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在陸恒的酒裏下了美人幻,又命丫鬟在香爐中點上了玉台金盞。


    接著就是等著好戲發生,再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另外一包美人幻放到李言身上。


    李言慣用左手,身上又有美人幻,這麽一來,李言和陸恒就都跑不了了。


    張澤倒吸了一口氣,他沒想到冷子興的心腸這般狹窄,還牽連無辜的陸恒。


    陸恒真是受了無妄之災,在中了美人幻毒的情況下,被冷子興控製著下殺\/了紅芍。


    杜大人經過不少案子,對此並沒有很震驚。


    吩咐嚴瑄等人將冷子興等一幹人等全部押回京兆府衙,隨後審理此案。


    陸恒這事,到底是沒有瞞住陸宏,陸宏聽了下人的匯報,歎了一聲,“好在人沒事,經此一事,恒哥兒總算是能多長幾個心眼。”


    被陸宏念叨的陸恒,經過祁大夫的醫治,身體恢複了健康。


    了解完整個事情的始末,知曉自己被冷子興利用,差點兒就要替冷子興背鍋,他的心中就是一痛。


    沒入國子監讀書前,他和冷子興的關係一般,他們兩人偶爾會在宴會上遇見,但是沒怎麽說話。


    兩人真正熟絡起來,是陸恒到國子監讀書後才開始的。


    一日,陸恒受了同窗的陰陽怪氣,是冷子興第一個站出來,替自己鳴不平。


    從那天後,陸恒和冷子興的關係就一日千裏,因為冷子興的關係,陸恒就和李言幾人玩到了一塊兒。


    哪裏知道不過是小半個月沒見,冷子興和李言就因為一個女人,導致兄弟反目,還牽連到了他這個無辜之人身上。


    陸恒心中大恨,他不明白,冷子興為什麽要這麽做。


    “冷子興,你為什麽要陷害我?”


    冷子興不複往日溫文爾雅的模樣,頭發淩亂,神情十分疲憊,眼裏閃過嫉妒。


    “為什麽?!能是為什麽,還不是因為你,你明明和我是一條心的,為什麽要替李言說話?!”


    冷子興的質問聲,讓陸恒不自覺後退了半步。


    回想起了那日的經過,他好像是勸了冷子興兩句,還說了幾句李言和紅芍郎才女貌十分般配雲雲。


    “冷子興,你就因為我說了幾句話,就要置我於死地,我真是眼瞎了,才會和你做好友!”


    “滾!滾!滾!”冷子興怒吼出聲,當時的他大過憤怒,犯下大錯,如今麵對陸恒,他底氣不足。


    聽著陸恒直白的指責聲,他隻覺得一字一句都戳在了他心上,讓他越發不好過。


    陸恒看著麵目猙獰的冷子興,隻覺得十分陌生,像似第一次認識這個人。


    陸恒的眼淚從眼眶中滑落,他知道了答案,心裏的難受卻並沒有減輕半分。


    陸恒渾渾噩噩地回了齋舍,張澤不放心陸恒,一看到陸恒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趕緊放下了手裏的書。


    上前寬慰道:“恒兄,你別難過了,若是還是心裏不痛快,就和我說,我保證不告訴第三個人。”


    張澤麵容柔和,聲音和緩,目光溫和地看向陸恒,給了陸恒很好的傾訴的欲望。


    陸恒還未說話,眼淚就控製不住又流了下來。


    張澤拿出一方帕子,遞給陸恒,陸恒胡亂地擦了擦臉。


    “澤弟,我不懂,這明明是冷子興和李言之間的事,就因為我說了幾句話,冷子興就連我這個朋友都不顧了……”


    陸恒把心裏所有的不痛快都向張澤傾訴著,張澤安靜地聽著,並沒有急著說話。


    等陸恒的情緒宣泄得差不多了,整個人平靜下來。


    張澤才用溫和地聲音寬慰道:“恒兄,冷子興做出這樣傷害你的事,隻能說明他不是你的好友,你和他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你應該向前看,不要再沉溺於之前的事,那件事不是你的錯……”


    張澤的寬慰十分有效,陸恒的神情好了許多。


    不再是一副有精無采的模樣,隻是他到底是有些畏懼交友,性情都發生了一些變化。


    張澤見狀,沒有一直揪著此事不放,反而給陸恒安排了更多的事情做。


    時刻有事情做,陸恒就少了很多傷春悲秋的時間。


    轉眼就到了國子監一月一次的小考,考試對張澤而言就如吃飯喝水一般稀鬆平常。


    因此,張澤的心態十分平穩,陸恒卻有些坐立難安。


    這陣子發生的事,讓他有些心力交瘁,若不是有張澤一直在旁邊守著他,他可能會萎靡一陣子。


    一分耕耘,一分收獲。


    你付出多少,就會收獲多少。


    張澤才入國子監一個月,就成為他所在學舍的頭名。


    學舍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了張澤身上,張澤回了眾人一個溫和的笑容。


    陸恒到底是因為心情不佳,又遇上了事,這次小考在他們學舍排在了中間。


    小考成績一出,所有學生們有一日的休沐日。


    張澤和陸恒一塊兒回了陸家,陸宏把兩人留了下來。


    他並沒有問兩人小考的成績如何,反而問起了兩人在國子監住著是否舒心。


    張澤和陸恒兩人一一作答,“阿爺。我們在國子監一切都好,並沒有不適應的地方。”


    “是啊,老師,我和恒兄在國子監相互有個照應,齋舍的幾個齋友都十分好相處,並無不快之處……”


    陸宏端詳了兩人一會,幽幽地來了一句,“兩人瞧著都瘦了些,是不是國子監的飯菜不合你們的胃口?”


    張澤哭笑不得,“沒有,國子監的飯菜不錯,老師不必擔心,我和恒兄不曾虧待自個兒的五髒廟。”


    “阿爺,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飯菜不合口味,我們會邀上伴一塊兒去外麵的酒樓打牙祭。”


    陸恒不想讓陸宏擔心,拿出了之前的活寶模樣,說著俏皮話。


    陸宏到底不放心,先是給了張澤兩本書,又囑咐了張澤幾句,就把陸恒單獨留了下來。


    陸宏看著麵前長大了不少的孫兒,有些安慰,又有些心疼。


    “恒哥兒,經過冷子興一事,你以後交友要多留幾個心眼,別讓旁人傷到了你……”


    陸宏把自己的經驗分享了不少給陸恒,陸恒乖乖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


    “謝謝阿爺,經過那事,孫兒想通了許多事,以後不會莽撞行事,遇事一定多留幾個心眼。”


    陸宏見陸恒如此,心裏的石頭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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