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到底是自己的弟弟,和一個暗衛副使比起來,還是這個沒有野心的弟弟更重要。


    皇上說:“這件事交給你處理吧,謝必安……”皇上頓了一下,還是說:


    “謝必安也交給你處置,這總行了吧。”


    有了皇上的默許,他才可以對謝必安動手,因為暗衛處是屬於皇家的,更是屬於皇上的,他如果私自動暗衛處的人,那可是犯忌諱的。


    東山王給皇兄行禮表示感激,被皇上一把拉住:


    “老十二,有事情和皇兄說,別總憋在肚子裏,你自打回來就沒見你笑過!過去事情就讓他過去。”


    想到皇後前不久對他的提議,便說:


    “過幾日,讓皇後給你挑個可心的姑娘,老大不小的也該議親啦。”


    東山王毛骨悚然的大叫了一聲:“皇兄!”遠處伺候的人都抬頭看過來,查看情況。


    皇上的貼身內侍毫不遲疑的緩步走來。


    皇上被他突然這一嗓子嚇了一跳,剛要嗬斥他不像話,就聽東山王說:


    “本來還想告訴皇兄關於戰馬的好消息,現在我被皇兄嚇到了,我要回去緩緩……緩緩……”東山王邊說邊往後退。


    皇上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麽戰馬?戰馬什麽?不是誰嚇你了,你別跑,你給我回來……”


    東山王一溜煙跑了。


    皇上:……


    皇上伸出去的手,沒有拉著溜走的東山王。


    他不解的回頭問內侍:“東山王剛才最後一句話說了什麽?”


    內侍剛才已經靠近了,一定是聽見的。


    內侍恭謹的回話:“東山王說想告訴你關於戰馬的好消息,但是被您給嚇到了,他要回去緩緩。”


    皇上:“我怎麽嚇著他了,不是,我說讓皇後給他相看個媳婦,就嚇到他了?媳婦有什麽害怕的?”


    內侍陪著笑:“東山王這是沒開竅呐。”


    皇上:“他都多大了,還沒開竅,我看他就是野慣了!不行,我得和皇後說說,給他找個厲害點的媳婦,不然管不住他,哼!”


    心中想的卻是:老十二說戰馬的好消息是什麽?


    這個混蛋,一聽找媳婦竟然嚇跑了。


    還不知下次他什麽時候肯進宮來,估計這幾天是不可能了。


    哎!算了,起碼他說的是好消息,難得有好消息,即便晚幾天知道也是可以的,早知如此就不著急說給他找媳婦的事情啦!


    耽誤正事嘛!不是。


    皇上輕輕的搖晃頭,背著手,心情不錯的回去繼續批閱奏章去啦。


    跑遠的東山王心裏是真的慌的一批,找媳婦?


    不!他不要媳婦,他要衛東。


    東山王回了王府,管家趕緊找過來:


    “王爺,西邊梧桐苑已經收拾妥當,可以住人了,那個娘子已經被安置進去了,就是她比較鬧騰,不肯老實的呆在院子裏。”


    看上去腦子似乎是不太好使,但是不知這個娘子的底細,他也不敢亂說。


    東山王一聽,不放心:“你帶路,我過去看看。”


    管家陪同王爺來到梧桐苑,還沒進去就聽見裏麵吵吵鬧鬧的,管家推開門,東山王看見謝久娘狂奔而來。


    管家嚇壞了,害怕這個娘子發瘋傷害王爺,站到了王爺麵前伸開雙臂攔著。


    謝久娘跑到管家麵前,一把扯開他,過去做過農活的人就是有力氣,一把給管家甩出去老遠,差點跌倒。


    她興衝衝的伸手就拉住了東山王的手腕:


    “走,阿久,跟娘回家吃飯了。”


    管家瞪大了眼珠子,雙手緊緊的捂住自己嘴巴。


    他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不會被滅口吧!


    這個瘋婦人是王爺的……不對啊,這完全不可能啊。


    皇家血脈,豈容人混淆。


    再看這個婦人也遠遠達不到宮中妃子的標準,在宮中伺候的即便是宮女容貌上也是有要求的。


    可是她自稱娘,王爺也沒有反駁。


    管家一個人百思不得其解,獨自在風中淩亂。


    追著謝久娘的下人跑過來,看見她拉著自家王爺的手腕,正要阻攔時,東山王擺手讓他們退開。


    東山王順從的跟著謝久娘走。


    被她拉著進屋,見桌子上沒有擺飯,謝久娘說:


    “阿久,等著,娘給你做飯啊。”正好她也餓了。


    一個機靈的丫鬟趕緊說:“娘子,飯菜馬上就端來。”並給旁邊的人使眼色,立即就有人跑出去傳飯過來。


    誰敢讓這位祖宗做飯呐!


    東山王被認作是謝久,他一點也沒有吃驚,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在衛東跟前一直做謝久來著。


    他和謝久本就很像,生前謝久做他的影子,在謝久死後,他做謝久的影子。


    因果循環,沒毛病!


    反正他心裏不抵觸,大概和衛東時不時就講起謝久和他娘的相處有關。


    謝久娘看著東山王癡癡的傻笑。


    即便被個神誌不清的婦人這樣盯著,他竟然也沒有感覺被冒犯。


    這可真神奇!


    看得出來,她已經被重新打理過了,臉上幹幹淨淨,身上穿著幹淨的衣衫,頭發雖然沒有被梳成發髻,但是看得出來是洗過的,很幹淨。


    東山王對著謝久娘也回她以微笑。


    謝久娘像似想起什麽,問他:“阿久,你在衛東家的課業都寫完了嗎?”


    東山王吃驚的望著她,她竟然還記得衛東。


    就挺意外的。


    謝久娘見他沒有回答,臉上的笑漸漸消失,東山王心道:不好!


    果然,謝久娘已經跳起來,一拍桌子吼道:“你是不是又沒寫?好哇!我看你是皮癢了。”


    她轉身抽出雞毛撣子就追向東山王。


    東山王:誰在花瓶裏插個雞毛撣子的?


    要是讓他知道是誰,一定得扣他一個月的月錢。


    東山王一見這個情景,立即想起衛東和他說過的話,撒腿就跑,回頭一看,後麵謝久娘拎著雞毛撣子跑得飛快。


    果然是業務熟練啊,一看就是沒少幹這事。


    夭壽啊!


    東山王不快不慢的在院子裏跑著,院子裏伺候的下人驚掉了一地的下巴,不敢管也不敢問,隻能遠遠的貼牆看著。


    謝久娘追了三圈就累了,她不追了,掐著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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