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心裏記掛著還未去的常陵縣,於是命水榮拿了常陵縣的輿圖來。


    常陵挨著隔壁許城縣,許城是大周和周邊其他國家進行貿易的一個重要的縣城。


    因此,許城十分繁華,各國來往的商人絡繹不絕。


    與許城一地之隔的常陵卻人煙稀少是個不毛之地,不僅受風沙侵擾,而且田地裏種的糧食產量極低。


    張澤聽著水榮對常陵縣內田地的描述,心裏有一個猜想。


    具體是否如他所想,還需要明日親自去驗證一番。


    張澤聽完水榮的匯報,揮了揮手示意水榮早些回去休息。


    翌日清晨,張澤早早起來用了早飯,就吩咐眾人啟程。


    等袁思偉派人來,才發現張澤他們已經離開多時了。


    “通判大人真是公務繁忙啊,走時都不和我們見上一見。”


    師爺沒有火上澆油,反而岔開話題,“大人,通判大人吩咐的事,咱們該著手準備了。”


    袁思偉有些不情願,輕哼道:“哼,但願通判大人說的法子有用,行了,去把人都叫來。”


    馬兒在官道上馳騁著,張澤看著不遠處的大片田地。


    這片土地和合鳳縣、陽石縣的土地不一樣,它上麵隻長了一些細長的枯草。


    張澤拉住韁繩,翻身下馬查看土地的情況。


    水榮等一行人見狀,跟著張澤一塊兒下了馬車。


    齊斌、陸舟對視一眼,他們兩人在此之前一直沒到過常陵縣。


    隻是從老一輩人口中得知常陵縣的田地種不出糧食,甚至他們村裏還有好些從常陵縣逃難過來安家落戶的人家。


    陽石縣、合鳳縣雖然經常受到風沙侵擾,田地到底比常陵好太多能夠種出糧食。


    齊斌見張澤用手撚起一小塊土塊,快言快語地問道,:“大人,這土地有何不妥?”


    “小的隻聽說常陵縣的土地種不出糧食,也不知是真是假。”


    張澤肯定道:“是真的,這些土不利於作物的生長,不怪田地裏種不出糧食。”


    一上手,張澤就確定了七八分,這一大片土地皆是鹽堿地,難怪不管百姓怎麽賣力都種不出糧食。


    陸舟見張澤這般篤定,下意識問出了心裏的疑惑,“為何,難道真是天罰?”


    張澤輕皺了皺眉,沒有和盤托出,“不是天罰,是這些土地不適合種糧食。”


    齊斌篤定地看向張澤,“那要怎麽辦?大人,你既然知曉這些土地不適合種糧食,那肯定有辦法能讓它們適合種糧食。”


    “你啊,這麽信任本官,行了,別貧嘴了,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瞧瞧看看情況是不是一致,若一致,本官會好好想想對策。”


    齊斌一行人點頭,沒有再問,乖乖跟在張澤身側。


    張澤他們逛遍了常陵縣大半村子,情況都差不多。


    常陵縣整個縣的土地都是鹽堿地,不太相同的大概是每個地方的鹽堿情況略有不同。


    因此,有小部分的村子的土地能夠多種些糧食出來。


    總體而言還是不夠整個常陵縣百姓的需求,大半的常陵縣人都到了許城縣找活幹。


    等了解完情況,張澤才帶著準備去縣衙見見常陵縣的縣令。


    “下官蔣旭拜見通判大人,大人遠道而來,下官等有失遠迎,還請大人勿怪……”


    “蔣大人,你們起來吧。”張澤溫和的聲音響起。


    蔣旭對於張澤親自到常陵縣來十分驚訝,見到張澤這般溫和的態度就更驚訝了。


    源柔府來了新通判的事,蔣旭早就知曉了,但是他摸不準張澤的性情。


    四處打聽了其他縣令沒有給張澤送出節禮,他也就隨大流,隻作鵪鶉。


    不想,這才開春,通判大人竟然親自來了常陵。


    蔣旭被嚇得不輕,生怕通判大人是來問責的。


    事情完全超出了蔣旭的預料,因此,看著麵前溫和的張澤,蔣旭下意識地緊了緊手。


    “本官就不賣關子了,本官剛上任不久,對府城下屬的各個縣城都不了解。


    眼看著就要到春耕,本官便想著親自走一趟,了解了解情況,蔣大人不必緊張。”


    張澤直接開門見山說明來意,“常陵縣常年受到風沙侵擾一事,本官已經知曉,本官這兒有一個冊子,上麵是治理風沙的法子。


    蔣大人,本官需要你盡快將冊子上的事落實。”


    “大人,當真能解決風沙?!”蔣旭麵上露出欣喜之色,不敢置信地問道。


    “這是自然,蔣大人務必全力配合。另外,本官一路行來,知曉了常陵縣的田地為何種不出作物的原因。”


    “大人,您沒騙下官吧?常陵縣的土地一直都種不出糧食,下官親自帶著手底下的人……”


    蔣旭提起此事,眉頭不自覺皺到了一起,說著他知曉的情況。


    “自然,常陵縣的土地裏的鹽、堿的含量太高了。”


    蔣旭聽著陌生的詞匯,請教道:“何謂鹽、堿含量太高了?”


    “作物和人一樣,每日吃上適當的鹽能夠讓人更加強勁,若是長時間不吃鹽,便會渾身無力……


    但是,若菜裏放太多鹽,人是吃不下去的,作物亦然。


    田地裏的鹽堿含量太高了,作物無法生長,自然就種不出糧食了……”


    通俗易懂的話語,讓在場眾人都明白了張澤的意思。


    “大人的意思是常陵縣內的田地種不出糧食是因為田地裏的鹽堿含量太高了?!”


    張澤點頭,“是。”


    蔣旭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語,他自詡飽讀詩書,卻一直沒有瞧出常陵縣土地的問題,通判大人不過看了看,就找到了其中症結,他自愧不如。


    “那,有解決的辦法嗎?”


    張澤看出了蔣旭的小心翼翼,又有些期盼的眼神,對蔣旭多了兩分認可。


    蔣旭能夠心係常陵的百姓,還算稱職。


    因此,張澤沒有賣關子,看向蔣旭,“蔣大人,你去把縣衙裏的人都召集過來,本官詳細和你們說說鹽堿地的事情,以便後續常陵縣上下一心治理鹽堿地。”


    蔣旭對於張澤的安排,沒有異議,立馬拱手應道,“是,還請大人稍坐,下官去去就回。”


    蔣旭和師爺兩人把縣衙內的衙役們都叫到了正廳,眾人不明就裏,見縣令大人和師爺都一言不發,沒有敢說話,都安靜地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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