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諾的離開,像是給淩琛按下了暫停鍵,過了一會兒,淩琛才黑著一張臉,看都不看張澤一眼,挑了一個離張澤最遠的位置坐下。


    張澤他們這邊重新恢複剛才的模樣,杜泰康和杜泰和雖然有些好奇張澤是怎麽和淩琛兩兄弟結了梁子。


    但是,他們和張澤的關係還沒好到那種地步,現在人多嘴雜的不合適,真想知道,得找機會。


    齊景明作為今日這次詩會的主辦人,忙前忙後,等邀請的人盡數到了。


    立馬吩咐丫鬟們更換桌上的糕點、茶水等一應物件。


    “景園春色宜人,諸位到訪,景明心中歡喜,諸位可根據自己的喜好作詩、作畫……”


    少男少女們嘴角都揚起笑容,張澤他們一行人此時看向了景園。


    張澤是第一次來,剛才顧著和杜泰康他們聊天都沒好好看一看園裏的景色。


    眼下要作詩,自己一時沒有什麽靈感,隨即帶著金陽漫步在園中。


    景園經過兩代人的完善,占地麵積著實不小。


    張澤看著不遠處的涼亭,打算去瞧一瞧。


    “叮咚——叮咚——”的泉水聲,吸引了張澤的注意力。


    張澤順著聲音的方向來到了一處泉眼處,“難怪四季如春,這處熱的湯泉功勞不小!”


    金陽驚訝地指著那泉眼,“公子,這泉水是熱的?”


    “嗯,不信,你去摸摸看。”


    金陽當真走到一旁,手剛觸碰到水,就感覺到了一股溫暖。


    “公子,這水真是熱的!”金陽眼裏閃過喜悅。


    “池塘中的荷花沒開,看樣子想要荷花在這個時候開花還是缺少一些必要的條件。”張澤喃喃自語。


    不等兩人再說什麽,不遠處傳來了女子的調笑聲,接著又聽到了一個低沉的男子的聲音。


    張澤和金陽提氣,不發出一點兒聲響地退走。


    張澤和金陽麵不改色的回到位置,不少人都已經行動起來了。


    張澤打算隨大流,於是吩咐一旁的侍女去取筆墨紙硯來。


    若是換了平時他肯定是要作詩的,隻是看著園中的景致,他突然想不如就作畫吧,把這一切美好的景致都畫下來。


    張澤的丹青是跟著陸宏係統學過的,他於丹青上有幾分天賦。


    張澤將上好的宣紙攤開,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花叢。


    上等的青州狼毫,順著主人的心意,在宣紙上落下一筆又一筆。


    一旁的侍女視線不自覺落在了桌上的宣紙上,隻見宣紙上深淺不一,看不出來畫的是何物的筆觸。


    侍女不懂畫,還在心裏嘀咕,“這位公子作畫的水平真次,完全看不出來畫了什麽。”


    在侍女走神的一會兒工夫,張澤的畫作已經接近尾聲。


    沈磊走了過來,看著宣紙上的水墨畫,忍了又忍才沒打斷張澤。


    等張澤擱下狼毫,沈磊就迫不及待地誇起了張澤的畫作。


    “磊哥,這不過是我的隨意而作,主要還是景園中的風光極好,這樣好的景致,不留下點兒什麽總覺得是一種遺憾。”


    “嗤,不知所謂!”一個油頭粉麵,眼底下烏青的公子,不屑道。


    張澤隻看了這麽一眼,就知道這人和他們不是一路人,不必與他多費口舌。


    “磊哥,你是作了詩還是別的?”


    沈磊撞了撞張澤的肩膀,“我,你還不知道,舞文弄墨一向不行,唯一拿的出手的大概是字寫得還不錯。”


    張澤眨了眨眼睛,“磊哥果然是沒把我當兄弟,這樣的事都瞞著我。”


    “哪裏,咳,我的字拿得出手是因為被老爺子罰多了。”


    沈磊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壓低了聲音解釋道。


    武平威見張澤和沈磊壓根沒有搭理自己,還有說有笑,氣笑了。


    直接大聲喊道:“大家夥快來瞧瞧,最討厭舞文弄墨的沈磊竟然說自己的字造詣高!”


    “還有旁邊的張澤畫了一幅不知所雲的畫作裝大師!”


    武平威嗓子大,他這麽一嗓子下來,周圍不少在賞花的公子小姐都圍了過來。


    齊景明看著武平威這般作態,向張澤和沈磊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


    沈五在沈磊的授意下,拿來了沈磊寫好晾幹了的一幅字。


    看過的眾人,紛紛讚不絕口,“字體蒼勁有力,工整中又帶著些意氣風發。”


    “隱隱能看出兩分風骨,是下了苦功夫的。”


    “沈大,你是習的顏體?”


    沈磊大大方方,昂首挺胸地接受眾人的讚賞,“正是。”


    回答眾人的問題的同時,還不忘向武平威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武平威更氣了,他剛才敢那般說,就是拿準了沈磊的字拿不出手,哪裏知道沈磊這小子,竟然還藏著這一手。


    不怪他這樣想,京中絕大部分的公子小姐都不知道沈磊的字寫的好,因為沈磊很少參加詩會,更沒有在眾人麵前展示過自己的書法。


    “哼!沈磊,算你小子有幾分本事,是我見識短淺了。”武平威不情不願地說道。


    話鋒一轉,“不過,你的好兄弟張澤的畫作實在是平庸,這樣的畫作,放到街上賣,100文都沒人要,連一張宣紙的錢都不夠。”


    眾人的視線再次落到張澤身上,張澤泰然自若。


    齊景明不太懂畫,但是,他的三妹妹懂畫,於是,他招呼了齊三姑娘過來。


    陸恒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齊三姑娘看,齊三姑娘看著宣紙上的畫作,片刻後,忍不住讚歎,“張公子功底紮實,不知師承何處?”


    武平威簡直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他雖然是一個紈絝,但是這不代表他沒有見過好東西。


    張澤的畫在他看來就是100文都不值,齊三姑娘為什麽會讚不絕口?


    “齊三姑娘,你沒有說真話,你這麽說該不會是為了顧全張澤的顏麵吧?”


    齊三姑娘看向武平威,“武公子,你這話,小女子就不愛聽了,什麽叫顧全張公子的顏麵?!


    在我眼裏,畫作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


    齊三姑娘擲地有聲的反駁,吸引了更多人來欣賞張澤的畫作。


    不少有功底的人看出了其中的門道,忍不住嘖嘖稱讚。


    武平威不敢置信,指著眾人大喝道:“你們莫不是昏了頭,還是被張澤收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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