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又再細細詢問姬穸,何以困於血犼教古墓之中,又能有這能與紅衣老人抗衡之身手,此前身體虛弱卻非傷病,又是何故。


    姬穸卻頻頻搖頭不語,樁樁件件,皆不得解。


    還不等二人說完,屋外就傳來了孩提笑語。


    隨後先是幾個孩子、再是許多大人,都是聽聞姬穸年幼心生憐意而來。


    既送來四季新衣,更有家中自作吃食,似乎是將姬穸當作孤犢孩童,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村民熱忱、向來淳樸,小南見姬穸忽受關懷,神情呆愣、一時竟手足無措,她也心中一暖,不免眉開眼笑。


    太吾村的生活質量是真不錯,村民送來的吃食皆是家常好菜,雞鴨魚肉、青菜白蘿,更有許多精巧零食、甜蜜點心。


    一直在偏室休息的韓戈看著自己的小屋,被填的的像是比爾博·巴金斯的袋底洞一樣,也是傻眼了。


    “這都是村民送給姬穸的,隻是她胃口小吃不下,便寄放在你這吧。”


    小南拉著姬穸一溜煙的跑了。


    這幾天裏,小南就隻是帶著姬穸在太吾村周邊遊玩,一顆心全係在這女孩身上,二人幾乎形影不離。


    “要單獨找你出來還真不容易。”


    韓戈和蕭言將小南約出。


    “怎麽了,我正要與姬穸去元雞舍喂喂‘大王’。”


    小南不解的問道,大王是太吾村的元雞,一隻神采飛揚的大公雞。


    “我是來提醒你一下,血犼邪教之人已經知道古墓的事了,糾集弟子重探墓室,卻是一無所獲。


    他們認準了墓中乃是血犼教祖師,在墓中沒有找到人影,現在正在四下打探墓中人的消息。”


    蕭言說道。


    “你和姬穸外出的時候盡量小心些,盡量別讓外人見到,姬穸容貌清麗奇異,很容易被認出來。”


    韓戈也跟著說。


    “知道啦,知道啦。我們就在太吾村附近玩,不會跑遠的。”


    小南點頭應是,隨後跑回屋裏。


    “賢弟,我準備回然山了,你要不要與我同往。”


    如今,此間事了,韓戈的身體養好了,也該回然山了。


    “兄長先行吧,我還有些事要做。”


    蕭言神色肅穆,緩緩搖了搖頭。


    “那好,你要是有什麽困難,盡管知會一聲。”


    與蕭言告別,韓戈便欲啟程返回然山。


    而三人對話,屋中的姬穸聽了個真切,小南回屋的時候,姬穸便與她聊起此事。


    “那日的紅衣老僵...似乎是我故人之後,便是你們口中的血犼邪教弟子,我那位故人曾從我這裏學了些異法,或許,流傳至今...”


    姬穸邊說,邊伸出五指,掌心向上成爪,五道血痕便從他指間閃過。


    若是韓戈在此處,就能認出這就是當日那紅衣老僵的路數。


    “莫非,你還真是血犼祖師?”


    小南驚訝的說。


    “我長眠墓中,豈會是別人的祖師,不過是些妄人,窺得一二鬼道,胡亂變易法度,從我這借了些力而已。”


    姬穸冷冷的說道,言辭之中似乎極其厭惡她口中的這些‘妄人’。


    “不過,你...那人曾說過:‘鬼道之力,亦通神佛,世人自血海中悟道,於萬惡裏求真,也未必不能修成正果!’”


    姬穸說道。


    說完又補充道,此話她仍是不信。


    小南壓根就不在意這些,隻是二人前世宿怨頗深,她見了姬穸便歡喜,忍不住想與這外表稚嫩、內裏老成的女童貼貼。


    獨自一人上路的韓戈,這一路平平淡淡,很快就到了然山。


    與韓戈一起上山的還有幾人,巡山弟子隻是掃了一眼腰牌便放行了。


    然山一竹廬中,喻正給師父知法子沏了壺茶。


    “正兒,那一難為師已有新簽,不光是應在你身上,也應在你的後輩之上,你身上的難無人能解,而你後輩的難卻有人能解,那人已回到山上了。”


    “弟子明白。”


    喻正在地上輕輕的磕了個頭,隨後離開了。


    “唉,癡兒...”


    越是精通卜卦之法的人,越是活在痛苦之中,眼看著一切發生卻沒有辦法阻止。


    “薑師弟!”


    韓戈正準備將行李放回屋裏,就聽見後麵有人在喊自己。


    “喻師兄。”


    回頭一看,果然是喻正。


    “我道今早做晨課時,屋外枝頭怎地落了駁鳥,原來是師弟回山了。”


    師兄弟也有日子未見了,相見歡便是飲茶。


    “這下那兩個小子可是玩開心了,回了山都不再鬧我了。”


    喻正拂須而笑。


    將杯中茶水飲盡,韓戈繼續與喻正講揚州軼事,隻是沒說起血穀中發生的事,那事不足與人道也。


    來日若是遇上伏龍壇或者鑄劍山莊的人,才好將這事告知,也算是給龍、厲二人留個身後名。


    “此事我也聽說了,近日遊學歸來的師兄弟們都說起了這事,那血犼教中人簡直發瘋了。”


    這事傳得很快,喻正久居山上也知道了此事。


    “最近很多遊士歸山嗎?”


    韓戈想起自己回來時的情景。


    “師弟你們沒收到傳信嗎?三宗比武要召開了。”


    喻正問道。


    “原來如此。”


    然山之人專習遊學出世之說。


    遊學:廣記多聞,明理審勢,出詞吐辯,萬口莫當。出世:修真養性,服食引導,祛病延年,衝舉可俟。


    在這些之後,幾乎大部分門人所求的都是一件事:成仙。


    而在然山,成仙不隻是通曉塵世、修成正果這一條道,還有一條更明確的路徑,那就是三宗比武。


    然山弟子大都周遊塵世,少有閉關苦修,所以三宗成立之初,三位祖師便定下了三宗比武的規矩。


    每隔一段時日,弟子們便需回到然山,好讓祖師對修行成果做一番考較。


    三宗比武之中,優秀者當可進入青琅閣,廣閱然山曆代前輩之修行,進而破繭成蝶、羽化登仙。


    對於這說法韓戈現在抱觀望態度,他已經知道這個世界並非簡單的武俠世界。


    血犼穀中將己身煉做僵屍的紅衣老人,墓中長眠不知幾朝幾代的姬穸,各門各派幾欲通神的高深功法。


    既然已經見識了這些,長生久視、脫離凡俗的仙人為什麽不能存在呢?


    這三宗比武是一定要見識一下的,雖然難求優勝就是了。


    “喻師兄,這次三宗比武你可有信心。”


    要說對成仙的追求,韓戈知道眼前之人不遜於任何人。


    “聖人無常與,無不與;無所聽,無不聽。然山上下多少誌士,我隻能盡力而為。”


    喻清搖了搖頭,但眼神卻很堅定。


    三宗比武不是擂台賽,這隻是給然山弟子一個展示的舞台,要選誰上青琅閣還要看三宗祖師。


    “師弟,今日我來尋你,還是有一事相求。”


    喻正不再去想三宗比武之事。


    “師兄,你且說。”


    韓戈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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