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和金陽一路快馬加鞭,到了荊州府,張三牛和王氏見兒子回來了,高興得不得了。


    王氏拉著張澤的手,輕輕拭去臉上激動的淚水。“澤哥兒,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和你爹派人了去桃花村接你,不想竟然錯過了。”


    張澤不急不緩地問著,“娘,是家中出了什麽急事嗎?”


    王氏拍了一下小兒子,嗔怪道:“臭小子,就不能盼家裏點兒好!”


    張澤連忙作揖告饒,王氏被哄高興了,才娓娓道來。


    “轉眼間你們幾個都大了,你姐姐二八年華,因著你中了舉人,上門提親的人都快把門檻踏爛了,偏偏清婉一個都沒看上!”


    說起這個王氏就有些咬牙切齒,語氣裏有些憤憤不平,“說什麽她心裏有了喜歡的人,這輩子非君不嫁。


    我和你爹問了她許久,她就是不可能說,氣得你爹差點兒動家法。


    還是清彤嘴快,我們這才知曉原來清婉和宴文那孩子看對了眼,真是急壞了我們。”


    “噗呲,想不到姐姐也有這麽不穩重的時候,可惜了,我竟然沒有瞧見。”張澤忍不住笑出了聲。


    王氏點了點張澤的額頭,“哼,為娘不信你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出來!”


    張澤臉不紅心不跳,麵不改色道:“這事兒子還真不知道,兒子一心都在讀書上,哪有工夫關心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


    王氏丟給兒子一個不信的眼神,沒有揪著此事不放。


    隨即想到了什麽,趕緊問到道:“澤哥兒,你怎麽沒在桃花村多待些日子?”


    “娘,我收到了老師的信,他讓我上京去尋他。”


    “去京城?京城路途遙遠,你一個人孤身上京,這不行,要不你還是和鏢局一塊兒出發。”


    “娘,你這,兒子還什麽都沒說呢,你就這般無措,兒子哪裏放心得下你。


    此事不急,等爹爹回來,我們一家人再慢慢商量。”


    派去尋張三牛的下人,很快就到了食肆,“老爺,公子回來了,夫人讓老爺快些回去。”


    張三牛一聽兒子回來了,手裏頭的活全都丟下不幹了,直接交給了一旁的掌櫃,又吩咐了一些事情,就快步往家裏趕。


    張清婉三姐妹去參加小姐妹舉辦的宴席,因著天氣突然陰沉下來,早早就結束了。


    “澤哥兒。”


    “小弟。”


    “大姐姐、二姐姐、三姐姐。”張澤笑著點頭和三個姐姐打著招呼。


    “咱們一家人總算又聚集了,今日可要好好吃上一頓團圓飯。”王氏在一旁抹著眼淚。


    張澤把自己要去京城的事和家裏人說了一遍,張三牛很是不舍。


    “澤哥兒,你才回來,又要去京城,京城路遠,你和金陽兩人去,我們放心不下。”


    “爹娘別擔心,兒子心裏有成算,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的。”張澤語氣堅定。


    王氏和張三牛對視一眼,知道兒子決定的事情,他們是勸不動的,隻能含淚應下。


    “澤哥兒,你好不容易回家,怎麽說也要在家裏待上幾天再出發,讓娘給你打點一些行李帶在路上。”


    “當然,兒子這一去,歸期不定,去之前肯定要在家多待幾日,陪陪娘親和爹爹。”


    張澤回到家,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悠閑日子。


    這日,許久不見的林宴文打扮的翩翩公子模樣,喜氣洋洋的找上門來。


    “宴文兄,你這一臉喜色的是遇上什麽好事了?”


    “澤弟,伯父,伯母可在家中?”


    張澤微微疑惑,“母親在家中,父親去了食肆,你這是?”


    林宴文文言眼睛一亮,“我這就去拜見伯母。”


    張澤攔住了林宴文的去路,“把話說清楚,你這次上門是打算幹嘛?”


    林宴文勾起嘴角,“自然是兌現當初的承諾,上門求娶你大姐姐。”


    張澤扶額,“把你的尾巴收收,你這副模樣見我家娘親,隻怕腿都要給你打折了。”


    林宴文收起了臉上的嘚瑟,恢複了謙謙君子的模樣。


    張澤帶著林宴文去見了王氏,王氏高興地招待了林宴文。


    酒過三巡,茶過五味,林宴文向張三牛和王氏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伯父伯母要是應允的話,明日我父母便會帶著媒人上門提親。”


    王氏歎了一口氣,兒女都是債,留來留去留成愁。


    隨即不再言語,把這事交給丈夫張三牛去處理。


    張三牛應下了此事,張清婉早就和家裏人坦白了此事,張三牛和王氏因著兒子的緣故,與林宴文認識的時間不短,對於林宴文的性情自然有所了解。


    林宴文是一個不錯的女婿人選,學識上佳,又和自己兒子是同窗,家境殷實,又是家中幼子,自幼受寵,女兒嫁過去,不用掌家理事。


    女兒又早和林宴文互生情愫,一顆心都落在了林宴文身上,好好經營,日子定能過得和和美美。


    想通了的張三牛和王氏,在林宴文和女兒張清婉的軟磨硬泡下,終是鬆了口。


    此次林宴文上門。王氏和張三牛都沒有再提出反對的意見。


    痛快地答應了林宴文所說,林宴文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出了正院,林宴文溜到了張澤的院子,帶著炫耀的語氣把這事和張澤說了一遍。


    “停,別再說了,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丟出去。”


    張澤不厭其煩的聽林宴文說了一遍還不算,林宴文太高興了還想再說幾遍,張澤被吵煩了,直接出言威脅道。


    林宴文多識趣一個人啊,當下就快步回了租住的小院,告訴了爹娘這件好事。


    林父林母遠道而來,還沒怎麽好好休息,就聽到兒子說明日就要帶著媒人上門提親,林母直接給了林宴文一巴掌。


    “你這臭小子,真是一點都不心疼你爹娘,趕了一個多月路,都不說讓我們這把老骨頭歇息兩日,為娘這般模樣如何能見人?”


    林宴文忙笑著上前討好著林母,把自己能想到的好聽話都說了一個遍,才勉強把林母哄好了。


    林父知曉小兒子的心思,沒說什麽反對的話。


    畢竟自家兒子看上的兒媳婦的大舅哥,實在是出息,小小年紀就成了襄陽府的解元老爺。


    這樣天資不凡,假以時日,定能為官作宰,到時候也可扶持一二自家這個傻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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