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嘯調試著吉他弦,悠揚的弦樂聲響起,現場已鴉雀無聲,戰士們靜待佳作。


    “當你的秀發拂過我的鋼槍,


    別怪我保持著冷峻的臉龐。”


    沒毛病,既然已經入伍,那此身就交給了祖國,壓在頭上的不再是自己的小家、自己的情愛,而是億萬百姓的重擔。


    無論是親愛的她,亦或是敬愛的父母,穿上那身軍裝,執行著神聖任務的時候,便隻能有冷峻的麵龐。


    “其實我有鐵骨也有柔腸,


    隻是那青春之火需要暫時冷藏。”


    有那冷峻的麵龐,看似入伍的人有了鋼筋鐵骨,卻不知那副麵孔下有著柔腸似水。


    誰道青春沒有激情,誰道年輕沒有活力,隻是鍍上了一層尖兵鎧甲。


    看似冷峻,看似冷藏,但內核之下無比耀眼而燦爛的是更大的愛。


    “當兵的日子短暫又漫長,


    別說我不懂情隻重陽剛,


    這世界雖有戰火也有花香,


    我的明天也會浪漫地和你一樣。”


    別說當兵的人不懂愛,他們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羅刹。


    漫長重複而又無聊的訓練,隻因內心有著一股堅持,為國而戰的堅持,護國衛家的堅持。


    雖然這個世界看似和平,但無處不在的硝煙戰火、暗流湧動的激烈碰撞無處不在。


    光明之下,所愛之人享受著屬於她的浪漫,黑暗之中,喋血戰士品味著血與火的浪漫。


    誰說光明與黑暗對立,不過是黑暗在守衛著光明罷了!


    “當你的纖手離開我的肩膀,


    我不會低下頭淚流兩行,


    也許我們走的路不是一個方向,


    我衷心祝福你呀親愛的姑娘。”


    既然注定了兩相安好,無意義的眼淚,注定挽不回各自走向不同方向的腳步,唯有深切的祝福,盼望各自安好。


    既然穿上了這身軍裝,不得不對得起這份榮耀和責任,紅星賦予的良心深深刻在了骨子裏。


    “如果有一天脫下這身軍裝,


    不怨你沒多等我些時光,


    雖然那時你我天各一方,


    你會看到我的愛,


    在旗幟上飛揚。”


    張嘯深情的歌唱讓不少戰士流下了滾燙的淚淚,誰的心裏沒有那個無法割舍的她呢?


    隨著張嘯一遍又一遍唱著最後的這幾句,漸漸的,聲音由小變大,那是戰士們合唱的聲音。


    是啊,分開並不是因為不愛彼此,有些感情注定要藏在心中,但飄蕩的紅旗、高空亙古長存的月兒,記錄著曾經的美好記憶。


    張嘯一首高歌,挑起了幾多傷心的回憶,夜晚的被窩裏默默流著淚水的戰士默默告別了過去。


    “征兵效果顯著那就好呀,證明我這部作品還是有所幫助的,好,就這樣,再見!”


    掛斷和齊誌強的電話,張嘯忍不住發笑,這個老齊還真是奇怪。


    超額完成了上麵有任務,不顧著自己高興,倒先把自己的分紅搞出來了。


    知道張嘯之前導演的收益再次捐出去後,齊誌強提前把《永不磨滅的番號》首輪播放收益分給了他。


    張嘯被掛名總政文工團的消息他自己還不知道呢,齊誌強變相的討好倒顯得突兀了。


    但齊誌強也沒啥法子,眼看張嘯越走越高,不定啥時候就超越自己,連人家衣角都摸不到呢。


    現在不想著利用一切加深感情,難道要等錦上添花呀!


    張嘯撂下電話,正要處理文件的時候,許傑推門走了進來。


    “嘯哥~”


    “冒冒失失的,出去!”


    張嘯抬起頭,皺著眉看向仿佛對什麽事情下定決心的許傑,嗬斥道:


    “都是當隊長的人了,做事規矩點!”


    許傑撇了撇嘴,無奈的走了出去,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早就看出來許傑並沒有什麽緊急的事,趁著這個機會,張嘯要給他立立規矩,不能因為自己的放縱讓許傑去脫韁了。


    那樣的話,對張嘯自己還有許傑本身都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要知道,中隊裏對許傑的牢騷不是一兩句了,說他恃寵而驕都算輕的。


    如今也是做指戰員的人了,身負數人身家性命,要是還讓他像以前一樣肆無忌憚,可真真是要闖禍的。


    “當當!”


    “進來!”


    過了一分鍾,張嘯才開口讓許傑進辦公室,看著眼前的壯漢嘟著嘴委屈的樣子,直接讓張嘯破防笑了。


    終究是陪自己一路走來的好兄弟,為了他好,才想殺殺他的威風,但又怎會不關心他呢。


    低頭嘟嘴的許傑聽到笑聲就知道張嘯沒怪他,老大還是向著自己的。


    許傑抬起頭露出兩排大白牙,跟著笑了起來。


    “以後辦事規矩點,該是你的你要,不是分配給你們第三小隊的你去搶個屁呀。


    說吧,啥事?”


    “嘯哥,我不想再擔任第三小隊隊長了,我想就跟在你身邊,反正現在你也能配通訊員了。”


    想到了許傑是來跟自己告狀,也想到了他是來跟自己多吃多要,卻怎麽也想不到他竟是想要卸任小隊長的職務。


    張嘯皺著眉一臉煞氣的問道:


    “是誰在背後說了什麽?


    他姥姥的,要反天呐,五中隊什麽時候改姓了我還不知道呢是不是?”


    張嘯一下子就想到了陳舒婷和毛亮,這兩人是擋在許傑前麵的大山,而許傑也是他們的攔路虎。


    畢竟隊伍大了,人心也想的多了,一切都有可能。


    就算自己能感覺到陳舒婷對自己也有點意思,但權利的毒藥最是可怕,而且,女人和兄弟,要現在的張嘯選一個,他毫不猶豫的會選擇兄弟。


    再說毛亮,曾經的和睦終因一次背後的壞話有了瑕疵,雖然和好如初,但碎掉的玻璃還是有了裂痕,張嘯不得不防。


    張嘯眯著眼若有所思,恐怖的氣場壓得許傑都有些喘不過氣,瞪大的雙眼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熟悉的人。


    “嘯哥,是我自己不想幹的。”


    看著詫異的張嘯和消散一空的無形壓力,許傑說道:


    “我感覺自己不是帶兵那塊料,那個位置得想太多,我就想跟著你,你走哪我去哪!


    嗯,當你的衛兵最好!”


    張嘯看著許傑的眼睛,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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