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無人的校場上,路極一次又一次揮刀。


    一個好消息是路極通過把刀鞘固定得更傾向平行於地麵後,成功把雁翎刀掛在了自己腰間,這樣子戰鬥的時候就方便了。


    不過平時可能拍到人,所以沒事還是掛背上吧。


    銀色的刀光在月色下顯得寒氣逼人。當然路極並沒有使用內力,這隻是視覺效果而已。


    “麵板!”路極心中呼喚。


    “武學:


    冰靈拳(圓滿+)(不可提升)


    雲打(圓滿+)(不可提升)


    寒霜雲圖(圓滿)(可提升)


    玉液功(第四層)(可提升)


    追星式(未入門)(可提升)”


    “這是一個機會。”路極麵不改色地一次次點下追星式後麵的提升字樣。


    “實戰經驗,陰能量,更高層次的門檻。”


    大量的信息湧入路極腦海當中,她的身體也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肌肉更加強大,緊密,更加適合爆發性攻擊,速度上也有了相當的提升。


    無數次的劈砍練習,無數次的戰鬥運用經驗仿佛憑空出現在腦海當中,甚至像是自己本身就那般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練習與戰鬥著。


    “追星式(圓滿)(不可提升)”


    陰能量用完了,意料之中的事。


    月亮正懸在路極頭頂上,此時夜已深。


    路極收刀回鞘,目視前方,靜息凝神。


    突然,一個向前踏步,銀藍色刀光如同流星飛躍般斜斬而出。


    下一刻。


    “刷!”


    冰寒的狂風如刀割般吹拂四周,氣流發出尖嘯。


    “好!”路極大喜,有這種力量,明天的行動她就更有一份把握在手。


    “天色已晚,還是先回去睡覺吧,明天別不小心睡過頭了。”路極收刀,哼著小曲一溜煙跑掉了。


    過了一會,黑暗中出現一張鬼麵。


    “好恐怖的悟性,哪怕是靈感一刀,也是不得了了。”鬼麵人震驚道。


    “要不了多久,一顆新星便會在帝國閃耀,說不定傳聞中陛下的那個計劃,也能有她的一份力,哈哈哈哈!”鬼麵人低聲笑道。


    ……


    第二天一早。


    皇城司的人馬在校場上集結。


    原本他們穿著的漆黑重甲被換成了一副輕甲,路極也被發了一套,她看不出是什麽鎧甲,像是前世的某種複合材料製作的,不知道性能如何。


    粗略一看起來大概有二十餘人,其中混入了路極這個明顯凹進去一個坑的小矮子。


    周圍的人時不時偷瞄她一眼,見路極看過來又立刻收回小眼神。


    看什麽看,沒見過靚仔啊!


    “……那麽,整備!出發!”在鬼麵人“簡單”說了兩句以後,大家終於等到了出發的命令。


    門外,司府的人已經幫忙把馬準備好了。


    此時一個問題擺在了路極眼前。


    她不會騎馬。


    是的,她不會騎馬。前世那個時代有幾個人會騎馬?估計真見過馬的人都多不到哪去,基本都是去學車的,瀟灑一點的車都懶得學。


    至於原主,她一個深閨少女就別指望她會騎術了,琴棋書畫和女紅什麽的倒是都會一些。


    其餘人都利索上馬開始慢慢成隊形出發了,路極還在司府門口盯著馬。


    “如果你能不把我摔地上,我就給你生雞蛋吃。”路極試圖利誘。


    馬打了個響鼻,似乎什麽都沒聽見。


    “那再加點胡椒怎麽樣?”路極試圖加碼。


    馬側了側頭,小眼神瞥了眼路極,似乎不理解這個兩腳生物想幹什麽。


    路極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馬的腦袋,一時間頗有些為難。


    “小路啊,莫非,你不懂騎術?”張老大出現在路極身後,語氣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畢竟路極怎麽看都是天才,騎術這種小技能對於強大的武者來說就應該像吃飯喝水一樣容易。


    “呃,這個嘛……”路極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


    路極笑不出來了。


    此時她坐在馳騁的馬背上,周圍的風景快速掠過,迎麵撲來冰涼的空氣,感覺似乎很好。


    如果身後沒有鬼麵人的話。


    路極感覺自己就像穿越到了以前的狗血言情古劇,英俊帥氣的男主帶著溫柔可人的女主騎著駿馬,悠然地馳騁在大草原之上。


    但路極現在是個未及笄的未成年人,內核還是個穿越者。而後邊是女兒都開始學字的大叔。


    “怎麽?你臉色很差啊?是不習慣騎馬嗎?”鬼麵人問道。


    “是啊,不習慣,各種意義上的。”路極敷衍道。


    強大的武者可以跑的比馬快,但長途跋涉還是馬等騎獸比較方便,也利於保存體力,隨時應對作戰。


    “所以,雲城到底發生了什麽?”路極岔開話題道。


    “不知道什麽東西喚來了怨恨天,整個雲城的人,多數是死了,少數被侵蝕成了鬼物,還有極少數成功逃走了。”鬼麵人目視前方道。


    “……雲城的人,不少吧。”路極沉默了一會道。


    “北地小城,比不得州府,但也有近萬了。”鬼麵人道。


    “怨恨天是什麽?”路極想了想又問道,她的記憶中隻是一片黑暗,除了那些長得各有特色的鬼物,似乎沒有看見什麽特別明顯的東西。


    “一種,一種很難被殺死的東西……”鬼麵人似乎找不到比較合適的形容詞。


    “…能不能具體點?”路極無語道。


    “你也知道,大半的鬼物是因怨氣與陰氣而生的吧?”鬼麵人想了想,反問道。


    “嗯。”路極應道。


    “但也不是所有含怨而死的人都能化為厲鬼,倒不如說其實那是極少數。”鬼麵人解釋道。


    “但怨氣的消散算不上快,彌留在天地間時,偶爾會有這種情況,它們聚集在了一起。”鬼麵人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


    “就像下完雪,你去滾雪球一樣,怨氣也會越來越多,更多的怨氣匯集在一起,它們的吸引力就越大,最終的形態便是怨恨天。”鬼麵人道。


    “所以,怨恨天是一個大量鬼怪和穢氣的聚合體?”路極大概搞清楚鬼麵人的意思了。


    “不,不一樣,怨恨天並沒有記憶和意識存在。它的存在目的隻是本能地吞噬更多怨氣,如果沒有,它就會去製造,就像分出一個小雪球去另外滾一個大雪球出來一樣。”鬼麵人解釋道。


    “所以雲城有不少人變成了鬼物,即便他們死前比起怨念,更多的是驚恐吧。”鬼麵人歎氣道。


    “強行變成鬼物嗎……”路極腦子裏一瞬間產生了一個想法,但馬上又被她否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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