送給澤哥兒一個硯台,怎麽桐哥兒、青哥兒、泉哥兒就隻得了一支筆,一看就不如澤哥兒的硯台貴重。”


    周氏實在忍不住下去了,慍怒道:“大嫂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我作為他們的叔母送什麽他們接著就好。


    我但是不知道哪裏來的規矩,禮物還要比個高低貴賤的?


    書裏說: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我頭一次見幾個侄子、侄女送的東西,自問都是對他們有用的。


    就說送給桐哥兒三兄弟的毛筆,一支要價十兩銀子,這放在哪裏都是不錯的禮物。”


    小秦氏被周氏懟得啞口無言,“你,你,我哪裏知道那麽一支破毛筆要十兩銀子,五弟妹你該不會是被人坑了吧?”


    王氏不想再聽小秦氏說些上不得台麵的話,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覺得三房不應該比大房好,不然就是三房不對。


    “大嫂,作為弟妹我本是不想多說的,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拿我家澤哥兒挑事。


    五弟妹一片好心送了我家澤哥兒一方硯台,與大嫂何幹?”


    張福遞給秦氏一個眼神,秦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小秦氏,你跪下。”


    小秦氏聽到婆婆怒氣衝衝的聲音,往婆婆那邊瞧了一眼,隻見秦氏怒氣不減。


    小秦氏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家丈夫,結果張大牛一言不發。


    小秦是被逼無奈,隻能跪在了秦氏麵前,秦氏當著其他幾個兒媳婦的麵,當眾斥責起小秦氏。


    “小秦氏,你作為長嫂,不說和幾個弟妹好好相處,竟然還對著幾個弟妹惡語相向,一言一行,哪有一點作為長嫂應該有的風範?!


    看樣子就是老婆子我平時太縱容你了,讓你越發膽大妄為,不把我老婆子放在眼裏。


    ……老婆子今日把話撂在這裏,日後你再這般不懂眼色、不友愛弟妹,就滾回娘家去,我老張家要不起這樣膽大妄為、武逆公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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