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磊直呼後悔,“早知道荊州書院的夫子這麽開明,我就該到荊州書院讀書!


    澤弟,你都不知道洛城書院的夫子有多嚴苛,我在書院那兩年真是沒過一天好日子。”


    沈磊的嘴一直叭叭個不停,張澤時不時回上幾句,抽空還給火上烤著的魚翻個麵。


    沈五、沈七還有些不適應,自家公子是個不會做飯的,他們跟在公子身邊向來都是他們倆兄弟做飯。


    沒想到張公子小小年紀竟然會做飯,瞧著他嫻熟地給魚翻麵,聞著從空氣中飄來的香味兒,沈五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小七,我瞧著張公子好像很會做飯。”


    沈七點了點頭,毫不掩飾地說著,“張公子比我們公子厲害。”


    沈磊聽到倆兄弟咬耳朵,立馬不樂意了,“沈七,你到底是誰的手下,竟然敢當著我的麵編排起我來了?!”


    “公子,小的說的是實話,沒有編排公子你。”


    張澤聽著沈磊和沈七兩人有來有往地說著,笑著招呼道:“磊哥,快來嚐嚐這烤魚味道如何。”


    沈磊收斂起臉上的怒氣,接過張澤手裏的烤魚,一點兒都不怕燙就往嘴裏送。


    “嘶——澤弟,你的手藝真是好!我吃了那麽多的烤魚就屬你的烤魚味道最好。”


    “這可是我的獨家秘方,磊哥,你多吃點兒,沈五、沈七,你們也別拘謹。”


    幾天相處下來,沈磊越發喜歡張澤,張澤對沈磊多了不少的好感。


    眼看就要到秦淮河畔,沈磊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澤弟,秦淮河畔風景秀麗,咱們多住幾日?”


    “江南文風極甚,磊哥就是不說,我都想多留些日子。”


    兩人的腦回路不一致,但架不住都想在秦淮河畔多停留一陣子。


    沈五三人很快就找了一個清靜的酒樓,張澤和沈磊一路策馬而來,風塵仆仆,好不容易能夠好好歇息一陣子。


    兩人一個對視,各自回屋痛痛快快洗了一個熱水澡。


    天色漸晚,張澤還未用晚飯就被沈磊拉著往外走。


    “澤弟,哥哥帶你去見見世麵,我早就聽聞秦淮河畔風光旖旎,尤其是晚上,坐上畫舫不僅能欣賞夜景,還能瞧見美人。”


    張澤忍不住扶額,沈磊愛美人這一點,他還真是沒看出來。


    不過來的來了,張澤也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坐在畫舫上聽聽雅樂,賞賞秦淮河的夜景也不錯。


    沈大公子何許人也,趕了這麽多天路,好不容易到了秦淮河,說什麽也要找幾個美人消遣一番。


    張澤跟隨沈磊踏上一艘畫舫,畫舫上一群美人或坐或立,手上撥弄著琴弦。


    一陣悠揚動聽的旋律,從不遠處傳來,沈磊拉著張澤到一旁坐下。


    陸陸續續有不少年輕公子上船,侍女嬌笑著詢問張澤和沈磊,“二位公子,可需要些吃食?”


    “來一壺杏花白,再來幾碟子好菜,再上些糕點。”


    侍女笑著一一應下,沈磊笑著同一旁的張澤道:“澤弟,可有看中的姑娘?”


    張澤臉色不變,“磊哥說笑了,我並無看中的姑娘。”


    沈磊挑了挑眉,“環肥燕瘦的美人,你都沒看上?我瞧見不少都是絕色呢。


    早就聽聞江南出佳人,今日一瞧,果真不俗!”


    “咳咳,磊哥,我年紀還小,她們於我而言都是美人,再無其他。”


    沈磊撇了撇嘴,“澤弟,你不解風情。”


    兩人正說著話呢,又出來一列舞姬,對著眾人微微一福身,隨後踩著輕快地步子,翩翩起舞。


    沈磊的眼神落在舞姬身上都移不開眼了,張澤安靜地拿起桌上的點心吃著。


    沈五三人就像是透明人一般立在兩人身後,完全不為外物所動。


    靡靡之音不絕於耳,和他們一起過來的公子哥們調笑聲慢慢大了起來。


    “曼娘,再舞一曲!”


    “對,對,對,曼娘,再舞一曲,我們還沒看夠!”


    誰再說古代人刻板無趣,張澤就要和他們理論一番了。


    眼前這副場景和後世的追星場麵簡直如出一轍。


    張澤有些無奈他是來聽曲賞景的,並不想聽這般喧鬧的聲響。


    一群舞姬走到了張澤他們麵前,端著酒,嬌笑地看著眾人。


    “公子們這般給奴家捧場,奴家先敬各位公子一杯!”


    說著,為首那位叫曼娘的舞姬將杯中酒飲盡。


    博得底下的公子哥們一陣叫好,不少公子哥紛紛端起酒杯和曼娘敬酒。


    一旁的沈磊一連喝了好幾杯,張澤趕緊勸他少喝點兒。


    上頭了的沈磊哪裏聽得進去,沒一會兒的工夫又喝了好幾杯。


    張澤抬眼就見他有些微醺,忙壓低了聲音道:“磊哥,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沈磊搖了搖頭,“不急,還早呢,咱們再待會兒。”


    到畫舫上的公子哥們和舞姬們調笑著,舞姬們不停地推銷著酒水。


    張澤瞧著一壺壺酒水喝完,舞姬們麵上的笑容越發真切。


    不少公子哥都麵色緋紅,手上開始不規矩起來。


    膽子大的直接摟著舞姬的纖細腰肢,不停地說笑著。


    張澤算是全場唯一沒有飲酒的人,還有兩個舞姬想上前,被張澤的眼神喝止了。


    張澤看著這番場景,再也待不下去了,扯過一旁的沈磊,“磊哥,我們該回去了。”


    沈磊這次沒有拒絕,隻是剛站起身,身子就開始晃蕩,眼看就就要倒下去。


    沈五、沈七趕緊上前攙扶著沈磊跟上張澤主仆的動作。


    舞姬們見狀,沒有理會,接著去討好其他公子哥。


    張澤聞著從沈磊身上飄來的酒氣,皺了皺眉頭。


    “沈五,你等會問酒樓的夥計要碗醒酒湯,免得明日磊哥頭痛。”


    沈五趕緊應道:“是,張公子。”


    喝醉了的沈磊不像平時那般話嘮,乖乖地睡著。


    隻是一下了馬車,沈磊就大吐起來,張澤和沈五三人對視一眼。


    “磊哥的酒量這麽差?”


    沈五如實道:“老爺夫人看管得嚴,公子是第一喝這麽酒。”


    張澤揮了揮手,“我去同夥計說一聲,你們先把磊哥扶到房間裏去。”


    張澤吩咐了夥計送一碗醒酒湯去沈磊屋裏,自己這才好好地洗漱一番,躺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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