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對這個可能性深信不疑。


    他下意識的想要去觸碰身旁淡金色的物體,卻隻能摸到一片虛無,原本的形體在被他觸摸到後,溢散成了小的不能再小的光芒分子。


    他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雙手,卻發現就連自己也甚至由這些金色光芒構成的。


    而構成他的金色光芒,似乎在隨著這片空間中的金色波紋而律動。


    這實在是太過瑰麗,也太過神奇了。


    他沉醉於金色波紋的溫柔中,仿佛靈魂都得到了安撫,精神緊繃的他幾乎瞬間就感到疲憊,不知不覺在這片光芒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


    “他們,僅僅是給了一個富斯特的地名啊,我們應該在哪裏等待他們的到來呢?”


    進入富斯特城市內部的兜帽群體找了一個陰暗小巷,聚集在其中,路過的普通居民想要抄近道,前往某個地方,卻被他們陣勢嚇到,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小巷。


    為首被稱之為會長的人看著路人驚慌失措的樣子,陰影下的唇微微抿了抿:


    “換個地方。”


    其他人有些不解,但卻依舊追隨著他。


    於是他們來到了更加偏僻,也更加貧窮的區域。


    路上的髒物隨處可見,空氣裏彌漫著難聞的味道,每個角落裏都坐著骨瘦如柴,饑腸轆轆的人,哪怕是在這豐收的季節,他們卻依舊是這副狀態,就如同先前的他們一樣。


    有兜帽實在是不忍心,蹲下身想和角落的人說些什麽,卻被那位會長阻止:


    “還不是時候,如果現在就開始傳播我們的理念,會被這城內的那些人當做死敵的。”


    “可是會長,從我們認同這個理念的那一瞬間起,我們不就一直是他們的死敵了嗎?”


    “當然,我們與他們從來都不是盟友,但是過早的宣傳我們的理念,會讓我們陷入困境。”


    “別著急,等候他們到來。”


    “那時候才是最好的時機。”


    蹲下身子兜帽人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說出他原本想說的話語,隻是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米白色的薄餅,塞進了角落人的手中:


    “抱歉,借用一下這個場地。”


    收到食物的人看了他一眼,什麽話都沒說,抱著米餅走遠了。


    “會長,非凡護罩已經布置好了,但是我的能力有限,隻能勉強隔音。”


    “你做的很好。”


    “我們如今到達福斯特,就是為了等待我們的教典《柯琳娜傳奇》的第二篇。”


    “既然神眷者許下了承諾,那麽他們就絕對不會食言,就是不知道他們要何時才能來到這個城市。”


    “在這期間,我們要在這個地方生活一段時間,好好掩飾我們的身份。”


    “那會長,我們的理念,要不要趁現在開始宣傳?”


    “不,我們先按兵不動,以免城內的那些貴族察覺到我們的存在,但是我們要做好在於短短時間內就將我們的理念擴散到整個城市的準備。”


    “那些神眷者使用的紙張?”


    “是的,會長,除了給特裏瑞亞的每一個家庭留下一張外,街道上散落的那些宣傳紙,全都被我們收集了起來。”


    “很好,我們能複製嗎?”


    “抱歉會長,非凡能力進行拓印倒不是問題,無非就是墨水材質的問題,偏偏神眷者們的紙張輕薄而又便攜,恐怕隻有那些貴族的那些報社能做出來了。”


    “貴族啊……沒關係,光是那些收集的宣傳紙也足夠我們使用了。”


    “是為了讓我們的理念傳播的更遠,這段時間我們購買一些布匹,質量不需要太好,隻要能夠印刷上文字就好。”


    “明白了會長。”


    “嗯,理念的事情大家準備好,一旦神眷者們到達這個城市,宣布《柯琳娜傳奇》的演出,我們就要開始行動。”


    “是!願靈魂之海永遠庇護著我們!”


    “願靈魂之海永遠庇護著我們!”


    為手的人同樣回複著這句話:


    “而現在,我們需要找到一個足夠容納我們的住處。”


    “我們的人會不會太多了?會長?”


    為首的人看著這幾近百數的人:


    “所以我們需要分開行動,讓我們在人群中不再那麽顯眼。”


    “這其中,貧民區又是數量最多,人員來往最密集,也是最混亂的區域了。”


    “我們將是因為南方混亂,慌不擇路根本辨識不了方向,便直接逃來北方的難民,沒有本錢的,我們最終隻能混跡於貧民區。”


    “你們明白了嗎?”


    他麵前的眾人,一個個都摘下了自己的兜帽,或稚嫩或深刻的臉龐都有著生活的風霜,各自的衣著也不盡相同,但偏偏那一對眼神是如此的相像,彰顯想著他們屬於同一路人的聯係。


    “他們是曾經的我們,曾經的我們有多麽茫然與混亂,你們應該都清楚。”


    站在他們最前端的男性也摘下了兜帽,瘦削的青年臉龐露了出來:


    “隻有先保護好自己,才能更好的給予他們希望,我的同行者們。”


    “現在,散會,三天後的此時此刻,我們再次在這裏相聚。”


    “會長!再見!”


    眾人紛紛向他打招呼,便分聚成團體,摘下兜帽,向著四麵八方走去。


    他也將兜帽摘了下來,裹在腰上,此刻的他,就是一個貧民區中最為平常的人。


    如果忽略他那雙難以言喻的眼眼睛。


    “……會長,您看上去的感覺和他們都不一樣。”


    這裏的他們指的是那些麻木而又茫然的貧民。


    有和他一起行動的成員也將兜帽摘下,此時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瘦削青年。


    青年微微一笑:


    “你看起來也不一樣。”


    說話的成員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是眼神。”


    於是在成員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眼前的瘦削青年神采奕奕的雙眼,突然變得一片死寂,縫隙中透露出的光芒也不能照耀他的眼眸一分。


    就仿佛真的是曾經的他一樣。


    “您……”


    “不用這個稱呼了,從現在起就叫我保羅。”


    一個大眾到,在大街上一喊會有數十個人回頭的名字。


    “……好的,保羅。”


    “如果你無法掩蓋自己的眼神,那就將眼眸垂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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