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鐺!


    武器來回碰撞,卻看不清中間兩人的動作。


    晟懷憫沒了毒藥的禁錮,身心舒暢,越打越有勁。


    薩裏蠻也不甘示弱,他深厚的內力足以支持他與晟懷憫對戰。


    兩人你來我往,劍氣和刀氣相互試探,都無法摸到對方的底線。


    兩邊箭矢發得差不多了,開始加上炮彈攻勢,南英使用的炸藥,打過去觸碰地麵會激起巨大震動波,被擊中的人肺腑爆裂而亡。


    蓮域使用的是質樸的火炎彈,隻要躲開就不會受傷,可是在這狹窄山巔,想躲開迎麵而來的巨型炮彈很有難度,尤其是燒到後方的林子,更是退無可退。


    一時間雙方都死傷慘重,但都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然而炮彈墜落到了中間的裂穀裏,一瞬間巨大的震動從裂穀深處傳來,兩邊將士都站不穩趴下身子,身邊飛沙和火光蹦起,晟懷憫趁兩人相靠之時對薩裏蠻說:“解藥可以給你,但你先把叔叔放了。”


    薩裏蠻也知道現在的情況無法分出勝負,若是地震導致棧橋斷裂,兩人都會死在這裏。


    他連忙點頭:“藥方試完第一時間我就把勤王叔叔送回來。”


    晟懷憫沒想到這小子還討價還價,皺了皺眉:“那你要不送回來呢?”


    薩裏蠻無語道:“誰能攔得住叔叔,他要是想回,恐怕此刻他已身在帳中了。”


    晟懷憫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藥方遞出去,薩裏蠻正要接下,一道藍光閃過,劈向兩人。


    幸虧薩裏蠻收手快,否則現在腕子上隻有骨頭了。


    他抬頭尋找藥方,卻看見對麵一個人一身紅衣翩翩而立,風沙擋住那紅衣人的臉,薩裏蠻奮力探去,隻見那人對著晟懷憫狠狠打了一巴掌。


    晟懷憫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任他發泄。


    忽然間,那人扭頭看了一眼薩裏蠻,他們雖然沒有對視,薩裏蠻卻猛然生出一身冷汗來。


    “逃!”


    這是薩裏蠻唯一的想法。


    可是那人就是衝自己來的,眨眼間,人已到眼前。


    “我那弟子竟這般沒有根骨,作為皇子還通敵叛國,真是不成器,讓您見笑了。”


    原來是第一劍士,懷赤將軍。


    他都不用舉劍,隻打了幾拳過來,可就這幾拳,薩裏蠻拚盡全力都隻擋住了一下。


    拳頭擊中他的腹部,臉頰,下巴,最後一下是後背。


    他能做到的隻有數完這幾拳,然後吐血。


    薩裏蠻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拚命抬眼想看看晟懷憫,隻見他還跪在地上,臉上腫了很大一個包,衣領上全是血。


    “他娘的...還是我被打得更慘...”想完這句話他就不省人事了。


    懷赤將軍在地震和飛沙裏閑庭信步地走近敵營,手中的劍閃著藍光,他慢悠悠地開口:“你們將軍被南英皇子擒下,投降不殺。”


    “哇!!!”一個小兵舉著刀衝了過來。


    懷赤將軍歎了口氣:“笨。”


    藍光未現,他隻捏住了那人的脖子,輕輕一折。


    其他人見大將沒了,心裏悲憤不已,加上剛剛的小兵英勇就義,眾人反而被激起了鬥誌,所有人不約而同一齊舉刀衝上來。


    “蓮域人真是...”


    懷赤覺得麻煩,又讚賞他們的團結和勇敢,便拔出劍,認真應戰。


    殘兵敗將的戰鬥力哪能與之抗衡,幾道劍氣劃過,煙塵消散,沒有了生息。


    懷赤指著最後一個活人對他說:“回去告訴你們國主,晟祺勤叛國,我們不要了,藥方我們有但是不給,除非你們把蓮域奉上。”


    他正要轉身,又扭頭補充:“啊對了,還有,五天內不交上國策和印玉,我還會來的,到時候你們就是再想獻,我也不要了。”


    說完詭狷一笑,走到薩裏蠻身邊一隻手將他提起,往回走去。


    南英眾將士歡呼起來,簇擁著懷赤下山。


    “贏咯!贏咯!”


    “將軍威武!”


    “將軍劍法果然天下第一!”


    晟懷憫還跪坐在地上,滿臉是血,還有眼淚。


    他被濃煙蓋住,不是不想起,他是起不來。


    心裏恐懼又懊悔:“早知道師父來就不用這招了,被師父看見了,自己算是完了。”


    ...


    眾人離開戰場,新的一批士兵補上巡邏,收拾殘局,有幾個好奇的走過棧橋看了看對麵的傷亡,地上隻有碎屍,沒有完整的人。


    那幾個人倒吸一口涼氣,心驚膽戰地回來了:“幸好懷赤將軍是自己這邊的...”


