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的榮王未發一言,嚇得跪在地上的何泰興汗如雨下。


    他老大一把年紀才得了這麽一個寶貝兒子,何源墒是他們何家的獨苗苗,無論如何都要想法子讓榮王放了兒子。


    榮王看著跪在下首的何泰興,“都是做父母的,何大人,何家幾代單傳的事,本王不是不清楚。


    隻是,何源墒千不該萬不該驚擾、衝撞本王的女兒。”


    “是,榮王教訓得是,是下臣平時太過縱容小子,這才讓他不知收斂,闖下大禍,還請王爺網開一麵,任打任罰都隨王爺,隻求能留下犬子的性命。”


    良久,榮王長歎一口氣。


    “人,你可以帶回去,若再有下次,本王必親自處理了。”


    榮王眼底的殺意毫不掩飾,何泰興重重地朝榮王又磕了幾個頭。


    樂宜郡主在榮王妃的安慰下,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李廣成、李明成兩兄弟剛回府,就聽下人說了此事。


    急著就要去瞧瞧妹妹的情況,被身邊的隨從攔了下來。


    榮王把處理結果告訴了榮王妃、李廣成兄弟,還有樂宜郡主。


    樂宜郡主聽到何源墒的名字,臉色一白,李廣成兄弟倆察覺到了妹妹難看的臉色。


    李明成不忿道:“爹爹就這麽放過了何源墒,是不是太便宜他了?他害得樂宜受了那麽大的驚嚇,還差點兒沒了清白……”


    “到底樂宜隻是受了點兒驚嚇,沒有把事情鬧大。不看僧麵看佛麵,有何嬪在,總要給何家一點兒體麵。


    何家人丁不旺,若是因此把何源墒弄死了,隻怕榮王府就和何家結死仇了。”


    李明成自然知道自家父王說的沒錯,可是情感上他還是沒辦法接受。


    妹妹樂宜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麽大的委屈,還差點兒沒了清白。


    要是張澤沒有出現,妹妹沒了清白,就隻能嫁給何源墒那個該死的家夥!


    榮王妃朝榮王使了一個眼色,榮王明白老妻有話要單獨和自己說。


    於是,又和三個兒女說了幾句,就打發兒女們回自己院子去。


    樂宜郡主得知了何源墒的處理結果,心情並沒有變好太多。


    李廣成和李明成變著法子地哄妹妹開心,李明成從江南帶回來的新奇的小玩意兒,總算是讓妹妹展了笑顏。


    “夫人,你有什麽話要和為夫說?”


    榮王妃猶豫了一下,歎了一口氣,開口道:“昨夜的事雖然沒有鬧大,但是保不齊有那等多嘴多舌的人傳出謠言。


    夫君,你放了何源墒回府,隻是樂宜的婚事還是要盡早定下來。”


    “樂宜才十五歲,你不是說想多留他兩年嗎?”榮王一下子沒轉過彎來。


    榮王妃不滿道:“你當妾身願意樂宜盡快嫁人?妾身是怕有謠言傳出來,影響樂宜的清譽。”


    榮王妃怎麽都沒有想到,千防萬防都沒防住。


    早知道她就不該答應女兒的請求,讓她淌這一趟渾水。


    “唉。這事夫人看著辦吧,夫人若有瞧中的人選,隻管同為夫說。”


    榮王妃連丈夫沒有反對,就急匆匆吩咐心腹媽媽去把京城的適齡的公子哥們的畫像準備好。


    張澤並不知道榮王府這邊的事,參加完瓊林宴的第二日一大早,他就帶著提前準備好的禮物到陸府拜見老師。


    “老師,學生幸不辱命,沒有給老師丟人,成功考中一甲頭名。”


    “哈哈哈,你小子啊,快同為師說說這次殿試的題目。”


    陸宏知道張澤的記憶能力特別強,因此,他沒有廢話,立馬就讓張澤和他仔細說說殿試的題目。


    師生之間很有默契,張澤把殿試的題目,以及自己的破題同陸宏娓娓道來。


    兩人促膝長談了好一陣,時間很快就到了中午。


    陸宏把張澤留了下來用午飯,瞧著當年的小人兒,這麽快就長成了如今蘭芝玉樹的模樣,陸宏十分欣慰。


    “澤哥兒,你年歲不小了,家中父母可有給你定下親事?”


    “啊?”張澤驚了一下,“老師,怎麽突然提起這事?”


    “你這孩子,以前你年歲還小,為師怕過早和你提這些事,會分散你的心思。


    如今,你即將授官,那麽是時候找一個賢良持家的妻子。”


    張澤如玉的臉龐上露出一抹薄紅,“老師,學生還未遇見心儀的人。”


    “哈哈哈,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該提上日程了。”


    “你是皇上欽點的狀元郎,京中肯定有不少人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你,為師會為你篩選一二。”


    ……


    那頭,榮王妃帶著心腹丫鬟來到了樂宜郡主的院子。


    樂宜郡主在看書,“娘親,你怎麽來了?”


    “樂宜,你來,這些是娘親給你挑選的京中適齡的公子們,你來瞧瞧有沒有看得上的,喜歡誰就告訴娘親。”


    樂宜郡主的臉蹭一下就紅了,“娘親~”


    “別害羞,這關乎你的未來的幸福,你要好好挑挑。”


    說著,榮王妃親手打開了一幅畫卷,畫卷上畫了一個年輕的男子,錦衣華服,眉目含情,隻瞧一眼就忍住誇一句:“真是好相貌!”


    樂宜郡主被榮王妃拉著看畫卷上的青年才俊,世家公子,看了一下午,樂宜郡主對誰都是一副淡淡的神情。


    榮王妃見狀並沒有生氣,隻是囑咐樂宜郡主好生休息,明日她會再換一些新的畫卷來。


    當夜,樂宜郡主罕見的失眠了,躺在雕花拔步床上的樂宜郡主,沒有一點睡意。


    腦中不自覺就會回憶起瓊林宴那晚發生的事,她似乎還能感受到從張澤身上傳來的清冷的薄荷香氣。


    隻一點兒,就讓人沒了睡意。


    輾轉反側,不知過了多久,樂宜郡主才有了點兒睡意。


    “……別過來,你別過來……張澤!”


    守夜的秋月聽到樂宜郡主驚慌失措的聲音,立馬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上前查看自家郡主的情況,“郡主,郡主……”


    一連喚了好幾聲,樂宜郡主才從夢魘中醒來,“郡主,你可是做噩夢了?”


    “……是,我剛剛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噩夢。”


    “夢都是反的,郡主別害怕,奴婢會一直陪著郡主的。”秋月溫聲安撫著。


    樂宜郡主的臉色還是不好看,隻是身體抵擋不住睡意,沒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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