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先謝過三姐,借三姐吉言,弟弟能夠金榜題名,給娘親掙個誥命夫人回來。”


    張澤像模像樣地作揖行禮道謝,逗笑了眾人。


    王氏和張三牛對視一眼,“今夜咱們一家人不醉不歸!”


    說是不醉不歸,王氏到底心疼幾個孩子,怕他們喝醉了難受,早早就吩咐下人去煮了醒酒湯。


    眾人散去前,一人喝了一碗醒酒湯才離開。


    張澤不常飲酒,酒量一般,又被三個姐姐還有阿爹拉著喝了不少。


    即使喝了醒酒湯,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的,全身癱軟無力。


    直到日上三竿,張澤揉了揉發脹的腦袋,暗道:“下次不能陪著阿爹他們胡鬧了,自己的酒量還是太差了點兒。”


    這麽想著,張澤給自己灌了一杯茶水,才清醒過來。


    “金陽,你去準備些酒水,我從今日起,得練一練酒量,別回頭被人灌醉了,被人算計了,還給人數錢。”


    金陽應下,又吩咐下人給張澤準備好熱水洗漱。


    張澤這邊悠閑地在府裏過著小日子,大朝會上,幾個皇子卻劍拔弩張。


    坐在上首的開元帝揉了揉眉心,看向一旁的內侍。


    內侍接收到開元帝的信號,“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臣子們不敢觸皇帝和眾位皇子的黴頭,乖乖縮在原地當鵪鶉。


    退朝後,開元帝留下了幾位心腹重臣,商量本次科舉的名次。


    王丞相看著上首的開元帝提議道:“陛下,臣提議一甲頭名為林詹,第二名為馬軒,第三名為張澤。”


    “陛下不可,若論學識馬軒當為頭名,還請陛下三思。”


    林詹、馬軒學識都不錯,隻是,林詹是大皇子一派的,馬軒是三皇子一派的。


    至於張澤,完全是因為他本人在皇帝那裏掛了名,所以,本次科舉的主考官,不敢陽奉陰違,把張澤唰下去,張澤這才進了一甲的人選裏的。


    開元帝看著這幾位自己信任的重臣,聽著他們各自的想法,沒有立馬說話。


    等最後一人說完,良久,開元帝才道:“張澤年紀雖輕,然,他已然是五元及第,朕,想送他一場造化,讓他成為本朝六元及第第一人,以昌隆我大周文脈。”


    王丞相幾人還想再勸說一二,卻對上開元帝不容置喙的眼神。


    王丞相幾人乖乖地閉上了嘴,拱手道:“陛下聖明,大周有陛下這樣的明君,定能文脈昌隆,萬歲萬歲萬萬歲。”


    開元帝很滿意幾人的知情識趣,笑著留下幾人用了午飯,再出宮。


    天子賞飯,臣子們哪有拒絕的道理。


    隻是這一頓飯,眾人吃得心驚膽戰,開元帝不僅定下了張澤為狀元,還把林詹、馬軒的名次排到了二甲中間的位置。


    一甲的榜眼是:曾覃,探花是:袁紹輝,此二人均是寒門子弟出身。


    曾覃勉強靠著七拐八拐的親戚關係,得了一點兒京城末流世家朱家的蔭蔽,得以去香山書院求學,四十多年的苦讀,成為了本次科舉的榜眼。


    至於探花郎袁紹輝,容貌不差,比張澤來說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學識不差,隻是比起林詹、馬軒絕對是差了一截的。


    真就是亂點譜,但是以王丞相為首的幾人不敢有異議。


    從心腹嘴裏得知了開元帝的決定,林詹、馬軒被踢出了一甲,落入了二甲的大皇子、三皇子,氣得把屋裏的擺設都砸了一遍。


    “父皇,真是好狠的心啊!”


    “老東西,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肯放權!”


    ……


    屋裏服侍的隨從,就跟啞巴一樣,立在一旁,任由主子發泄心裏的鬱氣。


    “哈哈,大哥、三哥的算計都落空了不少,還折損了得力幹將,父皇,不愧是父皇啊。”


    六皇子聽聞這個消息,哈哈大笑起來,嘴角的笑意掩蓋不住,仔細看卻發現他的眼裏平靜如水。


    “我們的人都順利嗎?”


    “回主子,一切盡在主子的預料當中,主子當真是算無遺策。”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大哥三哥都不懂,是該吃些教訓。


    “哼,什麽算無遺策,不過是比兩個哥哥多了一分小心罷了。


    你去吩咐他們,這幾日老實待在屋裏,別到處走動,小心謹慎點兒,事情塵埃落定前,別露了馬腳。”


    “是。”


    幾個皇子府上暗流湧動,開元帝解決完這件苦惱的事,總算是能睡一個好覺了。


    兒子大了不由娘,但必須由他這個爹,他是天子,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江侯爺、定國公一直在四處奔走,所以比旁人先知曉了皇帝的決定。


    江侯爺和定國公聽聞開元帝親自定下本次科舉的狀元是張澤後,氣得摔了屋裏的所有東西。


    “該死,執兒還在千裏之外的苦寒之地受苦,張澤怎麽能不受些苦!”


    定國公雙拳緊握,眼裏的狠厲怎麽都掩蓋不住。


    江侯爺看著還不能下床,連飯菜都要丫鬟端到屋裏喂的孫兒,下了決定。


    女兒那裏走不通,其他地方還走不通嘛。


    皇上就是想護著張澤,也不要小看了他們這些人。


    大皇子、三皇子肯定恨毒了張澤,自己何不去敲敲邊鼓,吹吹風。


    兩個老家夥把自己想法和盤托出,兩人眼底均帶上了一抹笑。


    “此計定能成!”


    定國公在摘星樓偶遇了大皇子,兩人相見甚歡,一塊兒喝了一頓酒,至於聊了什麽,就隻有天知地知,定國公知、大皇子知了。


    江老三帶著江侯爺的命令,在三皇子的別院拜見了三皇子。


    兩人私下商談了許久,直到月上中天,江老三才帶著一身酒氣回了江侯府。


    “老三,如何了,三皇子答應了嗎?”江老二迫不及待問道。


    “成了,由弟弟親自出馬,二哥,你還不放心……嗝”說著說著,江老三忍不住打了一個酒嗝。


    江侯爺見三兒子把事情辦妥了,囑咐了其他兒子幾句,就讓丫鬟扶著三兒子回去了。


    別處的暗流湧動,並沒有影響張澤的好心情。


    金陽辦事妥帖,給張澤弄了不少酒來。


    張澤在府裏這幾日,除了讀書就是練習自己的酒量。


    這樣還不算,他還把前世有用的解酒的藥和府裏的大夫說了,請大夫去做些藥丸來,他一一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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