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文、張三牛、王氏、張清婉三姐妹如夢初醒,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跟著進了茂椿堂正院。


    “學生林宴文拜見陸山長。”


    張三牛先前見過陸宏,眼下再次見到陸宏,不由正了臉色,恭敬行著禮,“拜見陸山長。”


    王氏和張清婉三姐妹是第一次見到張澤的老師,收斂住全部身神,恭敬行禮。


    “不必客氣,快些坐下。”


    陸宏露出一個笑容,說了一句,立馬就有丫鬟們端著溫熱適應的茶水上來。


    “澤哥兒去了國子監讀書,眼下還未歸來,你們安心坐著,老夫已經派了隨從去告知他這個好消息。”


    林宴文再次恭敬行禮,“多謝山長。”


    陸宏擺了擺手,“不必拘謹,就當是在自己家,外麵風雪不小,你們一路行來,快喝口熱茶暖和暖和。”


    張清彤借著茶盞,偷偷瞧了一眼上首的陸宏。


    “哈哈,小丫頭,要瞧就大方瞧,老頭子我又不是吃人的猛獸!”


    一句打趣的話語,讓張清彤俏臉一紅,林宴文幾人都自在了不少。


    “你應是澤哥兒的三姐。”一句肯定的話,讓張清彤好奇不已。


    張清彤大著膽子,笑著問道:“陸山長如何知道我是澤哥兒的三姐?”


    “澤哥兒偶有和老夫提起,說家中三姐最是一個活潑的性子,如今見了,確實是個活潑的丫頭!”


    一下子話題就打開了,張三牛和王氏隻覺得渾身一鬆。


    一開始還有些磕巴,和陸宏聊了一會兒後,整個人放鬆下來了。


    張澤和陸恒剛踏進茂椿堂,就聽到了從正院傳來的歡聲笑語。


    丫鬟們服侍兩人去了身上的鬥篷,陸恒朗聲道:“阿爺,我和澤弟回來了。”


    “見過老師,阿爹、阿娘、大姐、二姐、三姐,宴文兄。”


    王氏見著許久不見的兒子,眼淚就止不住了,聲音微微哽咽,“欸,澤哥兒……”


    張澤上手攙扶王氏坐下,張三牛看著兒子,“澤哥兒又長高了,瞧著壯實了不少。”


    站起身,朝陸宏行禮,“這些全仰賴陸山長的照顧。”


    陸恒笑著行禮,“拜見張伯父、伯母,三位姊妹,林兄弟。”


    陸宏趕緊讓人坐下,看向陸恒兩人,關心道:“今日天冷,在國子監沒凍著吧?”


    “我們好著呢,就是澤弟得知伯父伯母來了,二話不說就趕著回來,孫兒都差點兒沒跟上。”


    一句俏皮話,逗笑了屋裏的眾人。


    陸宏知曉張澤和爹娘肯定有話說,於是隻說了幾句,就讓張澤帶領張三牛他們回自己的院子去說話。


    至於陸恒這個小可憐蛋就被陸宏留下來檢查功課,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阿爺,這些日子孫兒都有好好用功,半點兒都沒敢偷懶,若是不信,隻管去問澤弟。”


    陸宏隻淡淡瞧了陸恒一眼,“既如此,老頭子更要好好考校你一番,瞧瞧你長進了多少。”


    張澤帶著林宴文一行人來到自己的屋裏,林宴文瞧著屋裏的布置,讚道:“澤弟,山長待你真好!”


    “那是自然,我可是老師最小的弟子,又在老師眼皮底下,老師肯定要多看顧幾分。”


    兩人一來一往,張三牛跟著說了起來,“澤哥兒,瞧見你過得好,我和你娘就放心了。”


    張清彤秀眉一嗔:“小弟,你怎麽在陸山長麵前說我的壞話?”


    張澤一臉疑惑,“三姐,我沒有在老師麵前說過你的壞話呀!”


    王氏摟住張清彤,“澤哥兒,你別聽你三姐嚇唬你,是剛才……”


    笑著把剛才的事說給了張澤聽,張澤賠笑道:“三姐別惱,小弟知錯了,回頭給三姐賠禮道歉。”


    “等會兒我們就回桂花胡同去。”


    正說著話,謹圓來傳了陸宏的話,讓張澤別急著帶張三牛他們離開。


    張澤笑笑應下,“替我同老師道一聲者,等會兒我們就過去。”


    王氏有些擔心,“澤哥兒,要不,咱們還是回桂花胡同去吧,這到底不是自己府上,太過麻煩陸山長總是不好。”


    張澤安撫道:“爹娘、宴文兄,別擔心,這不過是一件小事,你們隻管安心就好,萬事有我呢。”


    白氏安排好了宴席,怕張三牛他們不自在,隻到茂椿堂見了一麵,就離開了。


    陸宏招呼眾人隨意坐,陸恒挨著張澤身側坐下。


    除了陸恒,陸家幾個在族學的小輩們都來了,王氏和張清婉三姐妹,在旁邊落座。


    陸玉瓊幾個姐妹十分好奇張澤的三個姐姐長得什麽模樣,相邀著聯袂而來。


    張清婉三姐妹看著幾個環肥燕瘦的美人兒走向她們這邊,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張清彤恢複了之前的活潑勁兒,笑著同幾人打招呼。


    陸玉瓊瞧著張清彤這般活潑的模樣,心生好感。


    沒一會兒的工夫,就同張清彤三姐妹混熟了。


    張澤和陸府的大小主子們的關係都處得不錯,有什麽有趣的玩意兒都會想到陸府的姑娘們。


    至於小子們,休沐的時候時不時組局到京城各處玩耍。


    張澤為人和善,說話風趣幽默,又時不時有新奇的點子,大家夥都願意同他一塊兒玩。


    不過大半年的工夫,和陸府的小輩們都混熟了。


    所以,陸玉瓊姐妹才會承張澤的情,沒想到張清彤三姐妹各有所長,都是不大的年紀,自然有各種話題聊。


    王氏為人和氣,小姑娘們的話題她不掃興,就在一旁安靜地聽著。


    林宴文和張三牛坐在席上,瞧著張澤遊刃有餘地同席上的人說著話,忍不住讚歎。


    張澤適時把話題引到林宴文身上,林宴文接收到了張澤的信號,笑著和眾人攀談起來。


    本就都是讀書人,又是在陸老爺子麵前,聊得自然是讀書上的趣事。


    沒一會兒,林宴文就和眾人聊得風生水起,陸老爺子這個主心骨兒,時不時和張三牛說上幾句,並不幹涉小輩們的話題。


    一頓小小的接風宴,徹底讓張三牛和王氏放下了心。


    用過飯,張澤提出了告辭。


    陸宏沒有挽留,隻說讓他好好照顧張三牛他們,有什麽事隻管上門來,別怕麻煩。


    張澤應下,帶著張三牛一行人離開陸府往桂花胡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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