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三人,在許子霖眼中,不過是小菜一碟。


    畢竟,這些人既沒有上一世那些特種雇傭軍的身手,也沒有他們的勇猛。


    可以說,自始至終,許子霖就從未將他們放在心上。


    許子霖一直沒有秒殺他們,隻是想借此機會看看他們的真實實力,以便更好地了解錢文宇背後勢力的強弱。


    眼見錢文宇又要逃跑,許子霖不再猶豫,縱身躍起,一腳踹飛兩人,又撲倒一人。


    在落地的瞬間,他用藏在嘴裏的刀片直接劃破了那人的脖子。


    那人直到死都沒想到許子霖嘴裏還藏著武器。


    外兩人對此毫不知情,看到許子霖和倒在地上的人,急忙喊道:


    “戰鬆,抱緊他!”


    隻可惜,此刻的戰鬆雙手都忙著捂脖子,哪裏還有手去抱緊許子霖呢?


    麵對生死,極少有人能做到犧牲自己成全別人,顯然戰鬆屬於大多數人,他不知道,任憑他如何努力,都是徒勞。


    許子霖陰惻惻一笑,從地上爬起來。


    兩人這才看到他臉上全是鮮血,再看看地上用手捂著脖子抽搐的戰鬆,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許子霖是如何做到的。


    再看向許子霖時,那臉上哪裏是笑,分明是猙獰恐怖的魔鬼。


    人一旦心生恐懼,就會一而衰二而竭,失去一鼓作氣的勇氣,又豈能獲勝?


    本來他們就對許子霖有了心理陰影,這會兒又親眼目睹他殺了幾個兄弟,豈能不恐懼?


    所以,他們的死已經注定,即使想要逃跑,也隻是早死一會兒和晚死一會兒的區別。


    殺掉兩人之後,許子霖如同貓戲老鼠一般,不緊不慢地追著錢文宇。


    錢文宇最後的兩支箭也已經用完。


    很快,許子霖不再戲弄他,覺得是時候送對方上路了。


    錢文宇也不再逃跑,也沒有求饒,而是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的人?”


    “你是誰並不重要,想讓我死的人總共也就那麽幾方勢力。


    料想你也不會是什麽重要人物,要不然也不會被安排在這偏僻之地。


    知道的東西未必有什麽價值,若是你反咬一口,來一個禍水東引,我還要費力去甄別,我又何必自找麻煩呢?所以,你還是去死吧!”


    錢文宇萬萬沒想到許子霖會說出這樣的話。


    事實也確實如此,他雖跟在主子身邊,但也不過是一個邊緣人物。


    一朝入了主子的眼,被主子安排到塘南縣當縣令,主要目的還是聯合水匪為自己斂財。


    “是我小看你了,沒想到鎮北王府還能出如此心思縝密的後輩!”


    兩人的長刀相撞,迸射出火星。


    自從許子霖向朝廷提供高爐煉鋼之法後,大梁的鋼刀已經聞名天下。


    雖然外界並不知曉大梁是如何煉製出這些鋼刀的,但難免朝廷中有一些蛀蟲,這些戰刀也會被人拿出去販賣。


    所以,錢文宇用的刀和許子霖用的刀一樣,兩刀相撞再分開時,都崩出了豁口。


    同時,錢文宇被刀的反震力震得虎口發酸,臉色也微微發白。


    他後退好幾步才堪堪停下腳步,可惜許子霖並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他還沒站穩,許子霖的刀就已經劈砍下來。


    接下來,就是猶如雨點般連續的砍殺,錢文宇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隻能抵擋。


    許子霖的速度越來越快,一刀又一刀連續砍了不下三十刀。


    他的長刀已經被砍得盡是豁口,當然,許子霖的刀也好不到哪裏去。


    錢文宇佯裝體力不支,一屁股坐在地上。


    許子霖來不及收刀,一刀劈空,重心不穩,差點被錢文宇這個老狐狸偷襲成功。


    沒錯,就在許子霖重心不穩的同時,錢文宇猛得朝許子霖胸口刺去。


    若是這一刀被刺中,必然是透心涼。


    “去死吧!”


    許子霖手中的長刀翻轉,擋住致命一擊,也借勢騰空翻了個跟頭,這才化解危機。


    隻是他剛站穩,錢文宇的殺招又已至。


    “你身手了得又如何?還不是要死在我的手上!”


    錢文宇的匕首在距離許子霖後脖頸僅有一掌之隔時,許子霖躬身彎腰回旋,上演一出空手奪白刃,肩膀向前一撞,狠狠撞在錢文宇的胸口上。


    錢文宇被許子霖撞得想要向後退,隻可惜他握匕首的手被許子霖死死拉著,根本無法後退。


    之後,許子霖又是狠狠用拳頭重重捶向他胸口。


    最後一拳頭落下,錢文宇再也忍不住,從嘴裏噴出一口鮮血。


    其實,錢文宇也就是箭術厲害,近身格鬥在許子霖麵前也就是個小角色。


    兩人之間的交手並沒有那種拳拳到肉、打得你來我往的震撼場景,反倒是許子霖一直在壓製著他打。


    許子霖並沒有停手,握住錢文宇拿著匕首的手,一點點地插進了他自己的胸口。


    一次,兩次,三次,十次,每一刀都躲過了致命處。


    “你死的不冤,這些年無辜死在你手上的人應該不少吧!”


    錢文宇也算是條漢子,嘴裏往外流著血,硬是一聲喊叫都沒有,


    依然還是一副笑臉,顯得特別欠揍。


    “恐怕堆起來得有城牆那麽高,當然裏麵不乏你祖父,還有許家軍的屍體。


    可惜,實在是可惜,沒想到一條漏網之魚,如今能成長到今日這般高度。主子就不該手軟的。”


    許子霖聽了眉頭皺了皺,不過很快就又鬆開。


    “很好,那你就來做那座城牆的地基吧!”


    說完,許子霖又在他身上劃了幾刀。


    “你想讓我受盡折磨而死?”


    錢文宇怒瞪著許子霖,眼中血紅一片,每說一句話口中就噴出一大口鮮血。


    “你知道就好,就是把你千刀萬剮也不足解我心頭之恨!”


    錢文宇哈哈一笑,隻是剛笑出聲來,就大口大口地鮮血嗆得他連連咳嗽,差點就給嗆死了。


    “你以為殺了我你就贏了嗎?”


    許子霖搖頭:“不,我從沒把你當作對手,你不過是我萬千仇人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罷了。


    你也別想著辯解,為自己臉上貼金,你不過是某人養的一條看門狗而已。”


    “噗呲”


    錢文宇口中再次噴出一口血,這是被許子霖的話氣得。


    可他真沒法反駁,這一口血噴出,他身子變得搖搖欲墜起來,他不甘地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吼,隻可惜撕心有,裂肺沒有。


    他不甘地用冰冷的眼神看著許子霖。


    “你以為你就比我高貴了?你不過也是大梁朝廷的一條可憐狗罷了!”


    許子霖豎起食指搖了搖:


    “你錯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若是陛下不仁,我自橫刀讓山河換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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