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持身份的人家,備上了禮物,登門拜訪張三牛。


    張三牛和王氏忙得腳不沾地,就連張清婉三姐妹都跟著忙碌了起來。


    有消息靈通的,打探到張家小公子上頭還有三個姐姐。


    雖然大姐已經許了人家,但是還有兩個姐姐還未許人家。


    眼下正是一個好機會,這個時候上門提親,正所謂喜上加喜。


    因此,不少夫人和王氏閑談時就明裏暗裏提起了張清韻和張清彤的婚事。


    王氏哪裏能聽不出來這些夫人們話裏的意思,但是她並沒有明確說清楚,隻是含糊地說著。


    張澤一行人在狀元樓用了午飯就打算離開,不想卻被不少考生圍住了。


    考生們瞧見今科會試的會元竟然是一個還未及冠的少年,眼裏的羨慕、嫉妒、不服等情緒湧上心頭。


    不少考生,尤其是今科落第的考生們,攔住了張澤他們的去路。


    硬是拉著張澤一行人討論了小半天的學問,陸恒幾人頭一回見這種陣仗,沒有生氣。


    直接把張澤推了出去,張澤一人舌戰群儒,他們就在一旁給張澤加油鼓勁。


    要不是張澤涵養好,都想給自己身後這幾個幸災樂禍的好友一人賞幾個毛栗吃吃。


    張澤這麽多年的書不是白讀的,又有陸宏這位厲害的老師教導,那些考生們提出的諸多問題,張澤皆對答如流。


    張澤的回答,思路清晰明了,鞭辟入裏,無論是經義的理解,又或者是朝廷實行的各種政策,均能說上一說。


    能成為舉人參加三年一次的會試的考生們本身的學識、見識自然不差,但是,和張澤一對,頓時就落了下乘。


    見時候不早,再不去倚翠樓就占不到好位置的陸恒,立馬上前在張澤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張澤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朝著眾考生拱手,“諸位兄台,在下今日還有事,便先行一步。”


    說完,就帶著陸恒幾人快步離開狀元樓。


    掌櫃的親自把張澤他們送出了門,嘴裏還不停說著,請張澤他們一定多來狀元樓坐坐雲雲。


    上了馬車,陸恒幾人再也忍不住了,“澤弟,你一人應對那麽多考生還能這般遊刃有餘,愚兄佩服。”


    張澤白了陸恒一眼,“虧你們還是我的好友,見我被他們叫住,不上前幫我一把就算了,竟然自顧自在一旁喝茶看熱鬧。


    我這顆心呐,真是被你們傷透了,嗚嗚嗚……”


    難得見張澤這般作態的幾人,哈哈大笑,就連一向穩重的杜泰康嘴角都壓不下去。


    笑了好一會兒,杜泰康這才強行壓下嘴角的笑意,給張澤順毛。


    親自給張澤倒了一杯茶,雙手捧到張澤麵前,“澤弟消消氣,愚兄給你賠罪了。”


    張澤好脾氣的沒有跟他們計較,喝了一口茶,“還是泰康兄倒的茶水清甜。”


    沈磊、陸恒、杜泰和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討好地說著俏皮話。


    五人說笑間就到了倚翠樓門前,此時天還未黑,門前卻已經停了許多馬車。


    張澤一行人從馬車上下來,杜泰康等人皆碰到了熟人。


    “喲,這不是泰康兄嘛,真是少見,沒想到泰康兄竟然也會來倚翠樓。”說著,拋了一個曖昧的眼神給杜泰康。


    杜泰康臉色不變,笑意吟吟地朝對麵的公子哥拱了拱手,“聽聞今夜倚翠樓熱鬧,左右無事,這不,就跟著幾個好友一塊兒來湊個熱鬧。”


    杜泰康絲毫不扭捏的模樣,讓對麵的人不好再說些陰陽怪氣的話。


    沈磊、陸恒、杜泰和,甚至這幾個月深入簡出的張澤都碰到了熟人,難免和熟人寒暄了幾句,這才抬步進了倚翠樓。


    倚翠樓三年一次的花魁評選,算的上是一次盛會。


    京中不少子弟都來了,甚至還有不少的朝廷命官。


    張澤他們來得不算晚,隻是架不住今日來倚翠樓的貴人多,陸恒自報了家門,這才分到了二樓靠邊的一個雅間。


    這處有些僻靜,雅間內的布置清雅,隻是屋子不大,他們幾人魚貫而入,一下子就顯得有些擁擠。


    陸恒臉帶歉意,拱手道:“我該早些在此定一個雅間的,今日真是委屈幾位哥哥了。”


    杜泰康幾人擺了擺手,“此處幽靜,我瞧著甚好,恒弟不必介懷。”


    張澤笑著攬過陸恒,“咱們到這兒來是聽曲兒、賞舞、看美人的,這處正合適,”


    幾人這麽一開解,陸恒的興致立馬又高昂起來。


    對著一旁的丫鬟就是一通吩咐,張澤坐在一旁給眾人泡茶。


    雅間內原是有專門的泡茶博士,張澤揮手讓其退到一旁,他親自來泡。


    幾人之中,張澤的泡茶手藝是最好的,饒是陸恒這個不愛喝的,都折服在了張澤泡的茶麵前。


    婉轉清麗的琴聲傳入張澤幾人耳中,杜泰康舒服地端起一杯茶,一邊品茶,一邊聽曲兒,別提多愜意了。


    陸恒吩咐的好酒好菜很快就端了上來,倚翠樓的酒菜比之狀元樓也是不差的。


    尤其是這女兒紅,隻是聞著就覺得渾身得勁。


    沈磊和陸恒都是好酒之人,這會兒見了好酒,自然就喝了起來。


    張澤、杜泰康、杜泰和在一旁喝茶,聊天。


    下麵熱鬧起來,倚翠樓的老鴇站在了大廳的中央,對著大廳中的客人們行了一個禮,隨即嬌笑著說著今夜的活動。


    不少的客人都是熟客,還有不少慕名而來的客人都想瞧瞧這倚翠樓的美人兒。


    老鴇一拍手,一排十個身著輕薄紅紗衣姑娘蓮步輕移,每人手裏各執著一把團扇。


    行走間香風陣陣,姑娘們玲瓏曼妙的曲線若隱若現,真是誘惑至極,不少客人都看癡了。


    坐在舞台最前麵的客人們,聞著姑娘們身上飄來的陣陣香氣,有猥瑣的直接咽了咽口水,有人如惡狼一般,用露骨的眼神瞧著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的姑娘們。


    張澤他們所在的雅間位置雖然偏僻一些,但是勝在樓上,樓下的場景一覽無餘。


    對於這支舞,眾人隻隨意瞧了幾眼,心思又回到了各種聊著的話題上。


    這舞雖好,卻談不上多驚豔,尤其是在座的眾人都見過更驚豔絕倫的舞曲,對此自然不怎麽看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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