    袁赴有豐富的治療傷員經驗,所以他也跟著來了,見到晟懷憫臉上那麽大的包時,他都被嚇一跳:“懷赤可夠狠的,自己徒弟這麽打。”


    “欸欸欸!疼疼疼疼!!輕點!!”晟懷憫隻敢輕聲抱怨,怕被師父聽見又要挨打,主要也是臉腫得張不開嘴了。


    袁赴給他臉上抹藥,抱怨道:“殿下你也是倒黴,如果勤王不去這毒就解了,他非得要去,如果懷赤沒來這事也了了,他居然來了。”


    晟懷憫悶悶地:“我哪知道這中間那麽多事啊?本來我不想給他藥的...是...”


    懷赤走了過來,冷眼看袁老頭給他上藥:“別讓他好得太快,讓他長長記性。”


    晟懷憫不敢看他,心虛地看地麵,祈禱師父趕緊離開。


    可是懷赤站在原地,手上拿著剛剛奪下的藥方,看了很久也沒挪步,歎了口氣讚道:“此方我都看得出來非比尋常,多了幾副調經脈的藥,雖然藥材稀少難得,但是治完不留病根,還益氣補體。”


    他冷冷看了看懷憫,更加生氣他沒有出息:“你是祺勤的孩子還是祺疏的孩子?你是南英的殿下還是蓮域的殿下?不要臉。”


    晟懷憫此時很想咬牙忍罵,但是臉太疼了,一咬牙竟疼出淚來。


    懷赤見他流眼淚更生氣,眼看著要再伸手打他,被袁老頭攔下:“算了算了將軍,消消氣消消氣。”


    “你還哭?有你這兒子祺疏才想哭,一把好牌差點被你打爛,呸!”懷赤敢明目張膽叫皇帝名字是有原因的。


    他還小的時候就被先皇看重,少年時期已經能與宮裏的武師父打個來回了,還未成年就參加東邊軍隊打仗,整個東邊海域能打下來都有他一份功勞。


    不止先皇器重,現在的皇帝更是感激他,畢竟登基後有了他才有了那麽多疆土。


    “我要見寫出這個藥方的人。”懷赤不想呆在這看晟懷憫娘們兒唧唧地流淚,給袁赴甩下一句話就走了。


    袁赴一開始也打算讓澤漆和忍冬過來,因為蓮域既已經把疫病染過來了,一定會不擇手段地再來,否則以蓮域現在的狀況,根本無法抵抗南英的進攻。


    為避免著急忙慌到處跑,提前準備好人手總是沒錯的。


    澤漆收到袁赴的來信後,也著手開始準備藥材,他料到勤王會親自去蓮域,但是沒想到他還沒拿到解藥就留在那邊充當了人質。


    更棘手的是皇帝為了讓三皇子立威讓他去打頭陣,結果還叫了懷赤將軍從東邊過來助陣,三皇子腦袋空空去的戰場,恐怕要滿腦袋包回來了。


    思戶羽收到西邊的消息,得知澤漆要帶上人去戰場,便十分“熱心”地來到了醫館,“澤漆你自己去就行了,可別帶著鳧兒,太危險了。”


    她今天穿的寬袖習武服,一進醫館李鳧就親近地貼過來牽她。


    李鳧眯著眼問她:“為何不讓我去?”


    思戶羽被她這麽一問,反而說不出所以然來,便反問她:“你為何非要去?”


    李鳧臉一揚說:“解藥得用我的血,我當然得去了。”


    澤漆一邊收拾工具,一邊說:“鳧兒不去。”


    李鳧連忙鬆開戶羽的胳膊,湊上去問:“啊...為何不讓我去?”


    澤漆也不抬頭看她,他知道看了就得聽她的,便手忙腳亂地回答:“太危險了,你去會添亂的,而且你的血液我留存了一份,夠用的了。”


    思戶羽“哼哼”樂道:“澤漆醫師說得對,你不許去,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就沒有媳婦了。”


    李鳧微微眯起眼睛,盯著澤漆的後背。


    澤漆能感覺到身後的視線,但是他更清楚的知道不能回頭。


    李鳧見他如此無動於衷,故意大聲道:“那好吧,那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說完便走出了門。


    澤漆這時才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又悶悶地笑了一下。


    思戶羽納悶道:“你笑什麽?”


    澤漆樂道:“她收拾東西去了,我們出發時她會出現在車上的。”


    思戶羽皺著眉盯著他:“你當真拿她一點辦法沒有?”


    澤漆微笑:“那還能怎麽辦,她要去我護著就行了,更何況懷赤將軍也在。”


    思戶羽眉頭更深,嚴肅道:“怎麽他也在?”


    線人又幫那老頭藏消息。


    澤漆整理東西,也不抬頭:“幫懷憫打蓮域去了。”


    思戶羽聳肩:“順便幫我收拾收拾那人才好呢。”


    說完她轉身出門,沒走兩步被守在門口的李鳧拽走。


    思戶羽笑道:“鳧兒你慢點,什麽事那麽猴急?”


    李鳧把她拉到沒有人經過的地方,輕聲央求道:“戶羽你教我幾招防身用的功夫好不好?”


    思戶羽一愣,她是真想去戰場啊?


    她定了定神,對她說道:“我可以教你,但是隻能危急時用,你力氣比不過那幫有功夫的爺們兒,一招隻能用一次,一旦被防住了就是死路一條,十分危險。”


    李鳧認真點頭:“嗯!我聽你的!”


    思戶羽見她乖巧,把她打橫一抱:“小娘子隨我來吧!”


    兩人嬉笑間奔著探月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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