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以一個自由人的身份,在下弦城裏生活了五六年吧,累了,於是就去大青囊找師父了。”柏子仁的眼裏很清澈:“可是比牛膝晚了一步,本來我是四師兄的。”


    “你是皇子?”慧冷有些震驚。


    “哎,什麽皇子,那個皇子已經死了,我是柏子仁,大青囊的五師兄。”柏子仁堅定地說:“天下太平,人人平等,我們現在的這個皇帝已經努力在做了。”


    “偏題了偏題了,我們今天可是給棒槌師兄慶生來的。”牛膝一拍腦袋。


    “沒錯,都講遠了。”柏子仁端起空瓷瓶:“來我們最後幹個杯。”


    “小甘草,一起來,反正是空瓶子。”牛膝和棒槌一舉起空瓶子,還拉上了不情願的慧冷。


    “幹杯!”


    四個師兄弟們的關係被這一頓酒,拉近了不少。


    ......


    和棒槌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很輕鬆,棒槌大大咧咧的性格讓慧冷開朗了許多。


    慧冷也學著用感知力去慢慢辨認一株株藥草的本質,在棒槌的指導下,他有了很大的進步。


    十月的一天下午,輪到棒槌、柏子仁和麥冬守著大青囊。慧冷自然也是跟著棒槌一起的,他在院子裏學習辨認‘肉蓯蓉’的樣子,還是很簡單的。


    麥冬依然是坐在門口,手裏拿研缽,搗著藥粉,磨藥粉本來這是慧冷應該做的,但是麥冬似乎喜歡一些,便還是交給他了。


    大青囊門口的石階上閃出一陣微粒的波動,一個人影忽然出現。麥冬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真的是突然出現的,他沒有看錯。


    “你好,慧冷是住在這裏嗎?我是‘乾元’書院的院長,有事找他。”陳院長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沒有。”麥冬不知道慧冷本來的名字。


    “咦?那個慧冷是一個帶著半邊麵具的少年,我調查到,應該是在這裏的。”陳院長有些不耐煩。


    “哦,是小甘草,我去叫。”麥冬抱著研缽回到屋裏。


    沒多久,慧冷出來了,向陳院長微微行禮,他想起了陳院長許給他的承諾,一年內達到一輪便可入‘乾元’書院。


    “信,明鏡兒給你的。”陳院長從懷裏拿出一個信封。


    鏡兒的信?慧冷有些激動,他伸出手,接過。


    陳院長的神色有些不悅:“喂,小輩要雙手從長輩手裏接過東西。”


    “失禮了。”慧冷道著歉,他慢慢把信收起來,他說道:“您要不要進屋喝杯茶?”


    陳院長似乎沒有聽到慧冷的邀請。


    “小子,三個月了吧,你知道明鏡兒什麽實力了?是二輪五階,這等速度,前無古人。”陳院長搖了搖說道:“你呢,三個月,啥都沒有。”


    陳院長吸了一口氣:“嘶,感知力好像有些進步,這沒用啊,就像裝水的箱子,箱子再大,卻沒有水。”


    從上次被丁家大公子的壓威影響以來,慧冷的感知力已經摸到了凝神小成的門檻,離突破隻差一個契機。


    慧冷眨了眨眼睛,他不是很懂陳院長關於箱子的話:“我想寫一下回信,您可以等一等嗎?”


    “不等了,我的信送到了。”陳院長歎了口氣:“我勸你好自為之,你和明鏡兒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話音剛落,陳院長便消失了。


    慧冷懷裏的信有些灼熱,他的心裏有些不舒服,正準備回屋看看鏡兒寫了什麽,遠處的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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