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城中的居民一個個怒意瞬間上頭,嗷嗷叫著,或拿著斧子,或拿著鋤頭,或拿著鐮刀等等農具趁手的家夥事,衝向東城門魚貫而出。


    “這些天煞的水匪,這次一定要活剮了他們!”


    “狗一樣的東西,老子正跟我家婆娘親熱呢,一群雜碎,看老子不活劈了你們!”


    顯然,這人因水匪打斷了他的好事,欲求不滿,憤怒至極。


    “這群水匪,王大人就該早帶我們剿滅了,還塘南碼頭安寧!”


    眾多百姓邊衝邊抱怨嘟囔著朝碼頭奔襲。


    碼頭上,許子霖猶如衝進羊群的餓狼,右手長刀,左手軍刺,在人群中穿梭。


    每一刀落下,就有一人的腦袋滾滾落地;每一軍刺刺出,就有一人被刺了個透心涼。


    此刻,隻見兩水匪,一個人高舉長刀朝著許子霖的腦袋砍下,一人則是舉著長刀朝著許子霖的胸口刺去。


    許子霖並沒有躲避,右手揮起長刀,擋下刺向他胸口的長刀,一個旋轉,軍刺插入高舉長刀水匪的胸膛,然後飛身一腳,連人帶軍刺一同踹飛。


    因為此刻被擋的水匪已經向他撲來,他沒來得及拔出軍刺。


    踹飛那名水匪之後,他長刀點地,再一次在空中來了一個大翻轉,雙手握刀從天而降。


    那水匪還來不及阻擋,許子霖的長刀就劈了下來。那人的腦漿混合著鮮血噴了許子霖一臉。


    他隻是用手一抹,從地上換了一把刀,因為之前那把刀已經劈斷了,再次追擊已經逃遠的王大人。


    李勇整個人此刻都看呆了。


    死在他手上的敵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見過戰死的士兵更是不知幾何,可從沒見過如此慘烈的場麵。


    那人硬生生被許子霖一刀砍成了兩半,他的身子不由地打了一個冷顫。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自家將軍出手,沒想到將軍功夫如此了得,下手更是毫不含糊,狠戾無比。


    也就是他這麽一愣神的功夫,一名水匪砍向了他的腦袋。


    幸好他反應快,腦袋一偏,但那一刀還是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我去你娘的!”


    他飛起一腳,然後縱身躍起,想要學許子霖剛剛殺人的那一招。


    隻可惜,他連模仿都那麽費力,不過結果是好的,那人的腦袋被他掀掉了一半。


    剩下的幾名水匪,已經看傻了,嚇得瑟瑟發抖起來。


    他們什麽時候見過如此狠戾之人?轉頭就跑。


    李勇就喜歡敵人逃跑的樣子,他嘴角上翹,露出狡猾的笑容,然後盯著他們的脖子就追了上去。


    許子霖追著王大人而去,路上遇到陳遲帶著水匪阻攔,並成功救下王大人。


    可他也被許子霖活捉。


    許子霖此刻被上百名水匪圍著,他刀抵在陳遲的脖子上。


    現在陳遲可是那些水匪的大當家,是他們的頭頭,他們自然不敢動手。


    “放箭!”


    被水匪保護起來的王大人喊道。可並沒有人理會他,這裏他們隻認陳放是他們的大當家。


    “殺了他們,賞黃金百兩!”


    顯然,這些水匪還是很講義氣的,並沒有人聽王大人的。


    王大人見狀,繼續加大籌碼。


    “二百兩!”


    可依然沒有人動。之所以沒人聽王大人的,也得益於陳遲平日裏對他們以及他們家人的照顧。


    王大人氣急,從身邊一人手中奪過一把弓箭,拉滿了弓弦瞄準許子霖就射了過去。羽箭破空而出,王大人連出三箭。


    “噗噗!”


    兩支羽箭射入陳放體內,另外一支擦著他的耳朵飛了過去,明顯是想要射殺隱藏在其身後的許子霖。


    隻可惜射空了。陳放本以為王大人不會真的下手,沒成想他如此決絕。


    陳放低頭看向身上的羽箭,眼中盡是狠戾之色,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錢文宇,你特麽的真是狠,你就不怕……”


    錢文宇沒等陳放說完,再次拉弓。


    連許子霖都沒想到王大人並非真的姓王,而姓錢。


    更沒想到陳放錢文宇會再次射箭滅口。


    所以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錢文宇射過來的箭就射穿了陳放的脖子。


    “你活著,比死了好,真把自己當成一盤菜了。”


    說完,他再次下令:“殺了他們,盡享榮華富貴,漂亮的女人隨你們玩耍,不殺,你們隻有死路一條。”


    顯然,義氣在自己的小命麵前,還是小命更重要。


    再加上錢文宇的壓力,一個水匪終於忍不住,手中的箭一哆嗦射了出去。


    這一箭不偏不倚,在距離許子霖兩米的位置飛了過去,差點射中從樹洞中露出腦袋看熱鬧的小鬆鼠。


    小鬆鼠“吱吱”一聲,罵罵咧咧地嗖一下從洞裏躥出,飛一般地跑上樹梢,怒瞪著剛剛射箭的人,嘴裏還不停地罵著。


    “嚇死本鬆鼠了,你長沒長眼睛啊?射箭也不瞅準點,本鬆鼠這麽可愛一小隻,你也下得去手?


    差點就把本鬆鼠送上西天了!你知不知道本鬆鼠還沒娶媳婦(嫁郎君),要是就這麽被你射死了,多冤!


    這戰場這麽大,本鬆鼠又沒招你惹你,你咋就瞄著本鬆鼠射呢?


    哼,你就不能小心點嘛!要是本鬆鼠有個三長兩短,你賠得起嗎?你這冒失鬼,下次射箭的時候給本鬆鼠看準了,別再瞎射。


    不然,本鬆鼠天天晚上去你夢裏搗亂,讓你睡不好覺!”


    小鬆鼠一邊叫著,一邊氣鼓鼓地揮舞著小爪子,那模樣既滑稽又可愛。


    當然,這一幕並沒有任何人看到,即使看到也不會有人在意,誰會在乎那麽一個小生命呢?


    隻是許子霖的耳朵動了動。


    陳放已經死了,許子霖此刻無非是拿他當擋箭牌罷了。


    對麵還有人往這邊集結,人數已超越二百之多。


    即使他有三頭六臂,也知道此刻不是莽撞衝殺的時候。


    “王大人,我不知該叫你錢文宇,還是該叫你王大人呢?看來真正的王大人在三年前就被你殺了?被你取而代之了?”


    錢文宇冷笑:“鎮北王,你不覺得此刻知道的太晚了嗎?”


    說完,他再次下令:“放箭,殺了他!”


    隨著水匪越來越多,有些已經不單單是鹿邑水寨的人,還有鹿邑山上其他水寨的人。


    他們拿了錢文宇的錢,自然會聽從錢文宇的命令。


    “嗖嗖嗖!”密密麻麻的羽箭朝著許子霖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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